------------ 第一章岁月犹如水 在浩瀚的宇宙中,有一个叫做屋屋的星云团,在这个星云团中有一个星系被称作蹦蹦星系,在蹦蹦星系中有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叫做跳跳星球,跳跳星球的人习惯把他们的星球称作为跳跳球。跳跳星球赤道周长大约是60万公里,它一年有700个昼夜,这700个昼夜又分为七个联合公约季节,每个联合公约季节有100天,每季有4月,每月有25天。由于宇宙折射光线的作用跳跳星球每个联合公约季节的天空会呈现七种不同的颜色,在《跳跳星球大百科》中,有一段关于跳跳星球的记载: “第一季掷寒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寒雪至,温度凛凉,天空呈淡紫色。 第二季平光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朗高阔,温度恰凉,天空呈淡蓝色。 第三季丽光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畅气清,温度适宜,天空呈淡青色。 第四季封暖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和旭芳,温度霏暖,天空呈淡绿色。 第五季暖洋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傥光追,温度烘暖,天空呈米黄色。 第六季叠暖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闷光热,温度炙暖,天空呈淡橙色。 第七季回叠季,(除两极与赤道附近的温度之外)普遍区域天冻近寒,温度趋凉,天空呈淡粉色。” 跳跳星晚上有月亮,早上有两个光体照耀大地,一近光体,主要负责发光发热,可以称其为炙阳。一为远光体,只发光,不发热,可以称其为冷阳。 在跳跳星球中,有很多的族络,其中有一个族络的祖先讲话到末尾时喜欢把语调拖长,其他族落就称他们为悠悠族络,这个称呼一直延续到青露儿出生的时候。 青露儿第31龄的生活真可谓是单调至极,清平乏趣,但总算还有一些规律可寻(跳跳星球,一年为一龄,跳跳人的寿命比较高的大约为100龄)。 早晨,青露儿即使已经洗漱完毕,但她过肩的头发依旧显得有些随意和散乱,她按部就班的吃完饭后,仍然穿着睡衣,她的睡裤明显有些过长了,她慢慢悠悠的踏着一双拖鞋,后脚跟正踩在睡裤的裤脚上,尽管生活显得慵懒无趣,她似乎也并不在意和上心,她照例在窗边的桌台上取一杯热茶水来喝,杯子里被泡了好几次的绿叶子和着新倒入的水流一起撒泼似的舞蹈着。 此时的平光季即近尾声,青露儿举起玻璃杯对准了窗外明朗高阔的光线,她一双好奇的眼睛,近乎忘我的注视着肚腹里正在翻江倒海的玻璃杯,在淡蓝色天空的映衬下,玻璃杯中的舞台氛围显得格外完美,绿叶子在水流的驱使旋转下,显得情绪高昂,傲娇撒泼。 绿叶子短暂的舞蹈后,在绚丽的光线衬耀下,它终归于平静,慢慢的它也学会并熟悉了在重力下的自我沉淀。 对于一个略显无聊的观众来讲,青露儿显然是对绿叶子辉煌却又短暂的表演怀有意见的,她手中打着螺旋,准备再导演一出华丽的“绿舞者之灯光舞台剧”。这时隔壁房间的房门被打开了,青露儿的姐姐栀谣儿穿着系带长袖棉睡衣,随意的挽着头发,略带睡意的脸上绑着淡紫色的发带,从梳洗间洗漱完来到客厅吃早餐,抬头看了一眼在窗台边的青露儿说了句: “你今天起的挺早啊!” “嗯…是啊!”青露儿一边目不斜视的盯着玻璃杯,一边回答着姐姐。 栀谣儿到厨房盛了碗粥驱步走到客厅的餐桌前坐了下来,看到妹妹依旧傻傻的盯着肚腹中被她旋转摇晃的翻江倒海的杯子,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哎!青露儿你无聊不无聊!一个杯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明白了,此中自有深情意,哪堪白丁能解读!” “唉!不开窍!像你这样天天做这些幼稚的事情,怎么可能找得到男朋友呢?当心等你五六十龄了,都熬成老姑娘了,还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喽,我单身,我快乐!” 栀谣儿抬起头来看了看正认真的导演着“绿叶子之舞”的青露儿若有所思的说道:“哎,青露儿啊!今天我给你约了一个相亲的,下午的时候你们一块去吃个饭怎么样?” “什么相亲?姐姐哦!都什么年代了,还弄这古董式的相亲,经过我同意了吗?我不去,最近老是倒腾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闲着没事也要翻箱倒柜弄出些事情来,真给别人生活添乱呐。”青露儿说着放下停在手中的杯子,眼睛向自己的卧室望了一下,又低下头看着慢慢沉淀下去的绿叶子。 “什么叫做没事找事,你都多大了,31龄了吧。你不愁,家人总为你愁吧!我告诉你啊,跟你相亲的那个人可是个高级理事,资本厚,家世好,这可是我和妈一块相中的,我们父长和他父长以前还同在域界控防局共事过的?又没非逼着你们结婚,见一面也不会死人,况且给你介绍这事父长也知道,上个月父长刚做完心脏手术,好不容易给你介绍一个优秀青年,你总得见一见,宽慰一下父长的心情吧!” “好啊!栀谣儿,把父长、姆长都搬出来了,厉害!厉害!……”青露儿无奈的摇着头,喝下了那杯舞蹈演员已选择沉默的绿叶子茶。 下午时分,空气中夹杂着些微寒的风,天空中的白云浓沉沉的堆成了一团,栀谣儿和男友一起载着妹妹到了约定好的滑雪城,青露儿见到了姐姐口中的相亲对象高故将,高故将人是高高大大的,只是稍有些胖,身上穿着西装,整个人也很精神,栀谣儿给妹妹和高故将郑重介绍之后,有意的撇下两,跑去和男友一起去滑雪了,栀谣儿滑雪的技术很好,而她的男友则是新手入门,跌跌撞撞,弄得有些灰头土脸,惹得栀谣儿一阵嘲笑,不过他们那边虽然挫折不断,却也是跑来闹去,笑声连连。 青露儿站在雪场旁边看着远处嬉闹的姐姐和滑雪场形形色色的人,等高故将换好西服朝着青露儿走来,他略带绅士的歉意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刚在W16城区开完会议,急匆匆的赶来,没顾得及换衣服,弄得现在换衣服耽误了你的滑雪时间。” “哦!没事的!” “听你姐姐说,你滑雪蛮棒的。” “还好!我姐姐也说过,你滑雪也很棒。” “是吗?”高故将略显自信的笑了笑“我滑雪是我父长教我的,我很小就开始学习了。” “这么巧呢?我和姐姐也是父长教的。” “是啊!是啊!想想也是,父长和你父长在“域界控防局”共事过,他们那时候没太多的娱乐活动,最喜欢的就是滑雪了。你也是从小学滑雪的吗?” “是啊!” “蛮好的!要不比试比试!” “好啊!” 青露儿滑行的很是轻盈灵巧,好像一个身姿熟练的鸟儿悠悠的向远方滑去,她不削于故意耍摆一些招式动作,供人赞叹观赏。她听着滑板 在雪地上滑过时,发出的急促的沙沙声,感到了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微微的寒风吹着她红润的脸颊,天空中的蓝色显得清净至薄,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金鱼,漫无目的而又自由自在的游曳在大海中。旁边偶尔传来高故将的赞叹声:“你滑的真棒!”也偶尔能听到她和高故将相遇时互相的说笑声。 从青露儿的个人感觉来说,今天的相亲并无什么不愉快的,虽然从旁人的角度来讲,乍一看他们还真有点天作之和的模样,但是今天的相亲却也没什么可悸动的。对于青露儿来说,悸动早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她好像早已把它密密的封存在了匣子里,也慢慢的淡忘了悸动是什么感觉! 青露儿交过两任男朋友,第一任是她的初恋,那时她才七龄,一个叫桂知的男孩很喜欢她,为什么喜欢她,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最难忘的不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因为爱情是什么,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只是她最难忘的是当时桂知那单纯而又清澈的眸子,以及圆圆的胖乎乎的小脸蛋儿,每逢青露儿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用他那胖乎乎的小脸时不时的摆出一幅又傻又可爱的样子,使幼时的青露儿觉得和他相处起来是非常轻松和好玩的一件事情。 桂知当时只是简简单单的关心着青露儿,不需要她给他任何有关于自私欲望的回报,他们一起上下学,一起分享着美食与生活爱好。青露儿当时就好像是被白马王子保护起来的美丽而优柔的公主。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师学和家长很快发现了他们的小心思。不过他们并未怒火中天的斥责他们。 青露儿的父长怀着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毅然决然的为女儿的早恋请了五天的假期,他的目标是一定要在女儿的成长中扮演一个好父长的角色。 青露儿的姆长怀着一个母亲的温柔与慈爱,毅然决然的同自己的丈夫研读起了《青少年早恋问题解决指南》,她的目标是一定要在女儿的成长中扮演一个好姆长的角色。 青露儿的师学怀着一个师长的理解与尊重,毅然决然的在风雨与繁忙之中做起了两个孩子的家访与心理辅导,她的目标是一定要在族落花朵的培育中扮演一个好师学的角色。 在众志成城之下,两个孩子终于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这次在众人看来颇为成功的教育事件,还被一位知名的青少年教育心理学家写进了自己的一部叫做《如何正确的引导青少年心理成长》畅销书中,不过书中的名字都是用的化名。 后来青露儿的父长、姆长以此为鉴,为着青露儿和她姐姐的学习和长远的未来做打算,也为了防微杜渐,直接把她们转到了女子学校。双方的家长都为孩子安装了监控屏蔽软件,以防止他们再偷偷联系。后来桂知通过同学偷偷的发过一两次简讯给青露儿,大意就是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他还是她的白马王子。就这样两个孩子在两个不同环境的书海里熬游着,想游到海的彼岸,看一看大人们眼中所看到的不一样的风景。 自分开后,青露儿再次见到桂知时已近19龄,那时她已经上了成年学校,在叠暖季的假期,她参加“最美S612城络志愿者社园服务”的实践活动时与桂知恰巧相遇。 青露儿在填写此次活动的实践目的表格中,赫然写着:“父长自认为是一个对社会有责任有担当的大丈夫,要在阳光下锻炼身为文弱女子的女儿,等我黑成煤炭吧!” 桂知在填写此次活动的实践目的表格中,密密麻麻的写着:“我认为人应该有理想,有报复。作为S612城络的一个阳光青年,我认为自己应该以家乡的发展与繁荣为己任,这样才对得起家乡对我们的殷勤培育与期望………………(此处略去数了三次也没数清的字符)………………最后感谢家乡能给我这次实践的机会,我一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家乡的建设增光添彩,此致敬意!” 青露儿若无其事慢悠悠的填完时间表格准备递交的时候,发觉有人在拍她肩膀,转过身来一个熟悉而又朦胧的身影冲她微笑着:“青露儿,很多年没见了,你还认得我吗?” “桂知?!你……你也在这里。” “嗯,是的!”桂知看到青露儿的表格开心的笑了笑。 “噢”青露儿惊了一下,“偷看我的表格,我写的不好吗?我倒要看看你写的什么?”看到桂知的表格青露儿也笑了起来:“你真是有为青年啊!你这文章的套路真是高大上!如实交待,来的目的是不是赚学分的。” “这个……,一半是吧,一半也是为了回报家乡。” “嗯,不错哦!很好,看好你!”青露儿重新审视着这位幼年的好朋友,发现他以前胖乎乎的小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较为轻瘦的脸型,虽比以前少了几分可爱,却多了几分沉稳和俊朗。 社园活动的第一天,青露儿和桂知被分到在同一个社园参加实践活动,社园实践活动繁琐而又劳累,帮老人清洗厨社油烟,通马桶,整理房间。一天的接触,桂知主动去做起又重又累的事情来,还时不时的帮助青露儿,帮她递水,替她点饭,好像关心青露儿这是桂知的习惯,好像被桂知关心是青露儿的习惯。 第二天一清早,他们来到一位老人家修马桶,社园的队长在指导他们调节堵漏的水阀时,一位学员操作不慎误开了热水的阀门,还好发现的及时,结果众人依旧淋湿了头发。老人和青露儿本来在厨社准备腌制鱼块和肉类,作为大家中午的饭菜,听到他们的喊声,跑去一看,老人顿时对于学生的菜鸟行为乐不可支,嘱托着青露儿从厅室的柜子里拿出毛巾来给众人擦拭。青露儿赶忙从柜子里拿出毛巾来一一递给众人,却在递给桂知时,直接拿毛巾盖在了他的头上,半开玩笑的揉了揉桂知头上的毛巾笑了笑说:“好一个落汤猫啊!”桂知双手用毛巾擦着头也冲着青露儿开心的笑着。 “桂知,你怎么了!”众人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惊诧的声音。回头望时却见那个女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朝着这边走来。 “小语吾儿,你怎么来了”桂知瞬间有些神情尴尬,呆呆的立在那里,手足无措。 “你昨天不是搬东西手臂有些拉伤吗?我今天早上从药店路过,给你买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没事,不要紧的,我……” “大家好,我是桂知的女朋友”小语吾儿没等桂知把话说完,便自我介绍起来,尤其在说“女朋友”这个词时语调特别的加重和上扬,以便于每个人都能清晰的会意,“希望大家以后对桂知多多关照!拜托了!”小语吾儿和大家互相认识介绍之后,开始倍加亲昵的对桂知嘘寒问暖起来,直到嘱咐安慰了好几句,小语吾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早晨的”落汤猫“事件告一段落之后,青露儿主动地与桂知保持着距离,桂知却也识趣的没有再来打扰她。青露儿的心中像她平常冲泡了许久的绿叶子茶,空白平淡,具体也讲不出是什么味道了,惶惶的说不出来有什么失落。她却也像被水撒过一样,说不出的一种郁闷。她这种郁闷不是失恋、失意的创伤,这些年的时光她对桂知的情感早像雾气一样,被时间的狂风吹的踪迹难寻,即使相见,在她的情感里,她也当他是大哥哥。 她的这种郁闷是因为那一句承诺:“长大了他还是她的白马王子”这就使她颇为难受了,为什么人可以这样轻言失信呢?不可否认,在她的内心的潜意识里甚至是相信桂知仍旧对她怀有一些朦胧的情愫的,而且随着点滴的相处,桂知甚至会越来越喜欢她。这种潜意识应该是她主观里“自我感觉良好”在作祟,但是却忽略了客观的现实世界之庞大,庞大到它微微一侧身,就可以把青露儿的主观小世界压得稀碎。她又觉得不应该在自身都把承诺相忘于身后时,仍要求桂知一如既往的去坚持一个已无任何意义的诺言。她也不应该自私的为了“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尊心,去求全责备于他人。 最后她到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要轻易地去许下诺言,不然会很麻烦。” 小语吾儿看到青露儿拿毛巾和男友开玩笑的场景后,一天的时光中就借着各种理由赶来巡视了四五次。尤其在第三天知道了青露儿是自己男朋友的初恋女友之后,办起事情更加的雷厉风行,毫不懈怠,直接去递呈于活动负责人,把自己和桂知换进了同一组。 第三天,对于青露儿来说,是在小语吾儿对桂知卿卿我我,对她的醋坛交加,监视妒嫉中度过的。 若不是青露儿的父长出场破了这幅乱局,恐怕青露儿早就要腹背受敌,挫折尤显,早早的退出这次实践活动了,不过这些却也是后话了。 ------------ 第二章岁月犹如梭 “嗨!青露儿,高故将问你话呢?晚饭想在哪里吃?”栀谣儿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妹妹,没好气的打断了她对陈年往事的追忆。 栀谣儿的本意是想多给妹妹和高故将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无奈看着妹妹因为和高故将过分谦让客气,而使得这次会面平平无奇,毫无火花可言,这下可急坏她了。再加上高故将非常有君子风度的请大家吃晚餐。栀谣儿倒也不去推辞。 栀谣儿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在妹妹的许多事情上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计划者和参与者的身份,她一直也是这样以为的,也一直习惯于如此去行动。她有时甚至会感觉自己是对妹妹是有着过于崇高和令人赞叹的亲情在的。就像这一次,她也要在妹妹和高故将的情感中,起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噢!吃晚饭啊!随便好了!哪里都可以啊!”青露儿回过神来应答着。 “W16城区有一家餐厅非常不错,有几道菜品非常好,不如我们就去那一家吧!”高故将显得非常有礼貌与见地的说道。 “好的,可以的!”青露儿回答着。 “那是啦,高故将这么有修养和学识的人,推荐的餐厅一定是差不了的,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栀谣儿也以赞赏的语气随声附和道。 栀谣儿的男朋友开车载着四人,高故将的“A+”级私人智能驾驶器用路线追踪装置,跟在四人的后面,一路朝着W16城区驶去。 高故将介绍的饭店在一个靠光能对质力发电的商厦里面,他们停好车子,走进商厦里面,将近饭店时,正看到商厦里在举行“S市厨艺比拼大赛”。青露儿一眼便瞧见了这次的比赛横幅,步子径直的朝赛场走去。这场比赛是商人为了宣传自己家的厨具而举办的,本着人人都可以参与的原则,还是吸引了一些人来这里一展身手。这里有厨艺了得的家庭主妇,有为了得奖而来的大厨,还有一些厨艺爱好者,当然也有初出名茅庐的菜鸟。青露儿颇为好奇的打量着每一位厨师,看着气定神闲的大厨游刃有余的摆弄着菜品,还有一位手忙脚乱的阿姨,放错了调料,正急的她挠着头上的帽子准备补救,众人看着她不知所措的可爱举动,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青露儿这时候也来了兴致,自然是顾不了对她参赛颇有微辞的姐姐,她利索的给自己系上围裙,加入了这次的厨艺比赛中。 她去材料储存区,用篮子取了青菜,尤其多取了大蒜和鲜姜。 青露儿把大蒜放到案板上,拍了起来:“砰……咚……訇……。”瞧她那拍大蒜的样子,大有置之大蒜于死地的架势,栀谣儿正对她这种行为大加不满之际,忽听见青露儿冷不丁的讲了一句:“人执刀俎,我为大蒜。”紧接着又听得她对着大蒜念叨起来:“你们可小心了哦,攥在我手里,这也算是你们的命运之悲了,我可是很血腥残忍的哦!” 听完这话栀谣儿朝着高故将尴尬的笑了笑,不料高故将笑着说:“你妹妹挺有意思的啊!” “哦!是吗?”栀谣儿有抑制着内心的惊诧,表面上镇定自若的笑着回答道,其实内心在想:“不是吧!这样都行!” 青露儿拍好了大蒜,去了皮,切碎了,开始放到抹了油的锅里烙起来,她边放大蒜嘴里还喃喃的道:“大蒜要多放,越多越好…………” 他们等了小一会,青露儿终于做好了一道“烙炒青菜” 主持比赛的年轻评委,高故将,栀谣儿以及她的男友,都来品尝了起来。 “这什么味啊!”栀谣儿尝了一口,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我觉得还勉强能接受吧!”栀谣儿的男友在旁边回答道。 “我觉得还蛮好吃的。”高故将说着又尝了一口。 “绝迹!”靳栀谣儿看着将小碟子里的青菜吃完的高故将,心里想着没说出口的话。 评委认真的品尝了以后说:“不错,味道很好,还蛮有创意的,我给三颗星,你将会得到以下礼品,你们可以用“智能盒”扫一下这个图案码,输入你的联系方式与配送地址,稍后我们的配送员会为你们把礼品配送上门的。不知道你对我们公司的厨具感不感兴趣,我来给你介绍……………” 看着评委旁边推销的架势,栀谣儿推辞了评委的冗长的介绍,拉着青露儿快步朝着吃饭的餐厅走去。 “小姑娘,你这菜,我觉得大蒜放的有点多。”青露儿他们刚要走出赛场,回头看时,一位大伯品尝完她的菜,正朝着他们煞有介事的发表着评论,青露儿朝他会意笑笑,摆了摆手走出了赛场。 晚上的聚餐,他们一行四人又说说笑笑彼此聊了许久。青露儿还是一样的感受:并无什么不愉快的,却也没什么可悸动的。 晚上回家时,青露儿的姆长却早已等候在她们租住的公寓了。 “姆长?” “姆长?”青露儿和她姐姐同时惊讶道!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青露儿边换拖鞋边说着。 “今天的相亲怎么样,你和高故将相处的还好吗?”不等青露儿听完回话,青露儿的姆长就颇为关切的询问起女儿今天相亲的进展。 恰在这时候青露儿的“智能盒”响起了留言简讯的声音提醒。 青露儿边换鞋边对着挂在脖子上的“智能盒”说道:“右一(“智能盒”的昵称),播放简讯语音”。 右一读到:“发件人高故将”接着便传来了高故将的声音:“青露儿,我觉得今天的见面还是蛮开心的。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多了解彼此一些。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 “噢!这样子啊!太好了!看来今天的相亲还是蛮成功的。”青露儿的姆长听到了语音高兴的说道。“青露儿,故将可是一个好孩子啊!我还是建议你真的要考虑考虑。” “好,知道了!”青露儿有些敷衍却又无可奈何的说道。 “好,继续了解一下也可以!”在姆长的高压政策下,青露儿开启了“智能盒”的平展功能,她手动输入文字,回复着高故将。 “好的,收到你的回复我还是蛮开心的。希望以后还能品尝到你做的美味菜肴!”高故将紧接着又发来一段语音。 “额,还有这绝迹的事!”青露儿想起今天自己故意把菜做的不好吃,却得到了高故将的青睐,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绝迹什么啊!我跟你说,人家这也是对你的肯定和鼓励。”青露儿的姐姐边跟男朋友发着简讯,挨近青露儿,扛了扛她的肩膀面带笑意的说道“你俩有戏哦!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过了这社可没这店了”。 “八字都没一撇呢?能不能不在这添乱啊!”青露儿对姐姐这种有些幸灾乐祸行为不满的说道。 趁着梦青露儿去梳洗的功夫,栀谣儿把妹妹和高故将见面的细节,详详细细的和姆长汇报了一遍。 青露儿回到客厅,见到了姆长从软靠椅上坐起来,她边拿起靠椅旁的披肩披到身上,边说道:“哎!等你和姐姐有着落了,我就放心了。我现在要回家了,你父长还一个人在家需要照顾呢。” “姆长,你怎么回去?”栀谣儿说道 “坐我们家的小白车回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小心一些啊!”栀谣儿说道 “放心吧!我们家的小白车安装的“A+”辅助驾驶机器人,还是很安全的!” “我们一块送你下去吧!” “对啊!走吧!我们一块下去!”青露儿也一起附和着。 青露儿和姐姐送走了姆长,一块乘着电梯准备赶回楼上。 栀谣儿依旧和男朋友发着简讯,偶尔的还用撒娇的语气发着语音。送走了姆长,待到周围脱离了人语的喧嚣开始变得安静时,一些陈年往事又渐渐涌上了青露儿的脑海。 青露儿19龄那年,社园实践活动的第三天结束后,青露儿望着在淡橙色的天空中游走飘荡的白云,觉得有些身心俱疲,忽想伴着白云悠悠远游而去。待她回至家中,父长,姆长正做好了饭,她拖着步子走到餐桌旁准备吃起饭来。 “洗手!洗手!”姆长向青露儿说到。 “噢!” “今天怎么样”青露儿洗完手又坐到餐桌旁时,姆长关切的问道。 “还好!” “累是一定的,但是你也可以学到许多的东西。没有耕耘,哪有收获!”青露儿的父长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父长,你还记不记得桂知了。” “桂知?哦,想起来了,就是你初中时认识的那个小子吧!怎么了!” “他现在跟我一个组,他女朋友昨天来看他,我那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跟他打闹了几句,正好被他女朋友看到了,后来他女朋友就吃醋了,现在也调来跟我们一个组了。他女朋友今天还挖苦我了,我有点受不了了,求父长借助关系,给我换一个活动吧!”青露儿说着摆出一副恳求的姿态来。 “那你现在还喜欢桂知吗?” “不喜欢了,那都是当年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想想也没什么留恋而不能释怀的,我跟他打闹纯粹是把他当作乐于助人的大哥哥看待的,其他的我没多想。” “看看吧!当时劝你说小孩的情感太盲目,你们那个不是爱!你那时还委屈难受,现在知道我和父长的良苦用心了吧!”青露儿的姆长说到。 “嗯!”青露儿低头回答了一下。 青露儿的父长接着转过头来对女儿说:“我先说第一点意见,你既然把桂知当作大哥哥了,就不要故意的去和他打闹,这是他有女朋友了,假设她没有女朋友,你这样子做,即使你无意,别人也会产生误会的;第二点意见,就这点打击你就选择逃避,这不是父长要你参加活动,锻炼你毅力的目的,事情来了,要想着怎么去解决怎么去面对,而不是一味的去逃避。你明天继续去你的小组,你放心,相信父长,父长自有定见;第三点意见,父长有关系可以给你换活动,但是父长不希望你把权利当作是为了逃避事情,而选择利用的工具,这是不对的。” 第四天青露儿硬着头皮遵着父长的嘱咐,依旧去了自己的小组。 这时,队长通知大家在社园楼下集合。青露儿站在队伍中竟然吃惊的看到了在队长的旁边站着自己的父长。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活动指导’惜英先生,惜英先生原先是一位兵士,有着丰富的社会生活经验,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惜英先生都会陪着我们度过,我们今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向他请教。好!我们大家鼓掌欢迎惜英先生加入我们的志愿者团队。” 鼓掌欢迎完毕,队长开始分配今天的任务,之后大家就散开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由于小半天的相处,大伙儿也大概从桂知和队长的口中知道了惜英和青露儿的父女关系,为了避嫌,惜英也故意和青露儿保持着距离。 “伯父好!”桂知和惜英碰到时,友好而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那时小语吾儿正小鸟依人的挽着桂知的胳膊。 “噢!你好!你是桂知吧!” “对的,伯父。“ “现在在那个成年学校读书呢?” “在H103成年学校,读法律系。” “哦,小伙子真是不错。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对的,伯父。” “姑娘是个好姑娘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娇气,像你们这样无私的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真的不多见了啊!” “伯父说的我们蛮惭愧的,为了家乡的建设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我们也有一些原因是为着赚学分来的。” “赚学分这也无可厚非,我也是赞同有这样的驱动表扬形式存在的。现在的小孩子哪能吃一点苦,我的大女儿给学分给她都不来,这个叠暖季的假期她不知道又跑那里去了,青露儿要不是我逼着她,而且她也觉得有学分可赚,她也不会来的,教子无方,两个孩子都太懒了。看到你们这些积极投入家乡建设工作的年轻人,我还是蛮欣慰的!” 惜英的到来,小语吾儿确有收敛。 午餐时青露儿见到了自己的父长,在他面前质疑的嘀咕着:“不用权利??把自己塞进来,不是在用权力吗?” “你懂什么,父长这叫实地考察,本来这次活动就是父长下属的一个机构在管理的,父长与其在工作室坐着清闲听报告,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实际考察一下民情。” “是!您老讲的都是对的!”青露儿说着朝着餐桌走去。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怀疑父长呢?” 小语吾儿从桂知那里知道了惜英的领导身份,对惜英还算是尊重的。小语吾儿真正的一次态度的改变。还是在一次事件中。 小语吾儿做事情稍有强势,喜欢把许多东西攥在手里才觉得安稳。以至于有些情况下,会使得人感到很不舒服。有一次小组活动中,因为一个废物的处理位置的原因,小语吾儿和一位素来有嫌隙的女队友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争吵。 结果那位女队员干脆甩一甩袖,直接回家呆着不来了,并且带走了和她们同组的另外两个闺蜜,那位女队员走时还极其气愤的说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事件发生时,桂知和一队组员正在W12城区,这个组只剩下了小语吾儿和另外一个女孩,要强的小语吾儿倒是没有发简讯和桂知抱怨。默默地和另外一位留下的队员做起事情来。 “啊!……”小语吾儿在搬一个东西时,不小心被一个生锈的钉子划伤了手,鲜血顺着手背不住的流淌了出来。队长和惜英正好朝着这边指导视察来,看到这个情景,惜英立刻从活动的巡逻车里拿来了应急绷带,替她包扎了起来。 “看着样子,必须去医院打破伤风了。”队长说道,“惜英先生,我正要赶去W12区取文件,我顺路赶快把你们送到中心医院,就麻烦你陪小语吾儿去趟医院,把伤口包扎好了。” “好的,这个没问题”惜英说道。 惜英陪小语吾儿在医院处理好伤口,稍微拿了一些外伤药以后。就坐上安装有”A级辅助驾驶系统“的网约车回小区去了。 “小语吾儿,你这个伤口如果要早些养好的话,可能需要请一个假了。”惜英说到。 “请假,不!我不想请假这样我就没有全勤学分了,没有活动全勤学分,我的奖学金可能会受到影响的。”小语吾儿有些无助而急切的说着。 “我3龄的时候,父长、姆长因为”金丝丽的沉船事故“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就和父爹姆婆相依为命,几年前父爹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钱都拿来给他治病了,父爹在两年前还是离开了,我上大学的钱都是贷款来的,我不想这次的奖学金受影响啊!” “28·20(28令20夜)金丝丽海湾沉船事故?你姆长父长也在那条船上?” “嗯……”小语吾儿重重的垂着头沉默着。 “你们后来的赔偿得到了吗?” “刚开始给的不多,在查获贿币案之后,补偿给我们了一些,族络救济司后来补贴了一些钱,族络上也捐助了一些钱。可是因为父爹生病的治疗费用,这些钱也所剩无几了。” 当年“金思丽海湾的沉船事故”,惜英所在的整个管辖司也曾被派遣参与过遇难者的打捞行动,直到他请调到S612市任职后,还曾协助过“28.20金丝丽海湾事件”的跨区域追凶工作。 惜英回忆起来,当年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一艘“美富.进跃号商船”驶过寂静的金思丽海湾时,哪里知道船上藏了大约20名蓄谋已久的匪徒,船上的安保队也混进了他们的卧底。 这群匪徒事先截获并分析了金思丽海湾的抢劫成功概率,锁定了“美富.进跃号”这条最容易抢劫成功同时又可以把劫获利益最大化的船。 他们登船后,先是屏断了船上的所有的通讯系统,后来用消音枪杀死船舱的工作安保人员,把人群逼到了船厅中,借着之前的个人信息统计与分析,劫匪把他们分为四类,一类是账户有资金的有钱人,一类是随身携带贵重物品者,一类是有资金又携带贵重物品者,一类是不能劫获太多利益的杀一警百者。由于获悉了每个人的身价,劫匪一旦确认了刻意保存财产者,就开始往他们身上倾倒助燃剂,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又不配合的人,他们便直接击毙。 就这样劫匪逼迫人们使用一个未被屏蔽的黑客通道往边缘族络汇出币值,并且从每个人的身上搜刮一切的贵重物品。由于通讯信息的屏蔽与劫匪大量信息的支持,抢劫持续了1个多小时,竟无一人成功逃脱报警。最后劫匪坐着船艇扬长而去,在海面上,只留下了被倒满汽油并发着凄厉的哀嚎声的“美富.进跃号”燃烧着。 当人们幡然醒觉,认识到“美富.进跃号”有危险时时,“美富.进跃号”早已被劫匪放置在船上的炸药,炸成了一片片的残骸。 惜英依稀记得当年那沉重的哀默,寥寥无几的幸存者,被烧焦浸泡在水中碎胀的尸体,还有一些残肢。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回首当时的惨痛,当年的海湾上停泊着遇难者家属的船只,入夜时分一个个睡容倦怠的家属依旧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其中不乏凄厉的哭声划破金丝丽海湾一向寂静的长夜。 后来的追凶报告中,人们逐渐了解到,实施这次活动的主谋是一个早已荣登族络A级通缉令罪犯。他的同伙有信息盗客,拥有族狱关押史的罪犯以及一些反族类心理的人。 这件事引起的族络反响与人身隐私安全防护意识暂不消说。 后来在处理这次案件的赔偿上,一家与之有关联的商司由于正处在融资的关键期,结果他们买通了事故调查司,把自身的赔偿损失降到了最低。事情在赔偿定判两年之后,家属在持续不断的递愿时,才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审核笔录中发现了端倪。 回想起这些惜英不由得发出一阵无声的叹息。 在小语吾儿从医院处理好伤口之后的工作中,惜英从另外一个组调来了看上去稍微清闲一些的女儿。说明了情况后,买来了保护手套,和女儿一块帮着小语吾儿把废物清理干净了。 晚上吃晚饭时,桂知得知消息从W12区赶来,小语吾儿见了他,趴在他的肩上哭了起来。桂知耐心的安慰着小语吾儿,等小语吾儿心情平静后,桂知走到青露儿这边向她道了谢。 第二天来时,青露儿带了姆长特意煲的汤给小语吾儿喝,还顺便带来了姆长的问候与关心。小语吾儿见此情景,不由得很是感动。 后来趁着青露儿忙碌走开时,惜英走到小语吾儿这边说道:“小语吾儿!我就把青露儿和你调到一个组了,昨天和你吵架的女孩子队长那边也做通了她们的思想工作,她们现在在另一个组。桂知和青露儿以前的关系你大概也是知道的。不过你不用对此有什么芥蒂,以前的事情终归是以前的事情,我问过青露儿,她对桂知没什么特别的情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大哥哥看待的!我也警告青露儿了,绝对不能做伤害你们感情的事情!” “嗯!谢谢惜英伯伯。” “这个不客气!改天你们也可以和青露儿到我家来做客,你阿姨做的饭还是蛮好吃的。” “嗯,好…………” 从小语吾儿那次负伤以后,青露儿天天给她带她姆长煲的汤喝,小语吾儿也看出来青露儿对桂知并没什么过于特别的情感,青露儿在和桂知接触时也都很有分寸。尤其是当小语吾儿知道青露儿暗恋着一个成年学校的学长时,她也就更加的放心了。 一个半月的活动实践下来,青露儿和小语吾儿之间虽然会在工作上有些小分歧,总体上还是其乐融融的,直到现在她们依旧是没有断开联系的朋友。 ------------ 第三章今昔似何年 在青露儿表演完厨艺大赛的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和着碧蓝广阔的天空,她草草吃完饭,到楼下生长着绿茵茵树木的公园跑步去了。 “嗨!真的是你啊!看着蛮像的,就是不敢认!”一个开着单人汽车推销员打扮的人按下玻璃窗罩和正准备回小区的青露儿打着招呼。 “你是?”青露儿看着眼前这张似识非识得面孔一脸疑惑道。 “这个你总认得了吧!”那人说着便从车里拿出了昨天青露儿比赛赢得的奖品。 “你是昨天的评委”青露儿恍然大悟的说到,“怎么是你来送,不是智能快递来送的吗?” “没办法,智能厨房的时代,像我们这些贩卖原始厨具的人,本身赚不到什么钱,我们得节省开支嘛!” “哦,好吧!送来的是什么礼物”青露儿说着拆开礼物看了起来。 “一个汤勺,‘喵语家’的汤勺,哇!很有艺术感啊!” “你倒是有趣啊!我送了几家人,他们看到汤勺后大概会说‘先生,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只送一个汤勺吗?’”。那人带着自嘲和无奈的语气说道。 “哈哈!是吗?一个汤勺确实是太少了,不过如果是‘喵语家’的话,我觉得还是非常开心的,很有收藏价值。” “你喜欢厨艺吗?”那人犹豫了一下,颇有些期待的问道。 “喜欢啊!还是蛮喜欢的。” “你可以在‘亿人联’里关注一下我吗?我现在在写食物与时间。”那人向青露儿推荐着自己。 “好的,可以的,你的昵称是什么?” “食物与时间B612。” “嗯!已关注。” “你是‘小虫子不是短跑冠军’。” “对的。” “你们那里还有其他的餐具吗?”青露儿问道。 “有的,‘设计疯’整套餐具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你们的店铺在哪?我想去采购一下。” “店铺在右拐右拐再右拐,名称是‘喵语家’” “…………”就这样青露儿和昨天的评委又聊了许多话。 晚上青露儿打开“智能盒屏投”,她浏览超高清智能投影时,看到‘食物与时间B612’,发布的一款养生汤。 坐在青露儿对面的栀谣儿一边和男朋友聊着天,一边看着她讲到:“青露儿,你今天有没有和高故将联系啊!” “哦!联系了。”青露儿回想着今天和高故将在简讯里寒暄了几句的场景,搪塞着姐姐说到。 “女孩子嘛!也可以主动一些啊。” “好了!知道了。” 看着妹妹稍有些不耐烦,栀谣儿也不再说下去,只是自顾自的和男朋友聊着天。 “你的汤看上去很不错。”‘小虫子不是短跑冠军’回复着‘时间与食物B612’。 “哈哈!这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研制出来的。” “你的粉丝不是很多哦!” “我在努力中,爱与坚持会创造奇迹的。” “我倒觉得你是适合煲鸡汤的。。” “哦!是吗?哈哈哈!” “…………” “…………” 第二天早晨,青露儿仿照着‘食物与时间B612’的煲汤方法煲了汤给姐姐喝。 “嗯!青露儿,这汤的味道不错。你可以把煲汤的材料、煲汤的次序还有煲汤的火候与时间让厨房智能机器人记录下来,下一次再想喝的时候就更方便了。哦!对了,你还可以用厨房智能机器人把这个汤的做法,分享给其他人的厨房智能机器人,再收一些钱。这样你就可以赚一些外快了。”青露儿的姐姐颇有见地的说到。 “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厨房智能机器人呢。如果喜欢自己去做不是更好吗?” “现代的人那么忙,谁有功夫去研究一道菜呢?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就有功夫研究一道菜,而且我觉得快乐和幸福不一定是你要简化所有的程序才会觉得人生美满。有些东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有损失,但是你同样会收获许多东西。就像农夫栽种的时候承受着风吹日晒的辛苦,但他同样也收获着丰收的喜悦。” “得得得!你这扯哪去了。没有高科技,哪来的农业大丰收大进步。这要搁到达古时代,不知道又要饿死多少人了。” “无论是人类自主还是机器人时代,都要有个度,你没听过物及必反吗?没有任何事物是绝对的善,没有任何事物是绝对的恶。” “哈哈!您老!高谈阔论,在下就不奉陪了,我要陪我的小男友去了。再附加一句,你单身部落的那个盟友懂谢.云堇的堂妹懂谢.柔佳不是前几天来玩过吗?人家可是说有绝对的善,绝对的恶的哦!当心你的言论让你失去一些盟友!” “嘿嘿,她会支持我的。” “你的哲学我不懂,我只知道好好工作,好好享受人生,我情愿做一个大俗人。拜拜…………”栀谣儿说着走下楼去了。 青露儿收拾完了碗碟,看着姐姐喝完的汤,她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自靳栀谣儿在成年学校时打过胎之后,一直有一个到了寒冷季节就体寒的毛病,这个汤正好是用来养生驱寒的。 栀谣儿懵懂的少年时期是一个听话又有主见的三好学生。她不会像妹妹那样早恋,很早她就懂得学习的重要性,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埋首寒霜,努力耕耘,虽然她的年龄比青露儿大了一岁多,但却显得格外的成熟。凭着目标明确的制定计划,她如愿以偿的考取了心怡的成年学校,而她的妹妹则不然,青露儿好像是一个在生命的道路上晃晃悠悠的人,对于学习这件事不能说是消极怠惰,却也毫无上进心,一天到晚喜欢东拉西扯一些与学习毫无关联的事情。虽然考上的是和栀谣儿在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但是学校的知名度却是相差很远。 栀谣儿在上大学之前没察觉得有什么孤独和不快乐的,在高教时期,她和一群女同学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甚至是在学习和生活上互相攀比,互相嫉妒,组小团体,拉帮结派,这些她都干过,甚至还怂恿过自己的妹妹组织小团体为自己竞选校区委员拉票。她那时候也总是乐此不疲去做每一样她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并且也觉得生活还蛮有意思的。 成年学校的生活彻底的改变了她,可以说她变成独孤求败了。同宿舍的六个人中,小安是在高中谈了男朋友,两个人同时考进同一所成年学校,刚在寝室住了一个月的就搬出去租房了。还有两个室友在进入成年学校后迅速交了男朋友没到半年也出去租房住了。使靳栀谣儿想不通的是另外一个人女室友竟然和一个闲散辍学青年好上了,虽然她还是会住在寝室里,但也有时候也会夜不归宿。当栀谣儿对欣欣雅和闲散小青年的恋情表示不解而疑惑时。欣欣雅只是默默的说:“他对我好!处处都为我着想,幸福在没有爱的情况下需要门当户对,在有爱情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是跨越不了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骗你的呢?得不到的东西,为了得到才做出的牺牲。”栀谣儿反驳着。 “我觉得,栀谣儿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我的表姐也是爱上了一个游散青年,为了得到我表姐,那人使用了各种手段和花言巧语。他得着我表姐后,态度就不一样了,后来他还在外面胡搞,我表姐为他堕过胎,还染上了“噬细胞病毒”现在她的整个人生已经全毁掉了。欣欣雅,我说这些不是否定你男朋友怎样不好,只是说选对人很重要,你要慎重啊!”小安以富有建议与关心意味的语气说到。 欣欣雅也只是默默的说:“我知道你们的建议是为我着想,但是他真的是爱我的。同居也是我提出来的,我不想失去他,你们见过他就知道了,他不是太过于轻浮的人。” 抛开栀谣儿室友的恨爱情仇不说,我们单就她们寝室的两位单身人士来谈一谈,一位是相貌平平,却是学霸无敌,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不问人间风月的封泽紫.笑笑,一位就是栀谣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栀谣儿很快的和封泽紫.笑笑组成了单身二人组,她们穿梭往来于教室,寝室,图书馆,食堂。偶尔的两个人觉得无聊乏闷的就相约一起逛一逛街,或者栀谣儿有空的时候,就去另外一个校区看一看妹妹青露儿。 栀谣儿平静的日子在大一下学期即将结束时被一件小事打破。 那时栀谣儿的班级举行期末爬山郊游的活动,他们一行人爬至半山腰时,笑笑去研究一个植物的生长情况,她一不小心从一个较小的坡上滑了下去,不幸擦伤了手臂。大家把她救上来时所幸并无大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建议笑笑先回医务室看一下情况,处理一下伤口。 在人群中的欣欣雅冒出来说她的男朋友就在山脚下的修车铺那里,而且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让他坐索道过来,先把笑笑送到山下,然后开车送笑笑回校医务室。 大家一致赞同欣欣雅的意见,最后指派了笑笑的好友栀谣儿来陪同笑笑一块照顾着回医务室,等笑笑处理好了伤口,再让欣欣雅的男朋友把栀谣儿载回来。 不一会一辆单人汽车坐着拥挤的三个人,朝着校医务室驶去。回头率最高的应该就是笑笑了,她手里还不忘了抱着刚准备研究的植物样本,将近一米高的植物敞在汽车的车窗外。为了不弄伤笑笑的植物,欣欣雅的男朋友连车窗都没有关,就这样植物样本和坐在最后面的栀谣儿的长发在风驰电掣的疾驶中散乱的飘摇着。欣欣雅的男朋友觉得今天笑笑倒是令他大开眼界,没想到学霸竟然会痴迷学习到这个地步。 给笑笑处理好伤口,安顿好她的植物样本还有她。欣欣雅的男朋友便载着栀谣儿回他们班级约定郊游的山上去了。 待到山脚下时,欣欣雅的男朋友稍微绕了个弯来到了自己的智能修车铺。 “不好意思,麻烦你稍等一下了,我进去拿个包,一会就出来。”欣欣雅的男朋友走下车时回头对着栀谣儿说到。 “嗯!好的!”栀谣儿点头道。 栀谣儿这时也走下了车子,她心情舒畅的打量着周围美丽的风景,和着暖阳季的风,她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奇异的感觉。 “好了!我们走吧!”不一会儿欣欣雅的男朋友从智能修车铺的大门出来,看着满是对周围风景留恋的栀谣儿说到。 “嗯!好的!”栀谣儿微微点头语气轻快的说到。 栀谣儿本来是可以自己约车回去的,可是她并没有那样做,是为什么呢?觉得欣欣雅的男朋友有一种不一样的帅气吗?觉得从未和一个男的单独相处过是一种新奇吗?觉得飞驰的汽车是她从未逾越过自定计划的勇气与突破吗?还是觉得欣欣雅的男朋友确实有像欣欣雅所讲过的亲和力呢? 或者是栀谣儿有这些情愫吧!或者也许没有!这些也只是短暂的在栀谣儿的世界里稍稍逗留,即使她有过这些情意,却也终归在行路比肩时,大家便揣着各自的行囊背道扬长而去。 栀谣儿终于觉得爱情开始发芽时,却也是另外一个人伤寒了她的心。 ------------ 第四章 流年恰似影 越过潺潺流淌的浅溪,在叠暖季即将来临的燥热中,山上绽放的花儿美丽而多情的随着温润的风浅浅摇曳。栀谣儿看着米黄色的天空伴着斑驳白云的映衬,觉得心思拥有着难得的平静与敞亮,欣欣雅的男朋友将单人汽车停靠在山脚下的停车区后,她默默的跟着欣欣雅的男朋友翻过通往索道方向的一层层的屏障。 “你为什么要走这么快?”栀谣儿有些想打破沉寂似的说道。 “哦!是有点快了,只是想早点带你找到你们班级的同学。”欣欣雅的男朋友这时放慢了脚步尴尬而稍带腼腆的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 “宪之!” “嗯!知道了!我叫栀谣儿!”栀谣儿微笑着说到。 宪之也随即冲着栀谣儿一笑。他较早的从欣欣雅口中听说过她们寝室的几位女生,除去令他印象较深的学霸笑笑之外,恐怕他稍微再熟悉一些的就是以高冷范著称的栀谣儿了。大概是“高处不胜寒”的缘故,宪之刚开始和栀谣儿的接触中因拘谨刻意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栀谣儿一反常态的和善笑颜,倒使他觉得尴尬的氛围轻松自在了许多。一路上他们倒也是开始说说笑笑朝着和大部队所约定好的歇息地前进了。 “为什么不走大路呢?”栀谣儿问道。 “这是捷径,再走大约10分钟就到3号索道那里了,3号从索道那里坐缆车离我们约定的见面的地方比较近,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快的赶上他们了。” “你对这个地方很熟吗?” “还好吧,我在这山脚下住了快五六年了。” “看来,你是非常熟悉了,下一次来爬山还可以请你当导游哦!你可不要推辞啊!” “好!这个没问题,你们爬的是山南路线,其实山北的怀陇路线还有许多特别好看的风景,那里有几家传统的小吃作坊,是欣欣雅最喜欢吃的。” “哦!” 一阵简短的沉默酝酿在栀谣儿的心底,她低着头看着将要被茂盛的植物侵噬掉的只裸露着依稀石块的山径,开始对石头夹缝里被踩踏着却依旧不息生存的绿色生命感到由衷的不可思议。 “哎!小心!”宪之对着身后只顾着流连花草的却不小心从斗坡上滑下来的栀谣儿喊着。眼看栀谣儿将要摔一个踉跄,宪之顺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护了她一个平安。 “谢谢!”栀谣儿带着平静与感激的口吻说到。 “你慢慢的跟在我身后,走路千万要注意安全!” “嗯!好的!全听你的。”栀谣儿的语气虽然平静,只是那双手的力度却如扰水落花,在她的心头一圈圈的盘桓起难以平静的涟漪。 “你看,那边就是索道了”宪之指了指前方说到。 “噢!真的诶!”栀谣儿略表赞叹的回应着。 栀谣儿随着宪之坐上了缆车,随着缆车的缓缓行驶,俯瞰而下的山势也变得越来越陡峭,目之遥及山下拓展出一条蜿蜒的河流,伴着夕阳的晕照,依稀可见泛着的橘绯的波光,缆车外的风光尽情涤荡着它的动魄与震撼。 栀谣儿喜欢这美景,可是待她表达时,她却大惊失色的说:“这么高的山,我太害怕了,真是不敢往下望。”其实她不害怕,自小和父长学滑雪的她,早也遗传了一些无所畏惧的胆量,小时候她和妹妹曾随着父长一起征服过一个特别险峻的雪山,这点高度对她来说算什么呢?或许她是害怕的,害怕那紧握她手的保护再也不会出现,害怕那种无以名状的悸动亦暗独流逝。一种忧患意识的蒸腾,使她确定她要抓住一些东西。 “哈哈!你别往下望,越看越害怕!看!我给你变一个魔术。”宪之望了望栀谣儿颇为忧惧的神色,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灰色布块,布在他手里来回转动,就在转停的霎时间从他手里多出来一个红红的苹果。 “哇!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栀谣儿眼里尽是称赞与羡慕,她仔细打量着宪之,越发觉得他的眉宇之间透着许多的睿智和帅气,他的眼睛好似星河般灿烂,每逢栀谣儿与他眼神交接,似乎总能从他明亮的眸子里读到许多的和善与乐观,这些美好的事物都使得栀谣儿的心更加的跳动起来。 “呐!送给你吃!” “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看着栀谣儿非常期许的眼光,顾宪之回答说:“其实这个非常简单,你只要这里拿着,然后手法要快,记住一定要…………”, 栀谣儿非常明确的对宪之表示这是非常难学的,其实无论她能不能学会,她都不会在宪之面前说:她学会了。原因很简单,她需要宪之关心她,她需要他陪伴她。 他们聊天的话题开始多了起来,只是栀谣儿很巧妙的避开了有关于欣欣雅的谈论。就这样他们一路畅聊说笑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诶!奇怪他们人呢?”栀谣儿看着稀稀落落的在搭帐篷和做烧烤食物的陌生人说到。 “估计是还没来到,我发个简讯问一下。”宪之开始发信息给欣欣雅的时候,栀谣儿也开始拨打着班长的电话。 “喂,照栋吗?” “哎!栀谣儿什么事?” “我们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了,你们什么时候到。” “我们这边全部到‘观台平坡’估计起码要一小时后了。” “啊!这么久!” “对呀!女生好几个都爬不动了,我们是一路走一路歇啊!”封室.照栋说着看了看几乎要累瘫的女生,她们或三两搀扶着,或者由男同学跟随帮拉着。他正和栀谣儿通电话的时候,班级里一个颇为瘦削且爱撒皮的男同学靠近他,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说:“班长好!兄弟我要挂了,现求拉,求背,求抱,我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到山上,你抱着我,兄弟我也是不介意的。” “去你的!哪凉快哪待着去!”班长没好气的说到。 “啊!什么?”栀谣儿有些差异,表示没听懂的样子。 “哦!不好意思,我讲苏小杰呢?没有讲你。”照栋和栀谣儿通着电话,左右望了望自己的队员,苏小杰被他赶走后,便忙着搭讪和帮助女同学去了,照栋看着迎面走来的班级里最胖成员伯期礼,他因为长期的山路跋涉,已经越来越显得力不可支了。 “嗨!班长,总算赶上你们了”伯期礼拄着一根不知哪里弄来的树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伯期礼,你赶紧歇一下,苏小杰,苏小杰。”班长看了看伯期礼又转头向苏小杰说到。 “哎,啥事啊!班长!”苏小杰回答道。 “你过来着,帮一下伯期礼,你们一块上山。” 苏小杰那边正和女同学聊的兴致盎然,颇有些不甘愿的退回来,走到了伯期礼的旁边。 “兄弟!不好意思啊!碍着你和她们聊天了”伯期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没事!我是那种为了女人忘记兄弟的人吗?”这种油腔滑调的话从苏小杰口里说出来恐怕他自己都不信了。 班长那边安顿好了需要帮助的同学,这边就接着询问栀谣儿道: “栀谣儿,还在听吗?” “嗯!在的。” “我已经安排副班长带着四个走的快的学生先往平坡那里去了,他们主要是先过去搭帐篷和准备晚上的食物。等他们到了麻烦你们也跟着帮一下!” “嗯!好的!没问题!” 栀谣儿和班长通完电话没多久,就看到副班长和几位男同学的身影出现在侧边坡那边,待他们爬上平坡,先是稍作休息了一会儿,接着便到平坡旁的店铺那边去取原先在网上预定好的帐篷去了。 搭帐篷,做烧烤。栀谣儿像个刚学会飞的幼鸟紧紧的跟在宪之的身后,她对于许多事情都显得兴致盎然,却也在许多事情上装傻充楞,她也会在弄砸事情后故意向顾宪之卖乖撒娇,直惹得宪之无计可施的来帮她收拾烂摊子。 遇到宪之时,栀谣儿像是在水墨静平中突然闯入了色彩绚丽的烟花世界,烟花绽放的震撼与斑斓使她迷乱其中,她仿若一瞬间忘记了许多世俗上的累物,又好像迎接着温暖而明媚的朝阳,充满了使人无比欣喜而又生气焕然的希望。 平坡上的一群人做起事情来还是蛮利索的,不一会就搭好了预定来的帐篷,待他们准备好了食材开始烧烤,栀谣儿在宪之身旁,一边摆弄着食物,一边唱着愉快的歌时,被她遗忘的大部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平坡上。 “哎哟,这边已经开始烧烤了,做事情还是蛮麻利的”班长看到早侯在平坡上的队友们,不禁的感叹道,接着便冲着后边的同学说到,“赶快了,别哼哼唧唧的啦,加把劲赶上来,有好吃的烧烤等着你们呢,晚了就没了。” 大概是食物的诱惑起了作用,一直叫苦不迭的同学们,不一会儿就围满了烧烤架,欣欣雅刚赶到平坡上,刚看到宪之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也顾不得旁边走过的男同学一阵唏嘘,宪之抱着欣欣雅问她“累不累。”欣欣雅像是一个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小宝贝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这样却惹得宪之更加的怜爱。 这场景对于栀谣儿来说,太过于戏谑,宛若一首诗云: 一时乌云乍做雨, 山南晴暖,山北笠。 一时拥抱百情生, 此情可待,彼情凄。 自从欣欣雅和宪之含情脉脉,你侬我侬,旁骛皆忘后。栀谣儿却只是闷闷不乐的忽而低头若有所思,忽而面对同学的招呼应答的不知所措。 这次的班级活动对于欣欣雅来说是难忘的,是温馨的,是浪漫的,她依偎在宪之怀里他们一起看日出,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宪之开始拿起一块布为欣欣雅变着魔术,布块缓缓扯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红玫瑰,接着在同班同学的喝彩和祝福声中他向她求了婚。宪之倒是要非常地感谢笑笑了,如果不是笑笑无意间的一次登山失误,他也难得有这么一个温馨而又浪漫的求婚机会。 栀谣儿看着那一大束殷红夺目的红玫瑰,把它和那个封在自己单肩包里的火红的苹果对比起来,一个是红颜知己的娇媚柔婉,一个却是红颜薄命的凄叹哀惋了。 从宪之对欣欣雅的那一个拥抱之后,栀谣儿已是辗转悱恻,夜更难寐。再加上一束玫瑰的深情,一时的烟火灿烂早无所踪,迎给自己的却是凄凄阴愁雨了。 ------------ 第五章 流年恰似雾 迷乱的人拥有迷乱的方向,也会因缺乏理性而做出不经大脑的荒唐事,栀谣儿曾经就是其中之一。多年以后,待她由一个少不更事的情场菜鸟。成长为一个久经世故的情场达人的时候,对于自尊心稍重的她来说,每每提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荒唐事,她总不免觉得有几分的低级和幼稚,配不上她现在的地位和成熟。 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在叠暖季的假期临近时,学校里有一些同学选择了勤工俭学来贴补日常开销。欣欣雅是瞒着父母和宪之在外面租房住的,为了减少宪之的经济负担,同时也为了避免过早的经济赤字引起她父母的警觉,她也被迫选择了勤工俭学来贴补日常开销。然而她汇报给父母的行程却不是勤工俭学,而是是说在参加学校的义工志愿者的活动。 欣欣雅在许多的招聘兼职栏里选择了和自己的男朋友工作的地方只隔着一条街的一家老牌的糕点铺,她在那里做销售员,虽然这份上工作在工价上并不是她最满意的,但是好在和自己的男朋友离得比较近,她也没多少异议了。 午间放学后的一次餐厅汇聚,栀谣儿看着敞亮的落地玻璃窗投射进的明晃晃的光线,她也不知是哪里缺了一根筋,竟然鬼使神差的发明了要和欣欣雅同在一起打工的“宏伟蓝图”。欣欣雅在听到这个计划时,不禁的大吃一惊说到:“为什么啊?栀谣儿你又不是缺钱,干嘛跟着我一块受那份罪!” “不!我缺钱。还记得我和青露儿前段时间看过一场演唱会吗?我们买了豪华VIP的位置,搭进了将近两个月的生活开销,我爸不会饶了我们的,为了防止他吼起来,我还是自力更生吧!至于我那个妹妹也是太惨了!回家又要被老爸骂,而且听说还要参加一个最辛苦的‘家乡志愿者活动什么的’。欣欣雅你就忍心看着我像我的妹妹那样凄惨吗?”栀谣儿说着这些被她加进了许多水分的话,却也觉得蛮贴切又具有实在的说服力的。其实她和妹妹是看了一场很贵的演唱会,但是用的却是她们在封闭式女子高中上学时攒下的压岁钱以及日常的零用钱,这也可能是源于她们学习环境与生活环境的影响,栀谣儿和妹妹都不算是太爱挥霍的孩子,再加上她们的日常接济并不紧巴,甚至有时候还略显的宽裕,攒下一两场演唱会的钱也并非难事。 “那也可以选择一个工价更高的地方来勤工俭学啊!说实话,我的那份工作给的工价并不高,只是离我男朋友工作的地方近了一些而已。”欣欣雅本着为栀谣儿薪酬考虑的态度说道。 “不要紧的,我又不是一定要拿多高的薪酬,你想想我从来没有打过工,没有朋友带着,我一个女孩子家被人骗了怎么办?而且一个人多孤单啊!我和你在一起,还可以互相照应着,而且那家糕点店四周的风景那么漂亮,虽然累一些,但是也很开心,你说对不对!” “嗯!这倒也是,你可要确定了啊!确定了我就跟糕点店的老板推荐一下,你到时候可不要嫌累打退堂鼓啊!” “嗯!放心吧!不会的!” 栀谣儿被糕点店录取为暑期的员工时,这于她好像是连日的阴雨乌郁稍稍停歇,一抹微稀的光线透过长长的烈空撒向大地,她的心也慢慢的复苏了,开始砰砰的跳动起来。 栀谣儿在糕点店最愉快的日子是见到宪之的时候,她已对宪之每天来的时间熟谙于心,他迟了点钟她就焦急,总会佯装的像张望其他客人一样来张望宪之,只等他的身影出现,她才觉得稍为安歇;宪之如果早了点钟来,她就会莫名的欣喜,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是开心的;如果宪之准点来,她会不由得会心一笑,她觉得“还是她比较了解他。” 情感的寄暖对于栀谣儿来说,虽然得到的过于微邈,但这微邈却足以使她欢欣。她以前并非如此,她是高傲的,是尊贵的,是被宠爱的,而现在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卑微的近乎趋于乞怜的心态于她有什么不妥。 时光迁逝,眼看暑假已过了大半个月,栀谣儿从妹妹的电话中听着她讲说“家乡志愿者实践活动”把自己晒的有多黑,又是怎么样碰到了自己的初恋桂知的,还有小语吾儿的令人惋惜的身世等等。待到青露儿把自己的话连连扯扯的讲完,再来回问栀谣儿:“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时?” 栀谣儿只是微微一笑说:“很好!有你想不到的好。” “你恋爱了?”青露儿以一个过来人的怀疑口吻询问道。 “没有!” “哦!好吧!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不和你聊了,我这马上要忙起来了。” “好的!你忙吧!你要争取比我黑出三度啊!”青露儿半开玩笑的说到。 “一边去,挂了啊!”栀谣儿挂完妹妹的电话。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妹妹讲的“你恋爱了”这句话,一种无以言明的缺憾与委屈在心中沉闷闷的激起,欲哭而无泪。 栀谣儿和妹妹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正赶上午间的时候有两位客人预定了300份的小蛋糕,要求她们明天送到“观台平坡”那里,为了使小蛋糕可以在预定的时间内送达到客人的手中,蛋糕店的员工们不得不在晚上加班加点的赶制小蛋糕。 大约晚上9:00左右的样子,栀谣儿去了趟厕所,回来的的时候她痛苦的皱着眉,有气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胳膊搭在绞痛的肚子那里,显然她是不愿再做任何事情了。 “栀谣儿,你怎么了。”欣欣雅关心的问道。 “例假来了,肚子疼!”栀谣儿说话的时候,额头微微沁了些凉汗。这一下看的欣欣雅更是急了。 “这可怎么办?好了,栀谣儿,蛋糕你先别做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哦……!”欣欣雅仿若想起了什么,嘟着嘴有些失望的道:“都这个时间,回宿舍的智能大巴估计已经停运了,大晚上的估计等智能网约车又得半个小时,”她又想了想说到:“不如这样,我让宪之用单人汽车先送你回去,你看怎么样?” “可以,先把我送回去,我歇一歇就好了!”栀谣儿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样弄拙成巧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回答欣欣雅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当她想象着宪之载着她,她们一起回到校园安排的暑期宿舍时,她心里又是暖洋洋的,无比的开心。 欣欣雅和赢铃子.顾宪之通完电话不一会儿,顾宪之就开着他的单人汽车来到了糕点铺,待欣欣雅扶着靳栀谣儿坐到顾宪之的单人汽车上时,还不忘了嘱咐顾宪之道:“栀谣儿她很难受,你可开稳一些啊!”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宪之冲着欣欣雅做了个OK的手势说道。 欣欣雅也是看着宪之微微一笑,她和宪之摆了摆手看着他载着靳栀谣儿远去,才转回店中继续工作去了。 宪之载着栀谣儿行驶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慢慢的远离了山峦的环抱向远处的跨江长桥驶去。栀谣儿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突然开始觉得这个人很陌生,最近她虽然会经常见到他,可他们能在一起独处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她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迷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她抱住了他,越来越紧、越来越贴近的抱住了他,当着拥抱近乎暖魅时,宪之愕然一惊之际,忘记了把握好车子行驶的方向,车身微微打滑,赢铃子.顾宪之随即停下了车向前列开身子,非常干脆的拉开了栀谣儿抱着自己的手,他下了车没有看栀谣儿的目光语气微重的说了句:“请你自重,我知道你现在身子难受,重心不稳,但是拥抱还是太过于不妥,现在已是在大桥上了,我为你联系一辆智能网约车!估计再等一会儿就到了,等下你自己回去吧!。” 栀谣儿死死的盯着仍旧回避着自己眼光的宪之,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过一会她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后便忍着痛下了车,接着又冷而愤的说到:“只有扑火的飞蛾才会知道我有多痴傻!我怎么回去不用你管!”接着她提高了嗓音说到:“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我也绝不会再喜欢你了!”栀谣儿说完了话,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拭着泪水,向前走着。 这一时情感的迸发对于栀谣儿来说已是绵长而稍显,对于宪之来说确更像是谁冷不丁的给他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他小跑跟上了向前走去的栀谣儿道:“我向欣欣雅保证过要安全的送你回学校的。” “我真不懂你们女生,好端端的……”宪之看着只留给自己背影的栀谣儿话到嘴边却也不知怎样表达更恰当的言辞。 宪之只得开着车子跟在栀谣儿的身后,透着单人汽车照着自己的光,栀谣儿知道宪之跟在身后,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伤感使得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心绪来感受这在身后的保护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只知一味的向前走着,直到后来一辆智能网约车停在了她身边,宪之这时也停了单人汽车跑了过来对着打开车窗的司机说到:“师傅是我约的车,麻烦您一定要把这位姑娘送到目的地去。” 栀谣儿对于来接她的智能网约车并不理会,只是向前走着,网约车的司机跟了上去冲她喊到:“姑娘,这么晚了,你自己走回家可真不安全呢?吵架了也别往你自个身上撒气是不?你在这大桥上可找了你们一会儿了,老移动目标算什么……” “司机,停车……”不等司机将话接着说下去,宪之拉住了栀谣儿,不等她反抗,一把打开车门把她按进了车里,栀谣儿正挣扎着想要出来,宪之又是一推,直接将车门关上,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了。” “诶!好嘞!放心吧!一定会把她送到地方的!处理小两口吵架,我有经验!” 宪之一时语塞,正待要说话时,却见车子已经缓缓的驶远了。留给他的只是在这暗夜中一桥的灯光灿烂。 栀谣儿坐上了车子后,或许是身体太过于疼痛的缘故她并没有再过多的挣扎,待车子即将要驶离桥面时,栀谣儿回首望着车窗外那暗夜中一桥的灯光灿烂,不禁掩面而泣。 “姑娘啊!凡事看开一点啦!没必要为着一个男人痛哭的对不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他对你好,就嫁给他,对你不好,踹了他去!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害怕没人追吗?对不对!” 栀谣儿听了司机的话并不回答,她拭干了泪水,倚靠在座椅上,默默地望向车窗外,看着那一簇簇的接连不断的城市灯光。 ------------ 第六章流年恰似书 栀谣儿魂不守舍的回到学校安排的暑期宿舍后,便再也没去过糕点店工作了,她以家中有事需要她回去为由向糕点店递了辞职信。 欣欣雅诧异于栀谣儿辞职的事情竟和她只字未提,当她从店铺老板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去拨打栀谣儿的电话时,得到的回复却是“您呼叫的用户正忙,暂时无法接通。”后来她给栀谣儿发了个简讯大概意思是说,怎么回家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路上小心之类的关心的话,后来栀谣儿倒是回了几个字:“知道了,谢谢。” 宪之在刚送完靳栀谣儿回来时,为了在时间上不引起欣欣雅的怀疑,他特意在山脚下停了一段时间才去糕点铺里接欣欣雅下班,“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吧!这样更好!以后和栀谣儿保持好距离就是了!”宪之那天晚上在糕点铺里看到欣欣雅冲着他甜蜜的微笑时,他不禁这样想到。 当宪之在送栀谣儿回学校的第二天,他向欣欣雅推辞说修车铺里事情忙,便也未踏进糕点铺半步。 宪之不仅在逃避栀谣儿那使他摸不着半点头脑的情感,他也在要不要使欣欣雅知情的事情上犹豫不定,在当宪之的观念里——有时候相安无事,比起一石激起千层浪总要好许多吧! 欣欣雅下班回到宪之那里时,便向他告知了栀谣儿已经辞职的消息,宪之心中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想到“离开也好吧!就当事情从未发生过也好”,就这样宪之再一次说服着自己不用将昨晚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当欣欣雅在她面前嘀咕并揣测着栀谣儿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她这么急着回家去了时,宪之起先是默默地打理店铺里的东西并不怎么说话,后来就直接岔开了话题避免欣欣雅再谈到有关于栀谣儿的种种事情。 栀谣儿则在辞职之后,稍微收拾了一下衣物,便坐上了归家的列车。 列车飞速的穿梭行进,淡橙色天空中的朵朵云彩,接连着被疾行的列车抛甩于身后。栀谣儿迷蒙的双眼向天空望去,她真想如这列车一样,能将往事前尘毫无留恋的相忘于身后。 列车转城市悬轨车约莫近2个小时后,栀谣儿已是默默然的站在自家小区的楼下,恰逢青露儿做完“社区活动的志愿者”回来。 青露儿看到姐姐的身影后惊喜的招呼道:“呦!这不是我家姐姐吗?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也不招呼一声。”说着便挎住姐姐的胳膊又道:“许是想我了,走走走,老友别推辞,请到我家里喝口茶去。”栀谣儿被妹妹这一热情的搀拉招呼,不禁的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踏实以及一种潜隐的不会背弃的信任感。她想抱住妹妹痛痛快快的哭一哭,可是为着自己的高傲与尊严她情愿隐藏着自己被拒绝的羞辱与痛苦的感受。 姆长的疼爱,父长的保护,妹妹的陪伴使栀谣儿逐渐淡却了一时失意的痛苦,栀谣儿刚回家的那几天由于身体不舒服,便一直在家休养着。 等栀谣儿的身体逐渐恢复后,惜英曾有意要她和青露儿一起去参加“社区志愿者活动”。被她以专心写论文为由拒绝了,父长不仅没有对她的决定表示不满,竟也欣然的接受了。这倒惹得青露儿一阵牢骚,满腔怨闷发泄出来后却被父长回怼了过去:“你要是能和你姐姐一样能把专业论文写的那么优秀,你不参加志愿者也可以。物尽所用,人尽其长。你姐姐就适合写专业论文,你就适合去实践生活的意义,再说你姐姐也参加了半个月的‘勤工俭学’?要实践她也算有实践了。”青露儿被父长讲的无话可说,也只得乖乖的把实践活动做完了。 惜英之所以对大女儿要写论文的决定没有异议,一是因为大女儿相较于小女儿来说,学习成绩一直都是非常的棒,在刚入大学时,她就写过很出名的一篇学术文章,还因此获得了一个很有权威性的“全国学术文章大赛”的银奖。二是因为惜英本来就对年轻时没有照顾好体弱多病大女儿,甚至在女儿因病辍学最难熬的一年多的时间中没有给予她关怀与陪伴而感到惭愧,现在他也实在不忍心因自己的价值观而强迫大女儿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栀谣儿原本比青露儿大了一龄多,栀谣儿刚生下来时身子就比较娇弱,一遇到天气寒凉或流感盛行她就免不了要遭一回罪,思湘有时不经意会笑着打趣说:“栀谣儿的身子骨像我小时候,都是一样的弱不禁风,时常的着凉受病。青露儿的身子骨则像她老爸,风吹雨打都不怕,水里可游,火里可跑!” 栀谣儿的姆长所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栀谣儿在上初学时,那一年将近掷寒季的尘霏凉气很重,栀谣儿几乎是常常发炎症或者发烧需要请假。 栀谣儿好不容易将要熬过一学期时,那一年的掷寒季又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加上天气极端变化而引起的流感扩散,栀谣儿也难逃过这次的疫情。 待到平光季转暖时,学校开始了新一期的课程后,栀谣儿的病情还是丝毫不见好转,并且病情继续恶化而发展成了肺炎,就这样栀谣儿被病情拖拉的已是3月未踏进校园。 思湘也是为女儿的病情忙的焦头烂额,那时的她无论是在婚姻上还是在抚养两个孩子的事情上,都已经显得是身心疲惫了。 思湘无法理解为什么在她最软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的爱人却不在,甚至在春节合家团圆的时分,她却是待在医所的病床上,陪着女儿挂吊瓶,却丝毫找不到青露儿父长的身影。 思湘多次在电话中提及如果日子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选择离婚。 惜英对于他的婚姻矛盾,也是一愁莫展,每次的通话他总是尽力的安抚着那边已接近崩溃的妻子。 惜英向族络事务司的族上求助希望能派人安抚一下妻子的心情,可是对于五年间和自己的丈夫只短暂见了三次面的思湘来说,最本质的问题是她感觉到她的爱情和青春已然在日子里消亡,她却又不是一个像马大哈一样可以温饱知足得过且过的人。她现在虽然没有搞外遇来消除日常生活中的寂寞,可是以后呢,她的生活她的青春同样的需要一份爱情,假如有另外一个人出现,能给予她爱情……,她不敢再往下想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和惜英将面临怎样的考验。 纠缠在父母婚姻的分叉路口的两个孩子,一个敏感的察觉到母爱的疲惫后,不仅病情不见好转,而且在悲伤的压抑中病情也跟着越来越恶化。 栀谣儿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她仍清楚的知道她的内心里有两种矛盾的感情:一种是希望 自己的病情能好起来,让姆长开心起来;一种却又是拖拉这这个病情,让姆长多抱抱她,多关心着她,因为她怕不知道那一天她就会突然见不到姆长了。每当她躺在病床上,看到姆长背过她默然的拭泪时,或者无意间撞见和父长通话的姆长那种无助与绝望时,她都会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孤单与惧怕,她怕事情更糟糕而她却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 青露儿毕竟比栀谣儿小两龄,懵懵懂懂的年纪,虽然学习不算最好,但好在还算身体健康、老实听话,姐姐病的最严重的时候她是在年迈的姆婆家度过的。 抛去情感的幽怨不言,思湘确实是一个知书达理疼爱孩子的好母亲,她知道孩子的心灵脆弱,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两个女儿的童年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能克制自己消极的情感时,思湘会尽量的克制。这样一来,父母的感情危机对少不更事的的青露儿所带来的影响并不算太深,但也不能说没有,那时候她最怕的是一天开心的校园生活结束后,她推开家门看到的却只是姆长因为带着姐姐去看病而留下的空荡荡的房间,或者是回到家看到姐姐吐了一地,姆长脸色沮丧的忙前忙后,而她只能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她很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切。 栀谣儿和青露儿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的父长姆长当初在一起时是有爱情的;庆幸并没有出现另一个人来取代父长曾经在姆长心中的位置;庆幸她们的物质需求还算是足够的,这个家庭并没有因为经济的窘困而走投无路,以及在她们看来最要庆幸的是:父长的转掉申请在栀谣儿大病后的封暖季得到了批准,虽然父长还是很忙,可总归他新工作的地方,离家近,而且平常的假期相较于之前也是多了许多。 惜英当年本来准备把转调申请函再往后推迟两年,多给其他人一些转调的机会,可是当她在栀谣儿因为肺炎以及时常的身体不适,不得不休学一年而自己也觉得这么多年有愧于妻子时,他便开始萌生了提前申请转调的想法。 族络事务司知道了到惜英家里的特殊情况后,终于给予了他回家探亲的机会,当他回到家, 满目沧桑与愧疚的看着憔悴的妻子,虚弱的大女儿,以及好奇的看着他而显得陌生的小女儿时,他心里无味杂陈。 惜英歉疚的对思湘说着话:“这些年,你辛苦了,我对不起你。”他说完走过去抱住了思湘,思湘没有回避他的拥抱,多年的煎熬与委屈全在这怀抱里默默地用泪水来呈现。 待惜英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回头看着两个孩子,他蹲下来抱紧孩子,以满怀的怜爱与愧疚,在每个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亲,这时青露儿倒是少了几份深情多了几分实在看着陌生的父长说:“恩……你的胡子扎人。” 惜英回来的当天傍晚,一家人刚吃过晚饭,栀谣儿又开始身体不适,发起高烧来,惜英赶紧抱着大女儿拖家带口的赶去了医所,大女儿到了医所后开始挂智能诊断、输液,待到栀谣儿沉沉的睡去,一家人终于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青露儿躺在父亲的怀里沉沉的睡去,惜英抱着小女儿,看着灯光下因憔悴神情有些涣散的妻子心里一阵难受,他扶着妻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回想着他们年轻时的爱情,回想着妻子这些年浪费了多少青春而陪着他受过了许多的苦累,他这时只想好好的保护好她们母女三人。 青露儿在姐姐输完液后,被父母放在了栀谣儿的被窝旁边呼呼大睡起来,早晨父母轻轻的把她喊醒以免打扰到她的姐姐,听到要送她去上学,她显得有些颇不情愿,这时她年迈的姆婆带着早点走进病房来了。 “姆长……”惜英喊出这句话时,竟有些哑然失声。 “姆婆”青露儿也跟着喊到。 小点声,你姐姐还在睡觉,小心惊着她。老太太说完这句话走到儿子面前,抱了抱他,坚毅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道:“你们把这早餐吃了吧,青露儿我带她上学去。”接着又看着旁边的思湘对儿子嘱咐道:“你们见面的日子不多,你们要多待在一起啊!青露儿明天就双休放假了,正好等明天栀谣儿出院了,你们再来一块看我也不迟。” 当年迈的姆婆刚领着青露儿去上学没多久,栀谣儿就醒来了,姆长在喂她吃早餐时,她没什么胃口,后来栀谣儿说想吃医院旁边,那家以前经常吃的热牛奶和桂圆仔热面包,思湘随即便披了一件大衣,给女儿去买早餐去了。 姆长出去买早餐后,栀谣儿抬眼望了父长一会儿,看着女儿望向自己的洁净的眼神,惜英对女儿微笑着说:“栀谣儿,怎么了?” “父长,你不会再走了对吗?” “嗯……我……我还要再回去……你别哭啊!”惜英一边擦着女儿眼角的泪水一边疼惜的说到:“父长这次回去,就写转调的申请,最快半年后就可以转调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经常见到父长了。” “父长,你一定要爱姆长,不要离开我们,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姆长在一起了。” “放心吧!栀谣儿……我一定会爱姆长和你还有妹妹的。” “父长,我学习成绩很好的,只是因为生病落后了,我下一年一定会跟上的,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让自己再生病了,父长你不要不喜欢我们,不要离开我们!” “好孩子!好孩子!父长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呢?你不知道父长是有多么的爱你们!不管你们优不优秀,父长都一样的爱你们。” 妻子的无助,女儿含泪的挽留,姆长对自己婚姻的劝言,都使得了惜英下定了要调职的决心。半年后的调职令也如期而至,那年暑假将尽时,思湘便带着两个孩子一块转学到了惜英转调的S612城络。惜英则会在孩子们休假时和他们一块回家乡去看望姆长,当然他们也会顺路一同看望: 几年后便迁居“W ”城络的叔长; 事业有成、忙忙碌碌的伯父; 以及已嫁为人妇的姨姆。 栀谣儿小时候因病休学一年后,在家也慢慢修养的好多了,她便和妹妹一块上了初学和女子高学,后来考进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学,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 第七章流年恰似诗 于长桥绝别宪之并回到家的栀谣儿,并没有打算全力以赴的把精神都放在写论文上,她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静的时间,让心情可以更快的平复而已。 当青露儿圆满的完成了为期四十天的志愿者活动,她果然是比平常要黑出了几度。而栀谣儿则依旧在磨磨蹭蹭的写着她的论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叠暖季几近尾声,眼看假期也即将结束,栀谣儿突然在某天的清晨早早起来,简单的对着镜子梳洗打扮了一下,就走出门跑步去了。 明媚舒朗的晨阳湛空下,栀谣儿觉得气息也格外的顺畅,她在心头浅吟着道:“一天之计在于晨。”刚刚颇有诗意的表达了她对这晨景的喜爱,栀谣儿略一蹙眉低头遐思间,又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确实是辜负了大好的韶光。为了弥补自己在时光中的无所作为,她并没有在跑完步后绕道回家吃饭,反而是在街边的早餐店简单吃了些饭,就坐车到图书馆,去看专业类型的书籍去了。 栀谣儿刚走进图书馆,就看到图书馆的侧边厅围了许多人,她有些好奇的往那边望去,一张巨幅海报赫然映入眼帘,原来是非常著名的“淘心作家“在举办签售会。 “淘心作家”是栀谣儿大学文学系的特约金牌教授,栀谣儿平常也喜欢读他的书籍。这次她也趁着热闹,在签售会的场外买了几本“淘心作家”的畅销书,等到她进场时看到“淘心作家”正坐在演说台的椅子上接受主持人的采访,签售会还要等一会开始。 栀谣儿费劲周折找了个空位坐下,抬头向着台上望去,便看到“淘心作家”的身后坐着四五位中青年,栀谣儿想这些大概是“淘心作家”的学生吧!还不等她思想完,主持人也开口问了同样的问题:“淘心老师,像您样载誉一生的大艺术家,一生也是桃李满门天下,您看啊!在您身后的这些青年才俊想必也都是出自您的谆谆教诲,才有今日的成就的。” “哪里!哪里!你这话严重了!能有这番成就也都是他们自己勤奋努力和对文学的热爱,像我身后的理懂仲雅.理冰,”“淘心作家”说话的时候指了指身后的一位中年人道:“为了秉承后继有文的精神,他把他的儿子拉来做签售会的志愿者,小伙子已经跟着我在全国连跑了二十几场的“签售会”。我们真正做文学的不都是希望能把文学艺术发扬广大,传及后世子孙吗…………。” 栀谣儿坐在椅子上,她又听了大约30分钟的采访与观众互动问答之后,签售会就开始了,签售会的志愿者有序的安排着等待要“淘心作家”签名的队伍。引导他们排队的两位志愿者站在队伍的旁边,当栀谣儿走过一位比较高大英俊的志愿者旁边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校徽,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是Roo校的学生。” “嗯!是的!没错”那位志愿者颇有些意外的点头道。 “我也是诶!我是金融管理系的。” “我是音乐系的,你今是几学年?” “假期过后我第二学年。” “哦!学妹啊!”那人笑了笑,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稍微的移动着步子跟着栀谣儿走着,“我假期之后就是最后一学年了!” “你音乐系的怎么会来做“淘心作家”签售会的志愿者啊!”栀谣儿有些好奇的问道。 “都因为我父长。”男子的语气稍显无奈道。 这时栀谣儿瞥见了他侧边微转过来的志愿者的名字牌,上面赫然写着“懂仲雅.文璨”三个大字,她带着揣测的语气说道:“难道你是理冰作家的儿子?” “嗯……没错,猜对了!”懂仲雅.文璨道。 “冒昧的问一下学妹是叫什么名字,方便以后学校见面了好称呼!” “我叫栀谣儿,呐!这个电子借书卡上显示的就是我的名字。” “……” “……” 懂仲雅.文璨和栀谣儿聊了没一会儿便被喊去维持后面新增的等待签名的队伍了。栀谣儿也在等到了“淘心作家”的签名并且非常愉快的的向“淘心作家”表达了赞美与敬仰之后,心情大好的返回家中阅读新买的畅销书去了,估计她大概是把写论文的事情丢到脑后了。 栀谣儿和懂仲雅.文璨再次见面是在返回Roo校的疾驰的列车上,其实在候车室的时候,懂仲雅.文璨就见到了身穿一件飘逸的粉白色连衣裙,头戴着一顶淡黄色绣花系带太阳帽,打扮的精致雅美的栀谣儿。那时候他就想着去搭讪一下,可是他刚想穿过几排的人群,准备走到靳、栀谣儿那里时,检票口就开始检票了。人群开始熙熙攘攘的走动起来,他再回首找寻时已是不见了栀谣儿的身影。 直到懂仲雅.文璨走进自己的那号车厢也没有见到栀谣儿的身影,他估摸着栀谣儿应该是在他上车的前几节车厢,列车开动后,他便起身往他认为栀谣儿应该在的那几节车厢走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走过几节车厢后他便远远的寻到了靳、栀谣儿的身影,那时栀谣儿正背对着他和坐在旁边的青露儿聊天。懂仲雅.文璨放慢了脚步向着栀谣儿走去,待走到她身后时他表现的很惊奇道:“诶!怎么是你!你竟然也在这辆列车上。” “哦!”栀谣儿回过身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同样的惊奇继续说道:“怎么是你!没想到你也在这辆列车上,好巧啊!” “对啊!好巧啊!” “你也在这节车厢吗?” “哦!我在前几节车厢。”懂仲雅.文璨的大拇指往后指了指道,“我要到前面的餐车去,真巧啊!就遇到了你!” “餐车车厢好像是在你的身后,你好像走错了方向了。”坐在位子上的青露儿看了看懂仲雅.文璨好心的提醒道。 “哦!是吗?不过不要紧,我也不是非常的饿,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校友还是很开心的。”懂仲雅.文璨看着青露儿靠窗的空位子对着栀谣儿说道:“我能坐下讲话吗?” “哦!当然可以,青露儿我们往里面坐一下。”栀谣儿说完这句话便连同妹妹一起往里面的座位挪了过去,文璨则坐到了靠过道边的位子上。 “这位是?”懂仲雅.文璨坐下后看了看青露儿说道。 “我是她妹妹,她是我姐。”青露儿说道。 “哦!你好!”懂仲雅.文璨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嗯……我感觉你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青露儿看了看懂仲雅.文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哦!是吗?你也是Roo校的学生。” “不是,我是Ecc校的。” “我和你姐姐是同一个学校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我们的学校,可能无意间碰倒过吧!” “哦!是吗?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青露儿边思考着边回答道。 “………………” “………………” 在火车一路的疾驰中,懂仲雅.文璨也是和栀谣儿天高海阔的侃侃而谈。在女孩子面前巧言令色、应变自如是懂仲雅.文璨非常擅长的,在短暂的聊天中他已经如愿以偿的讨得了栀谣儿的欣赏。他虽然不太擅长文学,但他却可以在装腔作势的神情与慨叹上尤其出蓝其父,再加上他帅气的外形以及他所营造的一股音乐才子的郁华之才,亦不禁让许多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心向往之。 就在他和栀谣儿聊着音乐时,青露儿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在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上你来指导过我们学校的“开凯乐队”唱歌。“ “哦!对的,是有这回事的。当时你在场吗?” “我是当时的话剧组的道具管理员,我记得我们在同一个场地排练过。我还记得我们组的男主角还喊你一块吃过饭的,对不对!。” “你们话剧组的男主角是不是谨程意风。” “对的啊!” “那是没错的,谨程意风演过我一个mv男主角的。”在不由得想起谨程意风拍完他的mv后便和里面的一个漂亮的女配同居了三天又火速分手的事后,懂仲雅.文璨的嘴角泛起了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接着他又说道:“谨程意风乃风流之士,情场高手啊!” “哦!是吗?我看着他还蛮正经的。”听到了懂仲雅.文璨的话,青露儿的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心思像临近冬日的湖水一样乍显沉凉。青露儿对相处日久,帅气成熟而又文质洒脱的谨程意风是有很多好感的。她虽然也曾暗暗揣测过谨程意风的情感经历应该是蛮丰富的,但却也不曾想到过去用懂仲雅.文璨颇为贬轻的眼光去看待谨程意风。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懂仲雅.文璨微露深意的说着话,但其实他和谨程意风更像是同一类人,大概是五十步笑百步吧!又或者是谨程意风在外貌与才识上有令他的自尊心强烈的不满的地方,因而使得他有些难以言明的嫉妒。更或者是他对于“Ecc”校一个不入流的专业生那么的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态度,感到了厌烦吧! “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你要小心自保啊!”栀谣儿下意识的提醒妹妹道。 “哦,知道的。”青露儿回答着。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从在列车上再次相遇栀谣儿并且搭讪成功之后,懂仲雅.文璨便开始了热烈的追求模式,约栀谣儿一块吃饭;一块看电影;一块去游乐场;陪栀谣儿一块去图书馆;晚上等在栀谣儿的宿舍楼下给栀谣儿打电话;甚至连栀谣儿的选修课他都不放过,非要跟着栀谣儿去听那令他昏昏欲睡的专业排编课程,等到课程完毕,栀谣儿拍着睡意正浓的懂仲雅.文璨,把他喊醒后,他倒不会抱怨这课程有多枯燥,反而一改常态的说到:“多么美好的时刻啊,多希望每次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这样一整天我都是开心的。”或者有时他会说:“我梦到你了,我们相遇的地点还是在‘S市’的火车站,你穿着一席长裙,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漂亮,比仙子还要美,我在梦里就想‘我今生恐怕再也遇不到那么令我心动的人了’。我正想走到你面前和你说话的时候,火车开动了,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满世界的找啊!都再也找不到了,我好伤心啊,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现在我醒来看到你了,我才放心,原来那只是一个梦。”就这样懂仲雅.文璨用编就的浮华的词藻,感动了栀谣儿很久的时光,在那之后却也伤害了栀谣儿很久的时光。 青露儿后来所参加的“单身俱乐部”有句标语为:“浪漫的情感总是老套的,艰涩的情感各有各的艰涩。” 懂仲雅.文璨也采用了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虽然老套但却依旧浪漫动人的求婚方式。那天晚上他在栀谣儿的宿舍楼下用上千支蜡烛摆了三个大大的爱心图案,每个图案上都用三排蜡烛围成造型略有差异的爱心轮廓,他站在蜡烛最中间的爱心图案的里面谈着吉他,他旁边的两个爱心图案里,每个图案又用999朵玫瑰花束堆搭起了一个爱心图案。据后来经济学校友的考证,要营造这样的表白架势对于还是学生的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的花费。 懂仲雅.文璨弹着吉他,唱完歌后,便朝着栀谣儿的宿舍楼大喊着:“栀谣儿,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待他喊完后宿舍楼的各个窗户上更是乌泱泱的堆满了看热闹的女孩子。楼上的看热闹的人群,楼下看热闹的人群和着懂仲雅.文璨的喊声也是一阵阵的尖叫呐喊。 懂仲雅.文璨自己也仿佛是出现了幻觉,他好像是忽然成了哪部电影的男主角,高调的表白后换来的是冷傲的女主一盆凉水高空泼下时的落魄,正当他神游的想着栀谣儿现在是不是正在宿舍接着一盆水的时候,他微一抬头,眼前即见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的美丽少女正楚楚动人的站在他的对面,那正是栀谣儿。懂仲雅.文璨把吉他给了旁边的助手,并随即从助手手里接过了一束玫瑰花,向着栀谣儿走去,他把栀谣儿领进爱心蜡烛的包围后,双手举着玫瑰花束,单膝跪地的说到:“栀谣儿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栀谣儿没有说话,她只是冲着懂仲雅.文璨高兴的点点头表示答应,懂仲雅.文璨心中乐开了花,一把将栀谣儿抱起,他们在爱心里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而这就是一场众人羡慕的浪漫爱情的开始。 ------------ 第七章流年恰似诗 于长桥绝别宪之并回到家的栀谣儿,并没有打算全力以赴的把精神都放在写论文上,她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静的时间,让心情可以更快的平复而已。 当青露儿圆满的完成了为期四十天的志愿者活动,她果然是比平常要黑出了几度。而栀谣儿则依旧在磨磨蹭蹭的写着她的论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叠暖季几近尾声,眼看假期也即将结束,栀谣儿突然在某天的清晨早早起来,简单的对着镜子梳洗打扮了一下,就走出门跑步去了。 明媚舒朗的晨阳湛空下,栀谣儿觉得气息也格外的顺畅,她在心头浅吟着道:“一天之计在于晨。”刚刚颇有诗意的表达了她对这晨景的喜爱,栀谣儿略一蹙眉低头遐思间,又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确实是辜负了大好的韶光。为了弥补自己在时光中的无所作为,她并没有在跑完步后绕道回家吃饭,反而是在街边的早餐店简单吃了些饭,就坐车到图书馆,去看专业类型的书籍去了。 栀谣儿刚走进图书馆,就看到图书馆的侧边厅围了许多人,她有些好奇的往那边望去,一张巨幅海报赫然映入眼帘,原来是非常著名的“淘心作家“在举办签售会。 “淘心作家”是栀谣儿大学文学系的特约金牌教授,栀谣儿平常也喜欢读他的书籍。这次她也趁着热闹,在签售会的场外买了几本“淘心作家”的畅销书,等到她进场时看到“淘心作家”正坐在演说台的椅子上接受主持人的采访,签售会还要等一会开始。 栀谣儿费劲周折找了个空位坐下,抬头向着台上望去,便看到“淘心作家”的身后坐着四五位中青年,栀谣儿想这些大概是“淘心作家”的学生吧!还不等她思想完,主持人也开口问了同样的问题:“淘心老师,像您样载誉一生的大艺术家,一生也是桃李满门天下,您看啊!在您身后的这些青年才俊想必也都是出自您的谆谆教诲,才有今日的成就的。” “哪里!哪里!你这话严重了!能有这番成就也都是他们自己勤奋努力和对文学的热爱,像我身后的理懂仲雅.理冰,”“淘心作家”说话的时候指了指身后的一位中年人道:“为了秉承后继有文的精神,他把他的儿子拉来做签售会的志愿者,小伙子已经跟着我在全国连跑了二十几场的“签售会”。我们真正做文学的不都是希望能把文学艺术发扬广大,传及后世子孙吗…………。” 栀谣儿坐在椅子上,她又听了大约30分钟的采访与观众互动问答之后,签售会就开始了,签售会的志愿者有序的安排着等待要“淘心作家”签名的队伍。引导他们排队的两位志愿者站在队伍的旁边,当栀谣儿走过一位比较高大英俊的志愿者旁边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校徽,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是Roo校的学生。” “嗯!是的!没错”那位志愿者颇有些意外的点头道。 “我也是诶!我是金融管理系的。” “我是音乐系的,你今是几学年?” “假期过后我第二学年。” “哦!学妹啊!”那人笑了笑,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稍微的移动着步子跟着栀谣儿走着,“我假期之后就是最后一学年了!” “你音乐系的怎么会来做“淘心作家”签售会的志愿者啊!”栀谣儿有些好奇的问道。 “都因为我父长。”男子的语气稍显无奈道。 这时栀谣儿瞥见了他侧边微转过来的志愿者的名字牌,上面赫然写着“懂仲雅.文璨”三个大字,她带着揣测的语气说道:“难道你是理冰作家的儿子?” “嗯……没错,猜对了!”懂仲雅.文璨道。 “冒昧的问一下学妹是叫什么名字,方便以后学校见面了好称呼!” “我叫栀谣儿,呐!这个电子借书卡上显示的就是我的名字。” “……” “……” 懂仲雅.文璨和栀谣儿聊了没一会儿便被喊去维持后面新增的等待签名的队伍了。栀谣儿也在等到了“淘心作家”的签名并且非常愉快的的向“淘心作家”表达了赞美与敬仰之后,心情大好的返回家中阅读新买的畅销书去了,估计她大概是把写论文的事情丢到脑后了。 栀谣儿和懂仲雅.文璨再次见面是在返回Roo校的疾驰的列车上,其实在候车室的时候,懂仲雅.文璨就见到了身穿一件飘逸的粉白色连衣裙,头戴着一顶淡黄色绣花系带太阳帽,打扮的精致雅美的栀谣儿。那时候他就想着去搭讪一下,可是他刚想穿过几排的人群,准备走到靳、栀谣儿那里时,检票口就开始检票了。人群开始熙熙攘攘的走动起来,他再回首找寻时已是不见了栀谣儿的身影。 直到懂仲雅.文璨走进自己的那号车厢也没有见到栀谣儿的身影,他估摸着栀谣儿应该是在他上车的前几节车厢,列车开动后,他便起身往他认为栀谣儿应该在的那几节车厢走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走过几节车厢后他便远远的寻到了靳、栀谣儿的身影,那时栀谣儿正背对着他和坐在旁边的青露儿聊天。懂仲雅.文璨放慢了脚步向着栀谣儿走去,待走到她身后时他表现的很惊奇道:“诶!怎么是你!你竟然也在这辆列车上。” “哦!”栀谣儿回过身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同样的惊奇继续说道:“怎么是你!没想到你也在这辆列车上,好巧啊!” “对啊!好巧啊!” “你也在这节车厢吗?” “哦!我在前几节车厢。”懂仲雅.文璨的大拇指往后指了指道,“我要到前面的餐车去,真巧啊!就遇到了你!” “餐车车厢好像是在你的身后,你好像走错了方向了。”坐在位子上的青露儿看了看懂仲雅.文璨好心的提醒道。 “哦!是吗?不过不要紧,我也不是非常的饿,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校友还是很开心的。”懂仲雅.文璨看着青露儿靠窗的空位子对着栀谣儿说道:“我能坐下讲话吗?” “哦!当然可以,青露儿我们往里面坐一下。”栀谣儿说完这句话便连同妹妹一起往里面的座位挪了过去,文璨则坐到了靠过道边的位子上。 “这位是?”懂仲雅.文璨坐下后看了看青露儿说道。 “我是她妹妹,她是我姐。”青露儿说道。 “哦!你好!”懂仲雅.文璨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嗯……我感觉你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青露儿看了看懂仲雅.文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哦!是吗?你也是Roo校的学生。” “不是,我是Ecc校的。” “我和你姐姐是同一个学校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我们的学校,可能无意间碰倒过吧!” “哦!是吗?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青露儿边思考着边回答道。 “………………” “………………” 在火车一路的疾驰中,懂仲雅.文璨也是和栀谣儿天高海阔的侃侃而谈。在女孩子面前巧言令色、应变自如是懂仲雅.文璨非常擅长的,在短暂的聊天中他已经如愿以偿的讨得了栀谣儿的欣赏。他虽然不太擅长文学,但他却可以在装腔作势的神情与慨叹上尤其出蓝其父,再加上他帅气的外形以及他所营造的一股音乐才子的郁华之才,亦不禁让许多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心向往之。 就在他和栀谣儿聊着音乐时,青露儿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在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上你来指导过我们学校的“开凯乐队”唱歌。“ “哦!对的,是有这回事的。当时你在场吗?” “我是当时的话剧组的道具管理员,我记得我们在同一个场地排练过。我还记得我们组的男主角还喊你一块吃过饭的,对不对!。” “你们话剧组的男主角是不是谨程意风。” “对的啊!” “那是没错的,谨程意风演过我一个mv男主角的。”在不由得想起谨程意风拍完他的mv后便和里面的一个漂亮的女配同居了三天又火速分手的事后,懂仲雅.文璨的嘴角泛起了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接着他又说道:“谨程意风乃风流之士,情场高手啊!” “哦!是吗?我看着他还蛮正经的。”听到了懂仲雅.文璨的话,青露儿的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心思像临近冬日的湖水一样乍显沉凉。青露儿对相处日久,帅气成熟而又文质洒脱的谨程意风是有很多好感的。她虽然也曾暗暗揣测过谨程意风的情感经历应该是蛮丰富的,但却也不曾想到过去用懂仲雅.文璨颇为贬轻的眼光去看待谨程意风。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懂仲雅.文璨微露深意的说着话,但其实他和谨程意风更像是同一类人,大概是五十步笑百步吧!又或者是谨程意风在外貌与才识上有令他的自尊心强烈的不满的地方,因而使得他有些难以言明的嫉妒。更或者是他对于“Ecc”校一个不入流的专业生那么的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态度,感到了厌烦吧! “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你要小心自保啊!”栀谣儿下意识的提醒妹妹道。 “哦,知道的。”青露儿回答着。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从在列车上再次相遇栀谣儿并且搭讪成功之后,懂仲雅.文璨便开始了热烈的追求模式,约栀谣儿一块吃饭;一块看电影;一块去游乐场;陪栀谣儿一块去图书馆;晚上等在栀谣儿的宿舍楼下给栀谣儿打电话;甚至连栀谣儿的选修课他都不放过,非要跟着栀谣儿去听那令他昏昏欲睡的专业排编课程,等到课程完毕,栀谣儿拍着睡意正浓的懂仲雅.文璨,把他喊醒后,他倒不会抱怨这课程有多枯燥,反而一改常态的说到:“多么美好的时刻啊,多希望每次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这样一整天我都是开心的。”或者有时他会说:“我梦到你了,我们相遇的地点还是在‘S市’的火车站,你穿着一席长裙,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漂亮,比仙子还要美,我在梦里就想‘我今生恐怕再也遇不到那么令我心动的人了’。我正想走到你面前和你说话的时候,火车开动了,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满世界的找啊!都再也找不到了,我好伤心啊,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现在我醒来看到你了,我才放心,原来那只是一个梦。”就这样懂仲雅.文璨用编就的浮华的词藻,感动了栀谣儿很久的时光,在那之后却也伤害了栀谣儿很久的时光。 青露儿后来所参加的“单身俱乐部”有句标语为:“浪漫的情感总是老套的,艰涩的情感各有各的艰涩。” 懂仲雅.文璨也采用了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虽然老套但却依旧浪漫动人的求婚方式。那天晚上他在栀谣儿的宿舍楼下用上千支蜡烛摆了三个大大的爱心图案,每个图案上都用三排蜡烛围成造型略有差异的爱心轮廓,他站在蜡烛最中间的爱心图案的里面谈着吉他,他旁边的两个爱心图案里,每个图案又用999朵玫瑰花束堆搭起了一个爱心图案。据后来经济学校友的考证,要营造这样的表白架势对于还是学生的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的花费。 懂仲雅.文璨弹着吉他,唱完歌后,便朝着栀谣儿的宿舍楼大喊着:“栀谣儿,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待他喊完后宿舍楼的各个窗户上更是乌泱泱的堆满了看热闹的女孩子。楼上的看热闹的人群,楼下看热闹的人群和着懂仲雅.文璨的喊声也是一阵阵的尖叫呐喊。 懂仲雅.文璨自己也仿佛是出现了幻觉,他好像是忽然成了哪部电影的男主角,高调的表白后换来的是冷傲的女主一盆凉水高空泼下时的落魄,正当他神游的想着栀谣儿现在是不是正在宿舍接着一盆水的时候,他微一抬头,眼前即见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的美丽少女正楚楚动人的站在他的对面,那正是栀谣儿。懂仲雅.文璨把吉他给了旁边的助手,并随即从助手手里接过了一束玫瑰花,向着栀谣儿走去,他把栀谣儿领进爱心蜡烛的包围后,双手举着玫瑰花束,单膝跪地的说到:“栀谣儿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栀谣儿没有说话,她只是冲着懂仲雅.文璨高兴的点点头表示答应,懂仲雅.文璨心中乐开了花,一把将栀谣儿抱起,他们在爱心里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而这就是一场众人羡慕的浪漫爱情的开始。 ------------ 第八章流年恰似锦 一场令人羡慕的浪漫爱情的开始,有时也伴着一场令人唏嘘的爱情的消亡。在繁华与迤逦的交叠翻过,便随即化成了过眼云烟之后。栀谣儿对于沧桑人事总算有些了解的透彻了。 在懂仲雅.文璨对栀谣儿表白成功的那一年的回叠季,栀谣儿并没有等来一场浪漫的初雪来渲染一场浪漫的爱情。她那时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感受着冷峻的天气所带来的一片荒凉。那天栀谣儿上完课,来到一楼大厅的智能咖啡馆点了杯热咖啡,她坐在咖啡馆大大的落地窗前,等着懂仲雅.文璨来接她。 栀谣儿望着窗外,看着课后来来往往的学生,好像隆冬的严寒也并未驱散学生们的活力,大家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兴致盎然的讨论着不同的事情。一个较为熟识的身影隐约而朦胧的出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就是宪之,他正从单人摩托上下来,朝教学楼这边张望着。栀谣儿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正当她怔神之际,一个手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栀谣儿回过头来,即见懂仲雅.文璨带着一幅神秘的微笑对她说:“栀谣儿,我们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好的!要带我去哪里?”栀谣儿微笑着询问道。 “这是个秘密!”懂仲雅.文璨摆出一幅高深莫测的表情。 “好吧!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栀谣儿颇有些俏皮的附和着。 懂仲雅.文璨手牵着栀谣儿走下教学楼的台阶,来到教学楼附近的停车区域,栀谣儿手里尚拿着未喝完的咖啡,正准备坐进车里时,微一抬首,便见十几米远处欣欣雅正在宪之旁边戴着头盔。欣欣雅在微一颔首间也望见了栀谣儿,而后宪之也望见了。在相对而视的一刹那间,栀谣儿转过头来,坐到了车里,只留欣欣雅看着栀谣儿所在的车子慢慢的驶离。 这件偶遇之后,便是两段不同的心路征途,她们开始各自书写着自己的故事,两个女子迥异的人生轨迹也愈渐的隔离和疏远。 即使没有下初雪,在回叠季为期三天的初雪节中,栀谣儿过的的也并不落寞。懂仲雅.文璨的一帮友人举办了一场小型歌友会。懂仲雅.文璨同样是采用了前有古人,后又来者的方式,在他的主唱环节组织了一场浪漫的告白仪式。 “这是为我最爱的人写的一首歌,谢谢她的出现。《美丽光线》把这首歌,唱给她听。 ‘ 《美丽光线》 我承认我也会痴傻 我承认我也会做白日梦 我承认我也曾寻她在人群中 嗨!你这个大男孩 怎么这么不中用 好像是丘比特的魔法 遇见她,还能教会我怎么放下 美丽光线 留在我脑海中的绚烂与晴暖 好像是采集了色彩斑斓 美丽光线 一张我无法忘却的笑脸 所谓伊人我辗转辗转 难忘却复留恋 最美的日子最灿烂的时光 在清晨推开窗 刹那间注定了的红颜 美丽光线 回眸一息的顾看 心房里最温情的眷恋绵延不断 美丽光线 含带了明月的皎洁璀璨 闭月羞花 羞得堂堂男子恰似女儿家 最美的日子,最灿烂的时光 在幸福的时刻 你就照进了我的心房 我就情愿中了这魔法 在我一生中守护她’” 懂仲雅.文璨唱完歌后,对着台下说:“希望今天的她,是最幸福的!” 懂仲雅.文璨的话刚说完聚光灯对焦到了栀谣儿身上,懂仲雅.文璨宠溺般的微笑着伸出手来,示意栀谣儿到舞台上来。 伴着轻缓而又愉悦的钢琴曲,栀谣儿双目晶莹,她觉得一切都如梦如幻,懂仲雅.文璨似乎是童话中描绘的少女们梦寐以求的英俊王子,他拥有着高挺的鼻梁,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栀谣儿朝着懂仲雅.文璨伸出手的方向缓步走去。待她将要走近懂仲雅.文璨时,舞台的上空忽然间簌簌的飘起了人工制造的雪花,伴着穹隆的夜幕与高悬灯光的照耀,这雪花显得幽婉而纯净。 懂仲雅.文璨箭步走到栀谣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又是在落雪的舞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深情脉脉的看着栀谣儿说:“她说最希望今年过节能看到雪花,可惜今年的雪还未到,即使这样,我仍要把最浪漫的时刻送给她,只要她能喜欢,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懂仲雅.文璨说完在栀谣儿的额头上亲了亲说到。栀谣儿就在这甜蜜的拥抱,以及众人的喝彩与祝福声中,度过了一个尤为浪漫的节日。 歌友会结束后,懂仲雅.文璨驱车载着栀谣儿。栀谣儿透过玻璃车窗,遥望着城市中闪烁的万家灯火,恍惚间,仿似她绝别宪之时,那一桥的灯光灿烂。只是一时之间,物是人非,她或捡起了她的爱情,她或捡起了她公主般的高傲。等她再想起宪之,只不过露出了一丝轻描淡写的微笑,往事种种,亦荡涤而逝。 欣欣雅在和栀谣儿相视即别之后,她坐在宪之的单人汽车上,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 欣欣雅在蛋糕店过完叠暖季的假期后,在新学期的放学时,宪之去接欣欣雅,大都是把车停的离教学楼远远的,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欣欣雅总觉得宪之在逃避着什么。 终于有一天欣欣雅问起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你现在接我放学,总是离我的教学楼那么远?” “哦,有吗?”宪之微微一怔说道:“你们教学楼下,不太好停车,我就在侧边停的远了一些。“ “是吗?上学期不是也难停车吗,这学期怎么停的远了。” “ 这学期发现了更宽敞一些的停车位。” “哦,是这样的。”欣欣雅若有所思的说道。 自从欣欣雅问过之后,宪之仿若是觉得也不该这样子瞒下去了,他亦暗自忖着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终于有一天,宪之向欣欣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他在长桥上送栀谣儿回家的经过。欣欣雅听后沉默了一段时间说道:“栀谣儿她现在有男朋友了,是个富二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多聊起这类的话题了。 欣欣雅恍然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新的学期里她和栀谣儿总是难以见面,即使在课堂上,栀谣儿也是和她坐的远远的,原来栀谣儿和她疏远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栀谣儿忙着谈恋爱而忽略了同学友谊的维护。 在宪之向欣欣雅坦白之后,欣欣雅也曾独自思忖过,以栀谣儿高傲的性格,以及她之前劝欣欣雅要提防社会青年的心态,很难想象她会看上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宪之。或许是因为栀谣儿是在女子高中度过了整个的高中时期,或许是因为大学时期长久的孤单和寂寞,当宪之出现的时候,触动了她某种潜滋暗长的情怀! 就这样,自那相视即别之后,栀谣儿和欣欣雅便形同了两个陌路人一般。 栀谣儿还差一季就修完成年学校的学业时,她怀孕了,懂仲雅.文璨在毕业实习期间已签约了娱乐公司,公司为了打造他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刻意的避谈他的感情生活,懂仲雅.文璨在恋情上也是做的越来越低调了。 栀谣儿怀孕的时期,正是懂仲雅.文璨事业大为红火的时期。经过多方筹谋考量,懂仲雅.文璨和经纪人开始倾向于不留下那个孩子。 拿去那个孩子时,栀谣儿哭了一整晚,懂仲雅.文璨陪在她身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懂仲雅.文璨陪伴了栀谣儿几天之后,因为演出的档期调不开,便愧疚的安慰了好些话,演出去了。栀谣儿就留有她的父长姆长和妹妹来照顾了。 多年以后,懂仲雅.文璨自己也承认,在感情上他并不是个专一的人,他并没有学会怎样信守承诺,一生一世。但他年轻时总还算是有一些情义,他也曾爱过栀谣儿,亦曾在栀谣儿因堕胎伤心寒凉时,他背着娱乐公司同栀谣儿暗暗的领了结婚证。这样做,或许是他为了维护一段感情,也或许是为了补偿一份歉疚。懂仲雅.文璨承诺栀谣儿,再也不会让她受伤了,他会护着她,给她开心和快乐。 可是这段鲜为人知的婚姻,并没有维持长久。栀谣儿求学的日子里,她和懂仲雅.文璨的感情在聚少离多之间,慢慢的褪去了铅华。栀谣儿也察觉到了这种疏离的危险,她毕业放弃了继续求学,申请了在懂仲雅.文璨的公司实习,以求得和懂仲雅.文璨能好好的维护这段感情。然而,物待丧尽时,总是难以挽回的,娱乐新闻上不久还是爆出了懂仲雅.文璨和新女友一起在沙滩戏游的画面。 成年学校毕业前的时光,失望和灰心笼罩着栀谣儿。懂仲雅.文璨曾试图挽回栀谣儿,栀谣儿最后还是决然放弃了。栀谣儿辞弃了在娱乐公司的实习工作,申请了去其他族络周游学习的考试,她以优异的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在即将踏上求学之路时,她和懂仲雅.文璨办理了离婚手续,了断了那段约定好了要相扶白首的情谊。 栀谣儿在她族络周游考察学习时和同是游学的学弟谈过两年的恋爱,后来因为工作等各种复杂原因,两个人和平分手了。 栀谣儿开启职场模式后她几乎变成了女强人,青露儿见证了她姐姐的思维和整个人生观的变化。 栀谣儿在和学弟和平分手后,谈了两段并不长久的恋爱,以及一段她现在还在维持着的情感,至于她这段情感会走向何方,栀谣儿也说不清楚。 懂仲雅.文璨的绯闻也是接连不断。其中就包括他和栀谣儿离婚两年后,一段只维持了八个月的闪婚。最近却又有消息传来说他要结婚了。 ------------ 第九章岁月犹如坷(上) 懂仲雅.文璨为栀谣儿深情献唱的回叠季,青露儿也亲眼目睹了雪花飘洒的整个浪漫过程。 那时青露儿是为了追随谨程意风而来的,她默默地喜欢着谨程意风,是为什么动了情感呢?可能是谨程意风超炫酷又有才华,好似一个高傲的浪子吧!假如现在再去问青露儿为什么会喜欢谨程意风,她也渐乎模糊了。 她可能会回答说:“可能赶巧丘比特打了个盹,正犯困时,不小心把箭射偏了,扎到了我的某一根神经。哎!那时候是年少无知啊!这事还是翻篇儿过吧!” 青露儿依稀记得当年懂仲雅.文璨深情的牵着栀谣儿的手走到后台时,她饶有兴致的给栀谣儿发了一个懂仲雅.文璨和姐姐深情对望的短视频。 具体姐姐回复了她什么,她也记不得了,追溯绵长的记忆河流,她只是仍能感觉到姐姐那时候的甜情蜜意! 舞台上飘雪的那一天,青露儿和姐姐除了简讯交流之外,并没有单独会面的时间。青露儿以及另一些“开凯乐队”后援粉丝都是追随着谨程意风的“开恺乐队”而来的,她和其中一些粉丝的工作是后勤和举灯牌。 “开恺乐队”在那一天一共要友情参加三场演唱会,这样既可以为他们这个初出茅庐的乐队宣传造势,又可以积累圈内人脉。懂仲雅.文璨主办的这场演唱会是他们的第一站。开凯乐队的第一场演唱会结束之后,青露儿和后援队员们要继续随着“开凯乐队”去参加下一场的演唱会。 经年的诸多记忆,早早地便随着时光轻轻的荡漾着散去了,这其中却有两段记忆固久的停留在青露儿的脑海中,仍旧翻查清晰。其中之一是:后援女队员们在大巴车上撕扯争吵的片段。另外一个则是她和诚玺相遇时的那段记忆。 “开恺乐队”后援团的组织结构,除了绝大多数的女队员之外,也有寥寥的几个男生,他们向来冠以为“开凯乐队”的扛把子好兄弟,此次便是为乐队来加油助阵的。他们心中也是明镜了然,除了加油助阵这件幌子之外,多多的收割一些红颜知己,方是极为有意义的事情。 大巴车载着青露儿他们将要奔赴第三场歌友会时,途中忽听得几个女队员吼嚷撕扯了起来。青露儿坐的位置在大巴车的前排,刚开始她只是将头倚在座位上静静地注视着前方载着”开凯乐队“队员的面包车。听到撕扯般的吵嚷声后,她不由得回头望去,后面有好几个女队员离席站了起来,她们怒目凌视,俱各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看情况,定然是要一较高下了! “……表子(为了过审的错别字,大家见谅)!睡完了谨程意风,又想来和我抢男人!”嘶哑而略带颤抖的声音从一位身着黑色夹克衣的女子口中发出,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惭,她显得有些面红耳赤,攥紧男伴手腕的那只手也因情绪过于激动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一声凌厉而迅绝的巴掌瞬间让那身着黑色夹克衣女子的脸颊变得绯红,紧接着是那个女生痛苦的哀叫声:“啊!鉴货(为了过审的错别字,大家见谅),你竟然敢打我!。” “你骂谁是鉴货!别自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就没有跟过谨程意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丑炸天了!逮到个男人,就死皮赖脸的硬生生扑上去……。”染着一绺亮紫色短发的女子显出了一幅蔑视神情,她说话语调并不高,却句句端得盛气寒凌,咄咄逼人。 她们双方各自同战友以力对敌,争往相伐间,拽头发的拽头发,抓脸的抓脸,踢脚的踢脚,十八般武艺齐齐的呈现到这场战争中来。 当这场闹剧愈演愈烈时,巴士司机猛然停住了车,略带愠怒的朝向后面女生吼了起来:“我说各位!车外面那片场地空旷的很,特别适合打群架,我车里面空间有限,妨碍各位施展战术了,各位要是还想继续打,下去打吧!各位要是不想下车,那就安静点!” 后面的女生只是在停车的间隙向前猛倾了一下,却像是未听闻司机的吼话,仍旧扭打做一团。 青露儿恍惚的听着激战双方各自辱骂的话,似乎与她相关,又似乎与她无关。她好像是飘在云层之中,荡来荡去,漫无目的,无根无由。又好像是有重物沉压在心头,越来越沉重,似乎到了艰难呼吸的地步,轰轰隆隆的,好像乌云密布的天空要压抑出雨水来。 身穿黑色夹克衣的女士由于寡不敌众,她和两位盟友也微渐示弱。她身后的男伴开始劝起架来。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响,染着一绺亮紫色短发的女子,亦在那劝架的男伴脸上烙了一抹微红的掌印,这瞬间倒兒得了短暂的安静,随即听那女子说道:“呸!渣男!恶心!” 骂完之后那女子以高傲的神情对身边的人说:“我们走!” 那染着一绺亮紫色短发的女子,走过青露儿身旁时,从她的身上发出一股比车厢气味更为浓烈的香水气味,随后却又被后面跟上的其他队员的香水气味搅散。当她们全部下了车后,司机瞬间关上了车门。听着车门关闭时轻微的轴合声,青露儿突然也有了想下车的冲动。只是这时司机已是马不停蹄的向前进发了。 大巴车行驶了一会儿,青露儿旁边的一个女生,开始和后排的女生攀谈起来:“去他的!我看后座的哪些男生和谨程意风一样也是个渣男。” “是啊!看他们一个个装的,谁还不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话刚说及此处,忽听得车厢里传来那身穿黑色夹克衣的女士和男伴打俏似的笑声,谈话的女子不由得撇了撇嘴,对着笑声传来的地方嫌恶的丢了一个眼神后继续说道“那女的也是贱得慌,刚才都撕扯成那样了,竟然还卖着脸面继续浪。” 旁边的女生压低了声音,颇有讲道“告诉你个秘密,下车的那些,我知道有几个都从过谨程意风。” “真的假的,她们有几个不是关系很好吗?这也能忍受,互相不知道吗?” “哼!塑料姐妹情!劈腿的劈腿,乱来的乱来,都是瞎胡闹!” “谨程意风之前还给我发过简讯约过我,那时还很激动!因为要帮木木(开恺乐队的另外一位成员)制作演唱会的礼物,就没有去。后来他就再没联系过我,我还为轻易拒绝了学长遗憾了很久,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恶心,幸好当时没去!” “还好我们追的是木木,像这样一个渣男,想想我们家善良单纯的木木和这样的渣男一个团队,真令人丧气!” “没事,世上唯有我们家木木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嗯嗯!是的!木木是最好的。” “诶!我跟你们再爆一个谨程意风的料……” 青露儿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扫视着整车人,她颓然的发现实际上她并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们,初时她所以为的炫酷却慢慢刻满了轻浮与乖张。她洞明着在他们悉心伪装下包裹好的利己的欲望和不止息的争夺攀较。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和人群完全的格格不入,她很想逃离,这种念头也愈强烈的涌现在她的心头。 就这样恍恍惚惚,不知在什么时候,大巴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了。青露儿仿若看到了门外新鲜空气的召唤,她径直的从车门走了出去,脱离车箱的一刹那,她好像奔进了一个新的天地,往时的恋慕情意也便荡然无存了。 “青露儿,这个灯牌你拿一下,帮着举一下吧!”正当青露儿往学校的方向踏步前行时,一个和她相识的女队员拉住了她,把一个灯牌塞到了她的手中。 青露儿望着灯牌上赫然写着“谨程意风”四个字,心中万分的忸怩:“我不想拿这个灯牌,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学校去。” “拜托,拜托了!青露儿!来都来了,第三场歌友会是最重要的一场,我们现在真的很缺人手!” “可以举别人的吗?” 那个女队员听到青露儿的话若有所悟的稍稍愣了一下:“其他人是其他队员的粉丝,谨程意风……,唉!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对他私生活有意见,但是毕竟他还在乐队啊,为了集体的荣誉,就暂时委屈一下啦!举个灯牌又不会死人的,对不对!” 青露儿最终在晓以大义和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不得不拿着灯牌到演唱会安排的座位席那边走去。 演唱会的工作人员在领着举灯牌的队员从后场经过时,正巧碰到了走廊上正在和朋友说笑的谨程意风。 “青露儿,你在举我的灯牌吗?”谨程意风转过头去,看了看青露儿说到。 “嗯!是的!”青露儿头也没回,压低声音回答了一下,便紧接着和队员往座位席走去。 看着后援队员走进去后,谨程意风回头和朋友插科打诨似的耳语了几句。便走进化妆室去了。 第三场演唱会是他们今天参加的最大的一场演唱会,也是“开恺乐队”献歌数最多的一场音乐会。 青露儿走进去坐下后,工作人员在青露儿居左的位置,安排了举木木灯牌的粉丝,带到大家都坐定之后,青露儿往左边看了一下,正瞧见旁边的一个男人对她灿烂而友好的笑着说:“你好!”这正是今天女生们为之大大出手的那个男人。青露儿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说话,接着她扭过头向歌唱的舞台看去。那男人见状也便不再和青露儿多言语,只是时不时的抱一抱他旁边身穿黑色夹克衣的女子。 青露儿在位子上大约等了三首歌的时间,方轮到谨程意风他们上场。 舞台上谨程意风作为主唱,他歌声很是动听,他时而为了带动气氛轻松的跳着舞步,他时而放下话筒在各种乐器间轻松切换,此时的他恰为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如果不曾了解他不堪的私生活,便不会怀疑他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新星。 青露儿望着台上身着一袭流苏银饰的谨程意风,仿若看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舞台上认真的弹着吉他的样子。那时她和姐姐还有一些朋友组团买了某一场演唱会“豪华VIP座位席”的门票,她那时候并不认识谨程意风,只是一个同学在她身边说了句:“诶!你知道吗?后面那个弹吉他的学生是我们学校的,名字叫谨程意风,很有才华的。” “噢!是吗?”随着青露儿对谨程意风注意力的增加,她的心也开始砰砰的跳动了起来。她看着谨程意风清秀的外貌,轻快的拨动着乐器的修长的手指,她难以想象,在她的学校里竟有如此优秀的人儿。 而现在同样华丽绚烂的舞台,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疏离,她开始怀疑她究竟在喜欢着什么。她开始承认自己并不成熟,也会被人虚华的表象迷惑,而在这表象之下,她日久的沉陷,一旦脱离泥沼,她只想清洗去关于泥潭的一切。 青露儿终于等到了第三场歌友会的结束,午夜即临,回叠季的寒凉之意亦慢慢袭来,青露儿首先跟着队员们,在大巴车旁等了一会儿。过不久就看见几个乐队队员,青露儿扫了一眼走过来的队员们,他们说说笑笑,还有队员手中拿着酒瓶,便兀自偏过头,看着夜晚沉沉的夜幕。 “怎么样,伙伴们。要不要嗨起来,开个庆功宴”一个合唱队的队员手臂挽着木木的脖颈目光明烁而开心的朝着大巴车上的拉拉队友说。 “唔唔唔唔唔”车里发出一阵附和的欢呼声。 “嗨起来!”得到队员的回应后,合唱队的队员退下大巴车,向着合唱队的车子走去。 大巴车没发动前,青露儿从欢呼的人群中走下了车,看到组织啦啦队的队长正准备登上大巴车启程。青露儿对着啦啦队长说:“我明天要交专业课作业,交不了的话很有可能会挂科,我要提前回学校补作业,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庆功宴了。” 青露儿离开大巴后,向着网约车的候车站走去,那边也等着一些候车的人群。 将近候车站时,忽听得背后有声音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谨程意风,他坐在副驾驶上,正朝着自己讲话。 “青露儿你要回学校吗?” “哦!是的。” 说话间她注意到驾驶坐上有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女歌手,在冲她招手:“嗨!” “嗨!你好!”青露儿在回答着殷殷,殷殷此时还保持着刚才在舞台上献唱时的妆容,她高高的梳着马尾,发辫装饰着闪光的流苏,两肩处装饰的蓬松微弹的羽毛和着眼角处的粉影性尽显得妩媚与妖娆。 “青露儿,我们顺路,这还有一个空位,一起回去吧!我今天演唱完后喝了几杯,有点晕,去不了庆功宴了”谨程意风说道。 “不了!我等车就好,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客气什么,怎么!瞧不起殷殷姐姐啊!” “不是的!” “那上车喽!” 青露儿不好推辞,便坐在车位后面。车后座上还有两个穿着低胸抹裙的女孩子在打闹,青露儿认得了车里的两个女孩,她们和殷殷是同一组合的。一路上青露儿显得有些尴尬,她多半是沉默着,听着赢令·谨程和殷殷他们时而打俏,时而互相恭维的说话声。 车子行驶到了校园后门停了下来, 殷殷回过头来向着青露儿说到“小妹妹送到学校后门可以吗?我们来的方向送到前门是有些绕的” “好的!可以的。后门走过去也不远的。” 谨程意风文和青露儿一起下了车,向殷殷道了谢后,一起朝着学校走去! 谨程意风下车之后一幅醉到不省人事的样子,步子飘飘然,忽然一头栽在了地上。青露儿看到躺在地上的谨程意风微有些惊诧,良久不见他起身,青露儿就近看他见他微有些睡着的样子,蹲下身子拍了拍谨程意风,谨程意风微有些意识,故作踉跄的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又显得无力起身。青露儿看到他艰难的样子,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慢慢的把他架了起来。 谨程意风爬起来后推了推青露儿,准备把她推开,边说道“我不回宿舍,我回租的公寓去,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回租的地方,也不远”推开青露儿后,谨程意风又一次的摔在了地上,这次他踉踉跄跄的刚爬起来,又险些要摔倒下去。青露儿扶住了他:“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可以,可以的。你先回去吧!”谨程意风又一次推开青露儿。却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 “实在不行,我稍送你一段路吧!” “我自己应该可以的,还麻烦你一个女孩子送我?” 青露儿的校园对面是一个较为精致的别墅住宅区,谨程意风自从小有名气之后,收入也随之水涨船高。不久后他就长期租下了学校对面的一套别墅。青露儿按照谨程意风渐乎模糊的指示,将他送到了高档墅所的门口,谨程意风用智能盒打开别墅院子的大门后,青露儿扶着他向别墅的房间走去。谨程意风打开院子的大门,青露儿要走。谨程意风恰巧摔倒在了门口,在门口不知由来的伤泣了一下。 青露儿对谨程意风突如其来的伤泣感到莫名其妙,却也试着安慰了几句,扶着他到了客厅。 青露儿将谨程意风扶到客厅沙发上要走时。谨程意风好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他从沙发上做起来,从背后抱住了青露儿,言语伤忧的说到:“青露儿,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青露儿着实一惊尝试着挣扎出谨程意风的怀抱,谨程意风却抱的更加紧实了。 青露儿准备挣脱出来一边说道:“放开我把,我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他贴着青露儿的耳朵,语音愈加忧涩:“每次我看到你都好痛苦,明明那么喜欢你,却一直只能埋藏在心里,默默的看着…………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青露儿从谨程意风的拥抱中挣扎了出来。 青露儿随即道:“请你放尊重,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谨程意风看着被掰疼的小拇指,和青露儿愠怒的表情,也不再尝试着去拥抱青露儿。 “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会把你放在心上的,走吧!走吧!”。谨程意风说着便朝着沙发旁边的置物架走了过去,青露儿的手将要碰到客厅的门时,忽然听到谨程意风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句:“青露儿”。待到青露儿回头看时,余光好像看到一把手枪正瞄准着自己,还没等到她回神来便听见嘣得一声,背部一阵刺痛,她有些惊恐和踉跄的扶着客厅的门框看着慢慢逼近的谨程意风,她仿佛看到了他嘴角一抹邪逆的笑容。青露儿想逃,她却愈发觉得手脚无力,打开客厅的大门她微微走了几步,便觉得手脚无力,慢慢的似乎要睡着了……。 ------------ 第十章岁月犹如坷(中) 青露儿晃晃忽忽的仿似飞翔在空中,拨开层层的迷雾,光线显得越发的清晰,那边好像有极为美丽的世界,她朝着光线越发努力的飞去,她尽力想要看明白光线里的世界,越发努力的睁开眼睛。 她当真把眼睛睁开后,便看见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晃晃的照耀着她,她移开了眼神,墙壁上监察营的标志赫然映入眼帘。青露儿坐起身来,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她渐渐的回忆起她晕倒前的场景,想起那把对着自己的枪,以及被击中后渐渐模糊的记忆,她不由得惊慌起来。 靠近门口的长凳上坐着一个稍微瘦消的男人,看到青露儿醒来,他紧步走了过来,颇为关心得问了句:“你醒了,你还好吗?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青露儿看着监察营的标志谨慎的问道“你是谁,我是在监察营吗?我晕倒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怕,这里是监察营,我是谨程意风的室友,我叫令实显。你晕倒后,我和我表弟诚玺救了你。谨程意风想要侵犯你,被我们制止了。我们联系了医所和监察营,医生说你没事只是中了麻醉枪,休息一下,就会醒来,之后监察员就把我们一起带到监察营来了,嗯……你对于谨程意风的骚扰还记得吗?掌握准确的口供对你是非常重要的。” “谢谢你们,我……” 他们正说着话时,监察营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制服的监察员和一个梳着中分头发的年轻男士一起走了进来了,那个年轻男士身材中等偏高,当他侧过脸时,他略显瘦削的脸颊上可以看到微微伏起的颧骨。他的外眼角处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脸颊的一些地方还可以看到些许瘀肿的伤痕。 监察员看到醒来的青露儿语气平和的说道:“今天C城区发生了小青年群斗,审讯室已经被占用完了。就暂时安排了在这个休息室问话。”监察员说完指了指旁边靠窗的桌台对着青露儿说:“我们到那边去吧!”接着监察员又转向诚玺和他表哥说道:“你们两个先在座位上等一下。” 监察员和青露儿朝着桌台边走了过去,待到青露儿坐下后,监察员指了指旁边的监控盒说“那里有监控可以记录下整个问话的过程,希望你能实事求是的回答我的问题。” “嗯,好的。” “你是叫青露儿吗?” “是的。” “栀谣儿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我们智能盒解锁了你的第一紧急联系人是栀谣儿,一开始我们没有打通她的语音,后来我们简讯通知了她,她刚才回复了信息,现在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你的年龄?” “19龄。” “工作?” “没有工作,是ECC校的学生。” “诚玺和令实显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在你被赢令程文击晕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我们一起参加演唱会,他喝醉了酒,我和他一起坐殷殷的车回来……” “……” 待到青露儿把晕倒前的经过和监察员慢慢核对完,监察员给青露儿看了令实显拍下的视频,视频中显示了谨程意风带青露儿回家以及把她击晕证据,还有诚玺和谨程意风厮打的过程。看完视频后监察员重申了一句:“最后我再强调一下,你确定谨程意风的行为构成了‘侵犯未遂’吗?且愿意为自己的回答负法律责任。” 听完监察员最后一句至关重要问话,令实显的眼睛不由得注视着青露儿,他的心开始因紧张而愈加跳动,他无比期待的想听到他需要的结果。 “确定。”青露儿垂下了眼帘,若有所思之后便认真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满意的回答,令实显略显焦虑的眼睛瞬间变得闪闪发亮,不由得从内底发出如获至宝一般的喜悦,而旁边的诚玺却是沉默的低着头,仿若一池静水。 栀谣儿在接到监察员的通知后,懂仲雅.文璨便开车载着栀谣儿急匆匆的赶到了监察营,她在询问前台登记员时,被前台监察员告知是在休息室询问,除了事发当事人之外,旁人暂不能进去,已通知询问室的监察员,等询问完监察员会解开门禁,通知他们进去。 来到休息室的门口的栀谣儿焦着的踱着步子,等待着门禁打开的那一刻。 问话终于完毕,在门禁提示解禁的那一刻,在门口廊厅等待的栀谣儿早已迫不及待的推开休息室的大门。 栀谣儿见到青露儿后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青露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青露儿看着神色紧张的姐姐说道:“没事,不用担心!” “……” 栀谣儿早先在监察员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现在又从青露儿口中听闻了妹妹的遭遇,她的心情不免的一阵愤懑。愤懑之余,她还是对出手相救的诚玺和令实显表示了感谢。 就在这时一个监察员走了过来,朝着旁边的监察员说到“嫌疑人醒了,在那边胡闹,他说他一定要见受害者。你看……” 青露儿听到监察员的话,看了着旁边拉着自己的姐姐略一沉思间回答说:“我可以去见一见她!” 录完口供正准备离开的令实显听到这句话,也突然附和着冒出一句话:“我们也跟着吧,毕竟也是当事人。” “ 可以,跟着我走吧!”一旁的监察员回答着。 审讯室的谨程意风带着手铐的双手时不时的敲打着桌子,脸上略带着焦急的期盼,他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见青露儿一面,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救出自己。透过审询室的隔墙,他愈加清晰的听到迫近的脚步声,他认真的听着脚步声,在脚步声停留在审讯室门口,他看到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间,他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期盼已久的面孔:“青露儿,青露儿,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谨程意风紧切的靠近青露儿的脚步被监察员拦了下来。 略一沉静下来的谨程意风抬头瞄到了一起进来的懂仲雅.文璨还有他旁边的女朋友,他颇为吃惊诧异之际不由得脱口而出:“文璨兄?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保释我的吗?你听我说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的前程,我的前程…不能毁在这个上面,我马上要和你们经济公司签约了不是吗?文璨,你一定要帮帮我。” “嗯…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栀谣儿,是青露儿的亲姐姐!”懂仲雅.文璨听到谨程意风的求救后,侧目回避着谨程意风直视的目光,微有尴尬的摆了摆双手说道。 谨程意风听到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稍一沉默随即又附上浅浅的微笑道:“大家…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我更不会对你们说谎,我是真心喜欢青露儿的!每天看着她我都觉得心里喜悦开心!如果…如果不是喝了酒,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混账的事情的!你们一定要信任我啊!” 看着谨程意风的狡辩,懂仲雅.文璨的眼珠子不由得滴溜一转,脑袋一激灵,心中蹦出一句话:“嘴巴真奇妙的东西。”面对着如此微妙的人物关系,懂仲雅.文璨觉得自己犯了尴尬症,浑身不自在,他贴近栀谣儿耳边说了句:“我先出去一下。” 察觉到懂仲雅.文璨的离开后,谨程意风觉得情势有些不妙,待他正欲再和青露儿讲话时, 青露儿却先开口了:“我无法想通你为什么能把人生过成这样,你拥有着光明的未来,你却同时拥有着自甘的堕落。” “像…这样的人,已经不配有光明的未来了。证据明显的摆列在那里,还强词狡辩,不过是想逃罪罢了?”令实显忙不迭的插话道。 “青露儿!你别听不相干的人胡说,他们总是见不得人比自己优秀。” “是,你说的对,我是再也见不得你优秀了,就让我葬送了你大好的前程吧。”栀谣儿气火的回答着,言语词令也非常的斩钉截铁。警告完谨程意风之后,栀谣儿便抱扶着妹妹的胳膊说道:“走吧,走吧,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交由法律来处置吧。” “我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谨程意风开始慌张起来:“我错了!我错了!青露儿!我不该因为喜欢你,就越了规矩。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还有光明的未来,你帮帮我!你不能毁了我的未来啊!” “我们赶紧走吧,再呆下去他除了狡辩还是狡辩。”就这样在众人的劝制下,青露儿被扶拉着离开了监察营。 诚玺随着表哥一起走到拘留室门口的时候并没有进去,看着他们进去,他一语不发的坐到门口的长凳上,等到众人离开拘留室后他才起身随着表哥一同离开了。 谨程意风被关押进了监察营的牢室,和他一起关押的还有今天参加群斗的一帮小青年。其中有个小青年好像是认出了谨程意风,他颇为惊讶的和他讲话道:“你不是谨程意风吗?哎!见到明星了。哎!大伙,他是明星。”大家听到小青年的吆喝,一个个都兴致盎然的聚集过来。 谨程意风被围观的颇不自在,他坐在地上身子不由得想墙边侧转过去,接着他小声说了句:“你们认错了。” “不会错的,我和学姐,哦!就是我前前女友。”那位青年说完了这句话,看了看旁边的同伴,他似乎对自己丰富的情感履历颇为自豪:“我们看过你的演唱会,你是当时是吉他手,和我学姐是同校的,她也是ECC校的。” “我是被人陷害了,一会儿我经纪人会来保释我的。” “谁啊?!谁陷害你了?”小青年看着大家都起了兴致,便穷追猛打的准备接着问下去。 “小兔崽子,让你学习也不学好,为了谈个恋爱,学会跟别人打架了是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还没等谨程意风回话,牢室的外门旁乌压压等了一小群人。监察员进来挨个把小青年点名领了出去。看着气急败坏的家长一个个把自己的孩子揪出牢室的外门,谨程意风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 只剩下了谨程意风一人的牢室,显得空荡和清寂,他孤零零的捱着的时候,不由得羡慕起被保释出的小青年们。他想起今天帮懂仲雅.文璨助唱后,本想在懂仲雅.文璨的引荐下,成功签约下懂仲雅.文璨所在的经纪公司,而他也确实从文璨口中得知了经纪公司对他的认可和肯定。他本来约好了和经纪人签约的时间,这次恐怕一切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他想起可能要因此而葬送的大好星途,心中一阵落寞。回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不免生出几丝悔意。 谨程意风在第三场演唱会的走廊上遇见青露儿的时候,他的朋友正在饶有兴趣的和他聊着今天大巴车上一群女人为他厮打的场景。 “今天你要空手而归了,”正当好友幸灾乐祸之际,谨程意风看着走来的青露儿眼波流转,他转过头去,看着青露儿说道“青露儿,你在举我的灯牌吗?”。 “嗯!是的!”青露儿没有回头看谨程意风,压低声音回答了一下,便紧接着和队员往座位席走去。 看着后援队员走进去后,谨程意风轻斜一笑,回头和朋友插科打诨似的小声说了句:“这不正是今天的猎物吗?” “哦!”朋友若有会意的的指着赢令程文笑了笑又道:“我觉得悬啊!你要是能擒到这个猎物,我堂堂风流公子甘拜下风,哈哈哈哈!” 演唱会结束时,几个队员在大巴车上和后援团的粉丝们约好要开一个庆功宴。待他们和后援团的粉丝约好正往合唱队的专用车上走去时,谨程意风收到了朋友的一条简讯:“你的猎物要溜了。换一个其他的吧!哈哈哈哈!” 谨程意风回头看了一眼大巴车,他的朋友探出车窗,朝他吹了个口哨,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接着他又往车站站台的方向指了指。 谨程意风朝着朋友所指的地方忘了去,他正看到青露儿朝着车站走去,朋友的幸灾乐祸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告诉队员说:“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回。” “不会吧,你又看中哪家姑娘了,” “我去去就回。不要多想。” 谨程意风正要走时,木木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说道:“一起去庆功宴吧,今天演唱会很成功,缺了你一个也不好。” “你不要管了,办完事,我会回庆功宴的,你们先玩着。” 谨程意风走去时正巧碰见殷殷的车子,殷殷对这位后起之秀也是颇为赞赏。谨程意风借着殷殷对他的好感,迎上殷殷的车子道:“殷殷姐帮我追一个女孩吧!我暗恋她很久了。你正好顺路,不如一起送一送我们。” “好啊!我看是什么女孩令你这么魂牵梦绕,我倒不如成人之美!”就这样殷殷载着谨程意风和被劝上车的青露儿一起朝着他们的学校走去……。 谨程意风想到他用嗜睡麻醉枪击晕青露儿,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室友和他表弟拦截,并录下证据后,不由得对着多管闲事两人生出深切的怨尤,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小子肯定恨死我们了,好戏还在后头呢?”令实显开心的同诚玺说着话,他们一同朝着地下车库走去,诚玺和令实显一起坐上车,他们同时看到了侧前方的青露儿和姐姐,青露儿在姐姐的陪同下坐上了车,看着他们把车开走。令实显冷不丁的对着诚玺说道:“如果你不那么冲动的话,生米煮成熟饭,证据链也就完整了。” 听到这里诚玺难以置信令实显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由得心中攒了一团火,干脆利落的拉了一下车门,走了出去。 “唉!不要耍性子了,上车。” “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自己回去,别闹了,外边够冷的,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一起走了。” “你先走吧!”诚玺低沉沉的又符和了一句。 令实显见再也劝不动诚玺,便也没好气的兀自开着车向停车场的出入口驶去。 ------------ 第十一章岁月犹如坷(下) 踏出监察营的地下车库,诚玺向着校园的方向走去。回叠季淡粉色的天空显得格外轻盈温馨,只是空气中的微风夹杂着许多寒凉。诚玺默默的走在路上,他看着路旁几棵掉光叶子的枯树,心中思量着应该会有一场大雪降下来吧!他在走回学校的途中,约莫将近午饭的时间,走了一段路之后,他觉得身子有些乏饿,便寻着招牌进了一家连锁餐厅。等待上菜的时间,他看着玻璃窗外络绎不绝的人群,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诚玺心里想:“他们是真的快乐吗?” 昨天也大概是午饭的时间,令实显发简讯给诚玺让他帮带一大份的外卖和许多的零食。简讯中特意嘱咐诚玺要悄悄的送过来,送到约定地点后,看有没有人,没人的情况下再发简讯给他,这样他才能出来取物品。 诚玺按照令实显的嘱咐来校园对面的别墅住宅区后,看着四下无人,便发简讯给表哥说,自己已经到了。不一会儿旁边的别墅大门被打开了,门旁探出一个左右转动的圆乎乎的脑袋,诚玺识得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人正是表哥。 表哥警惕的催促着他说:“赶紧过来,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斐宋.诚玺就这样小步紧跟着表哥,偷偷摸摸的进了表哥租住的房间。令实显租住的房子除了朝着室外开了一间小窗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通风的地方,应该是出于采光的考虑,这间房子挨着客厅的那扇墙是用厚玻璃做成的。但是令实显好像也不需要光线,又像是在刻意的隐藏自己,这间房子的窗帘被拉的死死的,只有一个侧缝可以稍稍的看到客厅的情形。 “你这搞什么?跟做贼一样。”走进表哥的房间诚玺疑惑的看着表哥。 “我们侦探室接了一个大单子,如果能做成这一单我就发了!小表弟,哈哈哈……” “你的任务就是偷偷摸摸足不出户的在卧室里吗?” “对啊!给你看一看这个。”仲令.实现说着拿出一个延展智能盒出来:“这边有一个秘密监控,在客厅花盆的底座下,可以看到客厅外面。这个房子本来是一个叫做谨程意风的人租的。” “谨程意风听着这么耳熟,我们学校也有个音乐才子叫谨程意风。” “没错,就是你们学校的那个音乐才子,我们现在在调查他。”令实显边说着话,边拆着外卖包装,他略微结实的身材,因为饥饿了一些时间,现在迫切的需要补充一些营养。 “这个人有才是有才,追他的小姑娘特别多。但是我私下听朋友说这人的德行不太好,好多女孩跟他在一起,他只是玩玩别人,并不负责人。” “不错,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贪享福乐,骄奢淫逸,却负债累累。我最近查到他资金吃紧,找机会在他租的房子这边跟他见了一面,我扮作富家公子,出了高价,他就把这间卧室租给我了。嗯……这个鸡翅真好吃?要不要也来一口” “我不吃,我吃过了。” 许是美食点亮了令实显的心情,他边吃着饭,边兴致盎然的同表弟讲着话,关于侦探的保密条例,也全部抛诸脑后。令实显对于从小相视的表弟自然是放心的。在这间屋子憋闷久了的令实显讲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 “我也是事先查了这个别墅的户型设计,我在的卧室是绝佳的观测条件,不然我怎么肯花重金租下来!一开始侦探社否定了我的提议,说租金太贵,唉……我觉得我的想法是对的!对的就要坚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租金的百分之五十是我自己垫付的,如果成功了,一切付出都值得,如果失败了,我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谨程意风这人刁着呢,他也在客厅装了监控,不过我黑了他的网络,现在他监控的主导权和篡改权都在我手里了!” “你这合法吗?” “合法,合法,这个谨程意风是渣中之渣,他和一帮人组织了一个乐队,乐队名字叫‘开凯乐队’,这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专门祸害小姑娘。我秘密的听说了雇用我们侦探社的是一个大老板,这个大老板的女儿喜欢‘开凯乐队’的另一名队员木木,却在一次庆功会后,被谨程意风酒里下药给侵犯了。大老板的女儿气不过想要报复,毁了谨程意风最在意的前程。所以他们就找到了我们侦探社,事成之后,佣金巨多!现在我们好几个人在不同地方盯着这小子,一旦有了让他翻不了身的证据,我们这单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大老板的女儿被侵犯的时候为什么不报案,那不也是证据吗?” “你不明白,这是一个比较在意门风的家族,大老板也要面子啊!暗暗的用最不合理的方式,找到最合理的理由毁了一个人,这才是上上策。多学着点,小表弟。” “我走了,你在这里吧!” “走?先别走!我昨天盯到大半夜也不敢睡,今天全靠打游戏维持着。正好你来了,你明天不是放假了吗,你帮我盯一下,我吃完饭去睡个觉,你今天别走了,我们轮流盯梢,表哥如果这单成功了,好处费分你一份。” “我不适合做这些。” “哎呀,有什么不适合啊!这可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啊!就当帮帮我啦!” 诚玺在表哥的劝说下,最终答应帮他值守一下岗位。 谨程意风拖着青露儿回家的时候,令实显已经休息好醒来了。他正吃着夜宵和诚玺聊着侦探社运作上的一些事情。谨程意风远程关闭了家中客厅录像的一刹那,令实显透过监视屏信息立刻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智能盒的录像功能,放在支架上的智能盒就这样透过敞开了一条细线的窗帘完整的录下了发生的经过。 诚玺眼见谨程意风将青露儿抱上沙发在解她的衣扣时,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在他心中升腾,他已经不能坐视不管了,不等表哥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出去,一把拉开了谨程意风。 “你是谁?你在我家干什么?”谨程意风诧异的看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说道。 “人渣。”诚玺话音刚落,令实显也紧跟着冲了出来。 “令实显,你怎么还在这里”谨程意风不可思议的又指着他问道:“三天前,你不是飞回老家分股份去了吗?” “哦!”令实显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是我骗你了。我劈腿了,前女朋友找了一帮人要揍我,我就租到这边来了,后来前女友查到了我住在这里,扬言要打断我的腿,我给吓到了,就骗了你们说我回家了。”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你们走远点。我们小情侣的事用不着你们管,该干嘛干嘛去!”谨程意风没好气的说着话。 “你这是在侵犯这个女孩,我亲眼看见你用麻醉枪击晕了她。这样颠倒黑白,你没有一点羞耻心吗?”诚玺语调含着几分的愤怒与轻鄙。 “我们小情侣寻找点刺激,管你们什么事了,别没事找事啊!”谨程意风听完诚玺的话不由得更加气愤了。他强拉了诚玺一下,没有拉开,不由得愈加暴躁,他使足了劲揍了诚玺一拳,诚玺亦不甘示弱回敬了一拳,就这样你来我往,他们厮打的愈发不可开胶。 令实显本想置身事外,一开始他假装着劝架,至到看见表弟挨了几个重拳之后他也坐不住了,加入了表弟的战队。最后将谨程意风制服得还是他那杆击晕青露儿的麻醉枪,令实显在仓皇中标准目标叩响了扳机,谨程意风应声倒地。 令实显在联系监察营之前,结束了智能盒的视频录制,拿去了花盆旁的隐形摄像机,消除了智能盒之外的其他的录制记录。 令实显为了事先和表弟核对好口供说道:“等监察员来了,就说刚开始听到了大门外有扑通一下摔倒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谨程意风的哭声,我以为是我的前女朋友打过来了,误伤了谨程意风,没敢出去,就录了视频,万万没料到了逮着一个欲侵犯别人的人渣。 “你哪来的被你劈腿的前女友?” “这事好办!侦探社精明又善于表演的女同事多的是,可以找一个冒充一下。这些都是说辞,监察员也不一定会详细询问被我劈腿的前女友。呵呵…侦探有时候就是要用最不刻意的手段制造最刻意的麻烦。” 诚玺虽然对表哥做事的方式不是全部的赞同,但也觉得谨程意风是罪有应得,故此他在监察营录口供的时候,也遵照着表哥的吩咐向监察员讲述着此次事情的经过。直到听到令实显在停车场对受害者说出的一番言辞,使得他难以相信他一向熟悉的表哥,竟然曾经冒出过如此下作的思维方式,他对于表哥的疏离和排斥也悄悄的加了几分。诚玺的心中不由得感叹着:“成功是什么?成功难道就是不择手段,哪怕是亲眼看到血淋淋的伤痕,也不去包裹,反而利用别人的伤口,来成全自己的荣耀吗?” 谨程意风“侵犯未遂”的事情经过发酵曝光后,令实显所在的侦探社又穷追猛打发掘出他的另外一些错失,他们寻找到了一些证人去出庭指证谨程意风。青露儿在上庭作证时,鉴于谨程意风当时的社会知名度,以及此次事件的影响力,她的家人为了她今后能依旧能享受平静生活,申请了“保护当事人隐私”的出庭方式,以至于除了内部核查资料以外,青露儿所遭遇的这件事基本上鲜为人知。 最终法庭按照跳跳星上悠悠族络的判决条例,判了谨程意风三年的监禁,令实显口中的大老板显然不太喜欢这次的判决结果,他以污点艺人为由,打通了关系,彻底封杀了谨程意风在娱乐圈的前程。 斗争和辩论对栀谣儿来说是高中时就熟稔的事情,因此她还结识了不少同道中人,栀谣儿认识的一位同学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知名学校的法律系,她通过同学联系到了一位优秀的律师,谨程意风的辩护便在成绩如此斐然的律师面前节节败退了。 丽光季淡青色的天空格外的疏朗静阔,美好的天气似乎预示着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木木身着深蓝色短外套,内搭白色卷边棉衬衣,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家茶厅包厢内。他白皙的皮肤,清俊的容貌,笑起来时可爱而阳光的小酒窝,都在无形中吸引着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女孩们对他的喜欢,就好像窗外蜜蜂喜欢着花坛里的明媚绽放的花儿一样。木木看着窗外五颜六色的花儿,它们鲜艳的颜色好像是早已忘却了早前冷寒时的枯萎与哀伤。 “嗨!”刚到茶厅的懂仲雅.文璨心情愉悦的同木木打着招呼。 “文璨哥,你好!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嗯……”李文璨翻阅着桌边茶厅的电子下单页问了句:“你有点喝的吗?” “还没有,我刚到一会儿,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 “嗯,我推荐你几款这里的香茶和点心,味道很不错。”李文璨下完单眼睛非常诚恳和严肃的看着木木:“木木,你愿不愿意签约我们的经纪公司。” “签约?我现在已经有签约的经济公司了!” “我知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讲一下具体情况,原先谨程意风还没出事的时候,我公司这边是非常看好他的,当时已经协调给他了最好的资源,准备力捧他,可惜事不随人愿。现在公司准备再培养一批实习生,让他们以组合的形式出道,公司这边首先就想到了你。虽然相比于谨程意风你的资质稍显浅薄,但是你刻苦,用功,懂事。如果签约成功,带领你们的还是先前协调给谨程意风的团队,这次公司是花了大心思在这个组合上。你现在的经济公司毕竟是一个小公司,如果你长期呆下去,一定会被耽误的。 况且之前谨程意风的事情,也使得你们的组合到现在都不温不火,从今以后,你们这个组合,再翻身的机会也难了,你是有前途的,现在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要再游游散散的耗日子吗?我今天来找你谈,就是要看一看你的意向如何,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你和经济公司的合同赔偿问题由我们公司这边来搞定。” “这个太突然了,谢谢文璨哥和你们公司对我是的赏识,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可能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这个不要紧,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我们的经纪公司我虽然股份不太多,但也算是股东之一。等下我介绍那边的经纪人给你,你报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尽量去打扰他,哈哈!……” 在经过几个回合的拉拢和约见下,木木最终还是签约了懂仲雅.文璨所在的经济公司。 木木再经过踏实的苦练与公司的力捧之下,名气日渐上升,奖杯几乎可以装满自己家客厅的储物架。木木大红大紫的时候,恰逢懂仲雅.文璨的名声与地位江河日下之时。往日的风云人物对于这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亦难以望其项背。 ------------ 第十二章岁月犹如赋(上) 丽光季淡青色的天空衬映下,“SOO”校的绿植显得生机盎然,就连不起眼的小草也以绿油油的颜色活出了生命中最佳的姿态。密密麻麻的枝叶铺排在“SOO”校园道路的上空,若是在刚黎明或者午夜时分,因为人迹寥寥,走在这条颇为年长的道路上,你不经然间,还能有一种“高林密密匝,清影独自幽”的感觉。青露儿19岁的时候坐在“SOO”校道路旁边的简易帐篷里,全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清幽之感,一种紧张的氛围笼罩着她,旁边几个简易帐篷的拉拉队和补给队员也都卯足了劲,恨不得将自己力所能及的光和热都发散出来,来鼓舞参加此次 “马拉松骑行赛”的同校队员们。 青露儿手中拿着鼓掌器和拉拉队花球等待着骑行队员路过这边来为他们加油打气。彼时法庭对于谨程意风的判决已定,她也早已不受那次事件的影响了,丽光季的到来,使人们的心中多多少少都燃起些许新生的希望,为了回应生命的欣欣向荣,几个学校联合起来举办了一次规模宏大的运动会,而此次参赛的校园中,面积最大的“SOO校”便成为了承担着所有马拉松项目的分会场。 本着人人参与的原则,凡是没有参加比赛的学生基本上都被安排进了拉拉队,补给队,和观众席。青露儿在智能抽签的时候,抽到了“马拉松骑行赛”啦啦队员的角色,目前这份简单的工作她做的还算得心应手。这不,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班的参赛队员的编号,看到那位队员朝着补给站这边骑过来,她立刻站了起来挥动着手中的“鼓掌器”高喊着:“ECC校加油!ECC校必胜!”就在青露儿卖力的喊完,看见后面也有一个穿着ECC校队服的年轻人也正在往这边赶来,她又卖力的喊起来:“ECC校加油!ECC校必胜!”那个年轻人在补给站这边停下来,摘下护目镜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呐喊着的青露儿。青露儿也正朝着那个年轻人看去,她认识他,那人正是救过自己的诚玺。 诚玺冲着青露儿友好的笑了笑,青露儿惊讶完之后也点头回以友善的微笑。看着诚玺戴好护目镜踏上新的征程。青露儿回首往事,不由得感慨良多,那时候她还在法庭上见过出庭作证的诚玺,虽然他们略有相识,相互间的了解却是微乎其微。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选手们开始向着环行的第20圈发起最终的冲刺。青露儿所在的拉拉队也开始和其他校的拉拉队互相比拼着,大家的口号一个比一个喊得起劲:“ECC! ECC,稳拿第一!” 诚玺穷追不舍超越了前方的一个个选手,眼看成功在望时,他更加拼尽力气。最终一个资历高的学长夺得了此次比赛的冠军。诚玺和另外一位选手难分上下,他们几乎以相同的速度冲过了终点线。正在评委会门难以分清季军和亚军之际,拉拉队员们开始为自己同校的队员互相喊起话来。 “ECC,ECC,拿到亚军没问题!” “ ECC,ECC,时间只能快过你!” “ECC,ECC,今年亚军属于你!” “ECC,ECC,明年冠军追着你!” “ECC,ECC,永远都是棒棒滴!” “……” 回到补给处等待结果的诚玺听到旁边青露儿一连串喊话不由得低头笑了起来。 后来评委会用高速摄像机判定了诚玺是亚军之后,青露儿和同校的拉拉队员好像中了世纪大奖一般欢呼跳跃着! 在颁奖典礼举行完之后,补给队员和拉拉队员为了明天的第二场马拉松比赛,便忙不迭的收拾起东西来。诚玺来到自己学校的简易帐篷旁,同助力队员们打招呼告别,他特意看了一眼青露儿,他们挥手之间又是“相视一笑。” 告别之后,诚玺便骑着车子回学校去了。 诚玺有一位要好的高教同学在“ROO”校,也就是栀谣儿所在的那所学校,诚玺的同学被安排到参加明天第二场的“马拉松骑行比赛”。诚玺为了给同学加油打气,也为了传授一些这次比赛的经验,他在天一亮便起行,一路小跑往“SOO”校的方向去了。伴着丽光季和煦的微风和青凌凌天空,诚玺觉得世上开心的事物,不过就是他眼前的种种。 青露儿早就闻得“SOO”校在丽光季时,林荫古道下的清晨特别适合跑步锻炼,好多人都是一不留神在意境的烘托下冒出几首诗来。由于“SOO”校出于对校园道路的保护,并不常对外人开放,青露儿便借着这次做拉拉队员的机会,早早的起来,准备到“SOO”校蹭一蹭早晨锻炼的场地。 浪漫的故事中,陌生人的偶遇只在一瞬间,两个有相同目的地的人偶遇的机率会更大。不出预料,在这条由“ECC”校通往“SOO”校的路上,青露儿和诚玺他们相遇了。 “嗨!这么巧!”看到前面跑步的青露儿,诚玺追上前去,打着招呼道。 “哦!是你!好巧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去‘SOO ’校,我有个高教的同学今天去‘SOO ’校参加比赛,我去和他交流一下比赛的经验!你这也是要去‘SOO ’校吗。” “对的啊,被你说中了,我还有一天的拉拉队志愿者任务要完成。” “拉拉队要去做么早吗?” “哈哈……不用去这么早的,我这是要去‘SOO ’校蹭跑道来锻炼身体。” “哈哈哈哈……。” 青露儿和诚玺在去“SOO ”校的路上逐渐熟识起来,他们互相加了好友。诚玺以陪练的身份进入了。“SOO ”校,他在和同学研究赛道和骑行经验的时候,偶然间能撇到青露儿的身影,他们在目光相聚的相互一笑间似乎比往日更多了些不一样的情感。 诚玺在观看同学比赛的时候,主动加入了青露儿所在的拉拉队,他们空闲之余的话题似乎更加多了起来。当诚玺的同学在自己学校的补给站停下来的时候,冲着不远处的诚玺没好去的说着话:“我说老同学,你这是给我打气加油呢,还是给我的队友打气加油呢。” “都加油!都加油!祝你们并列第一!”诚玺冲他的同学高兴的欢呼着。 “去你的吧,油腔滑调。” 比赛结束之后,诚玺的好友得了第四名,虽然名次不是很靠前,但他看上去对这次的比赛还是颇为满意的。见到诚玺之后他的同学笑容满面地说着。:“嗯!这个成绩不错不错,来年再战,到时候我一定能问鼎榜首,哈哈哈哈……” “你倒是乐观,来年咱们两个比一比,在这条赛道上一决胜负。” “好!一言为定!光说比赛的事情了,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到,说!你旁边的这个女孩是谁!你是不是在追人家。”诚玺的同学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以打趣似的眼光看着他,想要一探事情的究竟。。 “又在这里开玩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瞧着你看那姑娘的愉快的神情,哪里像是普通朋友。分明是你心里有些什么,喜欢就说嘛!何必绕来绕去的,不要被一次的失意就打趴下了,生活总是向着美好发展的嘛!” 青露儿听到诚玺和同学的对话,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撮合,使她微有些羞涩和闪躲。闪躲之余不由得有些脸红。 诚玺的同学在成人之美的事情上还是颇有几分天赋的。回程时,他特意和青露儿搭上话,邀请了青露儿和诚玺他们一起去“SOO ”校的食堂去吃了个饭。在用餐的期间,他爆了个诚玺的料给青露儿,因为这个爆料,惹来了诚玺的一阵穷追猛打。 从诚玺同学的口中,青露儿得知,诚玺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是他的高叫同学。他们约好要一起考W 城络的“YUYU ”校,结果女友考场失意,填报了“ECC”校。当时的女友问他怎么办,诚玺当时想也没想就跟着一起填了“ECC”校。讲到这里时诚玺的同学还特意奚落似的加了一句:“一根筋的情场傻子,做事情不经过大脑。” 诚玺和女友被“ECC”校录取之后,女友在一次参加社团活动时,偶然间得知“ECC”校有意靠拢联合和“勤勤族络”的一家名牌学校,如果两家学校联合成功,有一些学生有可能会被选中做交换生,女友的家人由于对女儿赋予了太多的期待,就极力的拖人找关系帮女儿申请到了去“勤勤族络”的一家名牌学校当交换生的机会。女友自从毫无留恋的当了交换生,他们聚少离多之间,感情迅速生分。诚玺的前女友最终找到了新的情感,他们就这样干净利落的一拍两散了。 了解到诚玺过往的一些情感。青露儿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有点傻,不过却也有几分傻得可爱。望着诚玺和同学追打的画面,青露儿好像在欣赏着丽光季被微风吹动的轻盈盈湖水,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明媚的笑容。 两情相悦时,爱情总是生长的快。婓宋。诚玺的心里开始渐渐有了青露儿的存在,而诚玺的存在,也成了青露儿最为开心的事情。 青露儿和诚玺在有生之年认认真真的谈过一场恋爱,他们也曾用尽心思认认真真的相爱。 诚玺在后来的“骑行比赛”上拿了好几个一等奖。青露儿每次都会为他的比赛加油助力。 曾经他们似乎爱的轰轰烈烈,难舍难分。 他们总是能一起经历风雨,一起经历成长。 他们总是能一起经历喜悦,一起经历悲伤。 ------------ 第十三章 岁月犹如赋(下) 叠暖季淡橙色的天空伴着一团一团像绵羊一样的云朵,折射出暖黄色的光线。青露儿看着茶厅远处在暖黄色光线的映衬下的鱼缸,鱼缸里的鱼儿穿过长长的水藻缓缓的游动着,一切都显得特别的静谧,她微转首看着侧墙边的白色瓷砖一格一格有序的排列着,她的神情有些迷离恍惚,想到刚才诚玺离去的身影,她的心头又随即袭来一阵阵的落寞。她心想:“就这样过去了吗?是啊!就是这样过去了。” 成人学校毕业半年后,青露儿就是这样坐在w市的书店的茶厅内。听着诚玺做了最后的告别,几年的情感经营在这一刻间全部付诸东流。 她回顾着刚刚他们的对话,想要看明白往事中的种种是非纠葛。拨开迷雾又是迷雾,绕过水湾仍有水湾。她终究是难以查的清楚他们何竟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管怎么样,还是做一个了结吧。”就在刚才诚玺看着对面的青露儿说着话。尽管他心里有几分的犹疑,可他终究要撇开这些纷扰,来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好!可以……”青露儿的泪水积存在眼眶中,回答完诚玺的话之后,似乎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情人间的分分合合,他们也曾经历过,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么的儿戏。等他们做出决定之后,诚玺即将远游至“对对族络”,此经一别或是不可挽回,难以磨捱拖沓,藕断丝连。 青露儿和诚玺相恋三年多。他们为许多事情产生过很多的分歧,可他们仍旧是相爱的。或者他们都未有想过,有一天他们的爱情会走到今天这种毫无转机地步, 青露儿回忆着他们最近一次的意见分歧,那时诚玺在同学的引荐下,刚刚得到了去“对对族络”一家大机构做“实习员”的机会,对于这次机会,他也是非常的看中。 “我之前因为年少轻狂无知,错过了“YUYU ”校的录取,以至于成人学校毕业后因为学历的问题吃了很多苦。现在连我的很多高学同学都觉得我是个傻子,人生的失败者。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对对族络’的这次工作机会对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的重要。这是我整个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你知道吗?我有多看重这次机会!” “我知道,那我们已经定完婚了,我们大概什么时候才可以结婚?” “结婚可以再缓一缓!青露儿,你听我说等我从‘对对族络’回来。一定给你一个美满的婚姻。” “或者,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对对族络’。” “这个……你这个计划先缓一缓,你要申请对对族落的通行卡,这个很麻烦。况且你现在的工作是你姐姐托人给你找到的最好的工作。我现在脚步还没有站稳,如果你跟我去了,吃了很多苦,又看不到成果的话,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这些我都不在意,都不要紧,我只想我们能在一起。” “你的这些想法是好的!我也知道!我也想我们能在一起!可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是需要我们双方都各自妥协一下。你现在在家里等一下,等我的回复,我先过去看看情况探寻一下。凡事三思而行,好不好!” “好的……听你的……。” 青露儿不知道是因为这次的工作事件,而导致他们的分歧慢慢变多。 还是因为他们的沟通方式和处事方式本来就有问题,以至于长期的累积,使得他们的想法慢慢的不再一致,选择的路程和方向也不在相合。 直到最后一次,他们又产生分歧时,婓宋诚玺说过一段话,这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我们本来就不该开始,你还记得谨程意风吗?那会儿实显在一家侦探社供职,他是被人雇佣的,雇佣实显的人想要谨程意风名誉扫地,彻底断送了他的前程。实显是特意蹲守在谨程意风家中,才拍到了那段视频,当时实显准备等一切事情都发生完了,再把录制的视频作为证据。是我看不下去了,冲了出去了救了你。 这些我都知情,我只是没有说过。我甚至考量过我自己是不是因为带着隐瞒实显下作想法的愧疚来喜欢你的,或者是你的出现使我见义勇为的更加夺目,我才来喜欢你的。我本来不想给这段感情负载太多复杂的人性缺陷,就当我们最初的相见是你在帮我加油呐喊的时候。我后来才发现原来一开始我们都不曾坦诚过,我们也没有尝试着面对和解决人性中最深处的最复杂的自私与孤独。我们的情感是不可能永远纯白洁净的像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它不会一直朝着我们想象的样自发展,它却是朝着我们都不希望的方向走到了尽头。” 那次听到诚玺的一番言辞之后,青露儿有些哑然。她的目光晶莹,一向无话不谈的他们。却也要面对感情中的逃避和疏离。 青露儿对于令实显所作所为,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她也不怨恨诚玺当初对于这件事情的隐瞒。她后来也渐渐清醒过来,原来正如诚玺所说的,从他们感情的开始一直闹到现在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中间他们对于感情中许多棘手的事也总是选择刻意回避着。他们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坦诚相待,面对分歧,而达成共识。却是为了达成共识,规避分歧,而不选择坦诚相待。 自从这段情感告一段落之后,诚玺远游去了“对对族络”。 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总是在刻意的逃避着许多事情。婓宋,诚玺在逃避着青露儿,他后来在聊天软件上屏蔽了青露儿。时间流逝,青露儿也开始学会了独自面对着许多事情。有许多事情她也并不想向着曾经的恋人公开,于是她也选择屏蔽了婓宋诚玺。为了不相互干扰,青露儿也在逃避着婓宋,诚玺。 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青露儿都或多或少的为了这段不了了之的感情而伤心过,对于婓宋诚玺,她忘也忘不了,抹也抹不去。或者两个形同陌路的人,到是会生出同样的情感吧!后来有一天,她忽然在社交软件上看到诚玺发了一段文字,文字末尾配了一个女孩子的几张图片。那段文字是这样的:“忘也忘不了,抹也抹不去,可终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忘记吧!总要学着重新开始!” 青露儿后来从令实显的口中得知婓宋诚玺在“对对族络”也陆陆续续交过三、四个女朋友,最后他和一位性格有些像青露儿的女孩子正准备结婚。 青露儿之后又在婓宋诚玺的账号里看到了一条没有屏蔽她的信息,上面有一张婓宋诚玺和一个女孩子的结婚照。这张结婚照也配了一段文字: “我从前是自己骗了自己, 假装不在意,假装洒脱。 其实我潜意识里一直试着寻回, 寻回一种情感。 可是总在迈出那一步时, 觉得诸般阻隔与犹疑。 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 或者我们都在寻找往昔之路时, 都觉得往事已难再追回, 即或追回,亦不复往昔。 对不起,曾经对你的伤害, 对不起,那些相爱过而不知珍惜的时光。 现在我已走了出来, 想你也已走了出来。 有生之年我亦希望你幸福, 彼此照顾好自己的人生, 勿念,勿挂。 那时,得知诚玺结婚的消息,青露儿心中并无太过强烈的波澜,或许是时间淡化了许多事物,又或许是那时候青露儿的人生中开始萌发一段新的情感,冲淡了青露儿的些许怀恋吧!正如诚玺所说的——他们终将走出往日生活的影响,寻找各自的幸福。 ------------ 第十四章单身俱乐部(上) 自青露儿在和高故将潦潦草草的约了几次会后,高故将觉得他们两人相处起来较为寡淡无味。青露儿觉得他们两人的相处比她所泡久的绿叶子茶还要平淡无奇,随着他们双方一致决定结束此次相亲,青露儿因相亲而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消停了一段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青露儿的家人。在得知青露儿和高故将结束了继续了解之后,青露儿在家庭聚会时便遭遇到了他们苦口婆心的教育和劝导。 “高故将人不是挺好的吗?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他父长又和你父长是年的好朋友,知根知底。唉!真不懂得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青露儿的姆长数落着自己的女儿。 “两个人聊天,你好歹也要主动一些,该撩就得撩,光我们这边给你急也不行啊!难道还要我们帮你谈恋爱不成?”栀谣儿插话道。 “嗯,真的不和高故将继续聊下去了吗?还能不能找他再聊一聊,老友的孩子,多好一个孩子,怪可惜的!”青露儿的父长也开始劝诫着 “……” 面对着连番的轰炸,青露儿已无招架之力,不做过多的回复,这是她早就熟谙的规律,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沉默和假装的顺从是她得以解脱的最好的办法。 等青露儿结束了和家人的相聚,心思平静之际,却又觉得有一种按压的情绪似乎要喷薄而出。她越是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就越是觉得心思郁结。青露儿在被家人念叨的第二天早上,收到了萦慕雪儿发来的简讯,邀她到“单身俱乐部”聚一聚。 “单身俱乐部”一直致力于培育一种感同身受的友谊。单身人士从与亲人的不相谋和中产生失落,进而与同样落魄的人产生惺惺相惜的情感,青露儿当年就是在朋友的引荐下,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单身俱乐部”。 收到萦暮雪儿的邀约之后,青露儿便载着丽光季微凉的风。一路荡荡悠悠的来到了“单身俱乐部”。 “单身俱乐部”坐落于一家创意园之中,走进创意园区的大门,往左拐就到了创意园的西区,走进西区的门廊,再绕过一段贴满了俱乐部成员电子照片的回廊,便能看见创意园大大的天井里装饰着布满青苔的假山,有几道溪泉伴着假山潺潺流出,几个剖开并连在一起的竹管承接着流水,流进旁边的一个大水车里,随着水车转动而带出来的水流也在哗哗的流淌着,旁边不远处观景的绿植也开始显出了翠绿的颜色,它们伴着一两声的鸟鸣,显得生机盎然而高雅脱俗。青露儿经过天井又到一段回廊,回廊连接的大厅,一些室内绿植和花卉也将大厅装点的格外的优雅与温馨。在大厅内坐着一些人,大家即或交谈也都是轻声轻语的,使人觉得整个的氛围都格外的舒适安静。青露儿在大厅的前台登记了一下,便往所约定的聊心室走去。 青露儿轻轻地推开聊心室的大门。发现聚会已经开始了,其中的一位成员正在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萦慕雪儿发现清露儿进来,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到旁边坐下。青露儿便捏手捏脚的走过来坐在了萦暮雪儿的旁边。 聊心室灯光温馨而明亮,旁边的窗户被白色勾花的纱布遮挡着,隐约可以看到室外生长着的绿植和花卉。这里的一切布置都使人觉得心里格外的敞亮而平静。 青露儿坐下后看了看旁边的萦暮雪儿,只见她专心致志的听着他人的分享。青露儿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课堂上,看着渴慕知识的孩子认真听讲一样。 萦暮雪儿曾经因为一时冲动结了一次婚,也因为感情经营不善,离了一次婚。青露儿和萦暮雪儿是在单身俱乐部认识的,由于当时她们被安排在同一个聊心室,又因为她们的性格和经历有些相似。这使得她们颇有一见如故和相见恨晚的感觉。萦暮雪儿最近也在为相亲的事情苦恼,她既被感情敲打的不太相信婚姻,乐观的享受着现在的单身生活,却又常常的纠结于还要不要勇敢尝试,再步入一段婚姻。因为生活上种种的不确定性,她迫切的需要知道答案,以至于她每次都特别认真的听着每一个单身者的发言,总想从她们身上找到自己的答案。 正在发言的是她们组上个月加入的新成员,名字叫做游游,游游身着淡蓝色的运动服,刘海处的头发微微打着自然卷儿,一双蝌蚪般的眼睛总是在说话的时候忽闪忽闪的显得很有灵气。 青露儿此时也认真的听着游游语速流畅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和见解:“我妹这个月相了几次亲,主动撩了四五个青年,家人以此为我学习的榜样。而我对这些却丝毫没有兴趣。可能恋爱也是要培养出兴趣的,人们常说兴趣是你最好的老师,像我这样别说是喜欢恋爱了,恋情的事挨到我,我都觉得麻烦。照我说,我情愿做一辈子的单身贵族,我也不想找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就结婚了。 像我现在遇到的男人。 不是邋遢懒惰。就是精致自私。不是脾气火爆,就是毫无激情。 不是花心随便,就是不解风情。不是言语狡猾油腻,就是说话刚愎僵板。 不是骄傲自负,就是畏首畏尾。不是只知道打游戏,就是腻腻歪歪。 对我来说,找个好配偶比找好工作要难的多。我情愿把无聊相亲的时间用来加班赚钱,钱的使用还可以使自己多些快乐,男朋友或者是配偶却未必能使我开心。 难道一生非要嫁一个人吗?自己一个人过不是更好吗?自由,简单,快乐,目前来看我是这样的想法的,我自己也思量过保持着我这样的想法,油盐不进的话,我会单身很久的,这样也好吧!姐妹们为我加油!” 当游游发完言坐下后,大家按照流程鼓掌时,有一些成员颇为赞同的握起拳头摆出加油的姿势来为游游打气。 待到游游坐下,每逢聚会总是把自己打扮的非常精致的萦暮雪儿也开始发言了:“听到游游讲的,我也有很多赞同的地方。我离过一次婚,离婚时我心里想,这次把婚离了,我再也不会结婚了。现在我离婚近三年了,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感到一种孤单,即觉得婚姻万般艰难心中却仍旧有潜藏的焰火。想要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共度余生。 我不太缺钱,我有自己的公司,我现在没有像商圈中其他单身的小姐妹一样包养小情人,我现在对这些没有太多的爱好。半年前我生了一次大病,改变了我的很多看法,我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病好之后我跟好友一起去旅游,那时我看着美丽的朝霞心里想:‘假如我这次生病,真的没康复会怎么样?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又会怎么样?’ 我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普通而又独特,我又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人的一生中可以尽情的去享受吧!可是尽情的享受,就是对得起自己的人生了吗?就是没有遗憾了吗? 我不想览尽花丛,我知道那很有吸引力。在我离婚之后,我也曾零零星星的摘过几朵花。可是摘花太容易了,只要你有钱,有能力,有容貌,又可以流蜜语,你就可以摘而又摘。可是折花易枯萎,美丽不久时,大家也都是玩玩而已。想想尽情的享受也是一种失落,也是一种遗憾,人生竟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你同甘苦共患难,至心至诚,执子不悔,一起走完生命的路程。 嗯……遇见一位好人,是幸福的。遇不见也是正常的,因为良善的人太难找了,毕竟现在把爱情当作一场游戏的人很多很多,大家心思有时候想的是怎样作弊找捷径才能赢得一场游戏,好求得自己开心,而不是顾念对方。 嗯……我想我现在需要修养自己的内心,能看明白爱情的种种不可能,却又能对着美好存有期盼。谢谢大家!” 萦慕雪儿讲完眼中因为动情而含着泪水,轻露儿一边揪出一片纸巾递给了萦慕雪儿,一边抬手轻轻的安慰着萦慕雪儿,“单身俱乐部”的女讲员也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上前去,给了萦慕雪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单身俱乐部”的小组聊心室有一个流程,刚开始大家聚在一起,提前安排几个成员聊聊自己的故事,说说自己的心情。之后会和其他小组成员一起开茶话会,旅游散心。有时还会举行烘焙课程,文艺课程,或者是体育竞技课程。以此来丰富俱乐部成员的生活。 在聊心室最后一个发言的也是和青露儿关系比较要好的一位成员,她的名字叫浪浪,浪浪是她的第二个名字。悠悠族络的人在身份的验证文件上,原则上只能拥有两次名字。一般都是父母取好第一个名字。孩子长大之后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自己取一个名字,小孩子自己取名字的话,都会私底下先称呼一阵子,等过了几年,或者是几个月。觉得就是这个名字了,再去把名字在身份的验证文件上改了。 悠悠族络刚成立时,经历了几个地域的合并,名字主要分为四个形式: 一是跟着父亲的姓。 二是跟着母亲的姓。 前二种形式在保守地域或传统地域一般都有沿袭的习惯。 三是有名望的家族创立一姓氏,只要是和家族有血脉联系和利益联系子孙都可以使用这个家族姓氏。 四是无姓氏,无姓氏占悠悠族络的大多数。由于曾用名经过申请后可以和现用名同样具有法律效应,一般像前三种带姓氏的人取完名字后,都会再取一个无姓氏的名字。 浪浪原名懂谢.云堇,原籍在保守地域。她姓懂谢。是跟的父姓 由于发言可以站着也可以坐着,浪浪觉得坐着不费劲,所以她并没有站起来发言: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感兴趣我为什么单了下来,我想可能是在爱情中我不够主动吧。所以最近我一直主动的致力于相亲,撩异性朋友。我很赞同游游讲的,从我这个,经历过如此多相亲的人来讲,你相亲中所遇到的人大多数都会挑战你的认知极限。直到现在我还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要放弃吗?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慢慢的想要放松相亲的脚步。 我是遭受着各方面的压力,亲人之间的压力,年龄的压力。这时候我不得不需要一个相亲的仪式,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自己,都要营造出一个正在努力中寻找对象中的假象。说实话有时候很累,不想管这些事情。事情有时候也是这样,你觉得压力大压力就开始重起来了,你把事情看轻觉得没有压力,结不结婚无所谓,恋不恋爱无所谓,快快乐乐最重要,其实能这样想得开的人生也开心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还会继续去相亲的,总结这段的历程,我觉得开心最重要吧!享受过程,不要过分的在意结果。”浪浪发表完己的谈话之后,单身俱乐部的讲员总结了一下大家的发言和自己对单身的看法。然后她提到:“创意园南区的“男士单身俱乐部”准备和我们有一个联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愿意去参加这次联谊的,不参加也没有关系,人人自愿。如果有参加的话。在智能盒里“单身俱乐部”的软件上。你们可以点击单身俱乐部的链接进行报名,这次报名仅限于单身俱乐部的会员。你们报好名之后,我们会为你们大致的匹配到本次联谊游戏中比较合适你们的男伴,如果到时候,你们想换男伴的话也是可以的。 大家在聊心室的“聊天”流程告一段落之后,便准备到“单身俱乐部”安排的烘焙课上一起去聚一聚。青露儿在走过“单身俱乐部”的大厅时,浪浪和萦慕雪儿各走在他旁边,她们三个为了不破环安静的气氛便小声的说笑打趣着。浪浪正说话的时候,忽然朝远方的回廊上摆了摆手,浪浪正遇见她的小堂妹懂谢.柔佳朝着他们走来。 懂谢.柔佳现在16岁。由于上学早又跳了一年级。现在她已是成年大学大一的学生了。她在w城络读书现在到S 612城络来找她的堂姐玩。浪浪也经常在有空的时候会跑去w城络找自己的堂妹胡吃海喝,到处闲逛。 懂谢.柔佳在表姐口中,第一次听到单身俱乐部的时候,表现出十分的好奇,她对这个俱乐部十分的感兴趣,在她的央求下。浪浪也经常会带懂谢.柔佳到这个俱乐部来玩。懂谢.柔佳进不了聊心室,她来俱乐部后一般都是看看风景,到处逛逛。有时候会坐在大厅的坐椅上听着旁边的人讲着自己的故事。青露儿由于和浪浪关系比较好的缘故,在一来二去之间也和懂谢.柔佳比较熟悉起来。 青露儿看到柔佳后也愉快的和她打起了招呼:“柔佳,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学校里的课业应该很忙吧?。” “课业忙是忙的,不过也没有过分忙的。最近一段时间,我表弟说要研究一个飞行器,拉着我跑场地到处去测试,我觉得快被他给弄爆炸了。最近终于闲下来了,我要出来好好的玩一玩,散散心。” “好的!那我表姐就义不容辞的带你去浪吧。”浪浪挎着堂妹的肩膀说道。 “也算我一个,小妹妹想浪我带你去。”萦暮雪儿打趣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后,浪浪突然来了一句:“小柔佳,你这个地方可以少来。” “为什么?这里不蛮有意思的吗?” “这里的单身氛围太强烈了,你现在年龄还小,单身也是会传染的,小心你后面被传染了就单着了。” “哈哈哈!我看得开。往后单不单身都无所谓!” “哎!年轻真好。一切事情都豁的出去!看得开!”萦暮雪儿看着柔佳,颇为感叹地说道! “雪儿,刚才的联谊,你报名了吗?”浪浪询问似的问着雪儿。 “我报了,趁着还有时间,尚一些年轻存留,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萦暮雪儿回答者。 “我也报了!哈哈!走!去会一会那群老男人。”浪浪因为多了一个战友,便开心的说着话。 “啊!你们都报了!我没报,有点不太想去,提不起兴趣来。”青露儿说着。 “嗯!我也决定要削减我相亲的次数了,我感觉我也有点疲倦了。”浪浪感慨道。 “你们不是‘单身俱乐部吗’?怎么还有联谊呢?联谊要钱吗?”懂谢.柔佳好奇的问道。 “联谊是不要钱的!”旁边正路过的讲员听到懂谢.柔佳问话,不由地插了一句嘴。 “是的啦!老妹!我们可是交了高额会费的哦!联谊怎么会要钱呢?” “那它是怎么运作的呢?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懂谢.柔佳以友善而又好奇的目光看着讲员说道。 “现在的“单身俱乐部”室靠着会费正常运作的。会员们以相对来说比较高的会费换取高质量服务。 随着我们这个单身俱乐部的成功,也有很多其他不靠谱的机构开始举办“单身俱乐部”有的甚至没有会费,但是却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收款项,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广告宣传。 我们“单身俱乐部的”主要的收费项是对于来参加单身俱乐部人员的材料真实性的考核费用,场地的提供费,会员情感保护费,心理的咨询费,讲师辅导费,辅助课程费,辅助课程费一般都是免费的,不过由于和我们合作的课程机构比较多,会员们也可以选择不同收费档次的课程,不做强求。 我们在运营的许多事情上也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一个机构正常的运转也是需要盈利的。我们刚开始创办的时候也处在亏损的状态。因为这个单身俱乐部是著名的。“尔安”心理研究室的衍生机构,所以我们刚开始的亏损都是由“尔安”心理研究室总部来止损的。 因为和“尔安”联系,我们这边的心理咨询师也都是一流的,并不是哪家俱乐部随随便便就可以按照套路复刻的。“尔安”也一直有针对弱势群体的公益性活动。我们也常常也会有一些志愿者心理帮扶的活动。主要是为了扩大社会正面影响力,提高社会公众的形象,以期得机构盈利和公益上的平衡点。” “嗯嗯,我大致上是明白了。”懂谢.柔佳点头说道,她也明白商业上的许多机密是不便道明的,便适可而止,没有再多问下去。 “嗨!讲员。你们聊什么呢?”游泳从后面跟了过来,开心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聊你有没有参加这次的联谊?”浪浪打趣的说道。 “那当然是没有的,将单身进行到底!” “哈哈!好吧!”青露儿看着游游的讲话的神情,觉得有些固执又有些憨傻的不开窍,便不由得被逗笑了起来。 “讲员,你最近有没有去相亲?”青露儿八卦似的问道。 “有啊!现在聊着的还有好几个呢。找一个合适的,过段时间就把婚给结了!” “真的?假的?”游游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啦!小姐妹!哈哈!我看明白了!相亲的两个人,你挑剔他,他挑剔你,挑来挑去啥都不是,多看看对方的优点或者还能凑合着过日子。哈哈哈……” “哈哈哈哈……”就这样一帮人在欢声笑语中步履轻松的去参加烘焙培训去了。 ------------ 第十五章 单身俱乐部(中) “单身俱乐部”在创意园区内拥有自己独立的烘焙室,由于课程便利的缘故,他们在给俱乐部的成员安排烘焙课也是常见的事情。 单身俱乐部的烘焙室坐落于创意园园区的北区,室内面积近200平方,外面还有比较大的露天休息聚会场所。烘焙室室有十几个橱柜台,可以满足非常多的食物的制作。 青露儿和大家走进烘焙室时,俱乐部聘请的身着正装的女烘焙师,正准备讲解这次烘焙的食材,配方以及制作流程。 “单身俱乐部”的烘焙课程主要目的是为了加增大家的心理认同度和情感联系。因为并不是强制的课程,所以对烘焙不感兴趣的成员并没有认真的听烘焙课。萦暮雪儿现在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露天休息区,看着蓝蓝的天空,皑皑的云朵。以及远方青山间游飞的鸟儿,她躺在长椅上尽情的和小伙伴儿们享受这美好的时光,虽然萦暮雪儿和一些成员不喜欢烘焙做饭,但她们喜欢饮食、红酒和聊天。萦暮雪儿在期待着青露儿做好的美食,让她可以一饱口福之际,也在和同样惬意的游游开心的聊着天。 青露儿一向都对烘焙一类课程感兴趣,也正是加入了单身俱乐部之后,她的厨艺在专业教导和成员们的互相切磋之下突飞猛进了。她正认真的听着烘焙师讲解。跟着他一步一步的操作了起来。 这次教学的烘焙师走到青露儿旁边去指导她的时候,问了她一句:“你还认得我吗?” “啊!我…我们见过吗?你好像是新来的烘焙师。”青露儿看着眼前的这位成熟知性的中年女士,她在脑海中快速的翻着人物薄,却还是回忆不起来她们在何时遇见过。 “你上次在大厦比赛做饭的时候,我印象中是见到过你的,我是‘喵语家’的创办人之一,我叫水落鱼儿。” “哦!是这样啊。你好!你好!我叫青露儿,我上次光顾着做饭了,没有认真观察在场人员。” 烘焙师看着青露儿欣赏而肯定的笑了笑,她眼波一转,在心里升腾出一个念头:她似乎察觉得铭铭对这个小姑娘有些意思,她不如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你喜欢烘焙吗?”水落鱼儿询问着。 “嗯!喜欢!” “其他食物的制作,你喜欢吗?” “嗯!喜欢的!” “我观察你做的很好,很有天分!” “哦,是吗?谢谢赞赏!哈哈!” “有兴趣参加我们‘喵语家’的公益课程吗?免费的哦!” “真的!哪里有?” “我们加个好友吧,我把信息发给你。” “嗯嗯!好的,好的。” 待到烘焙告一段落,浪浪在青露耳的旁边端着他不尽人意的作品嘟着嘴不开心的说道:“不是俱乐部的成员,不能来参加烘焙课,每次小表妹都进不来烘焙课。这次想着趁她来给她做一些好吃的尝尝老姐的手艺,我看也是罢了!罢了!”浪浪说着不谨失落的摆了摆双手。 “尝尝我的这个。”青露儿说着。 “嗯,好吃!真的好吃!青露儿,你真是个烘焙小天才诶!”浪浪赞赏的说道。 “你带一些给柔佳吃!” “嗯,好的!好的!我这里替表妹谢过了,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是有口福了。” “那我要嫁一个比我更会做饭的,这样我就有双倍的口福了。” “哈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结束了单身俱乐部的聚会后,青露儿觉得心思开朗很多,等她回到家,收到了水落鱼儿的简讯,邀请她去明天的公益课程。 青露儿欣然答应了。 晚上铭铭和其他店员在忙忙碌碌的整理店铺,水落鱼儿正好回到了店铺,她看着铭铭颇有深意的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参加料理的那个女孩子吗?就是大蒜放多了那个女孩子。” “哦!有印象的!怎么啦?”铭铭听到水落鱼儿的询问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奇的问道。 “我邀请她来参加我们明天的公益讲座。” “明天的公益讲座?明天有安排公益讲座吗?” “有啊!我现在就安排了,明天你来做食物制作演示,我再拉一些人来,我这叫成人之美啊!”水落鱼儿说着话,蛮有成就的笑了笑。 “什么意思?” “少装傻,你对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有意思?我都看出来了,上次她比完赛从餐厅吃饭出来,她走出大厦的时候,你看看人家好几眼呢!我是过来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呀!” “哪跟哪儿呀?”铭铭腼腆却又开心的笑着说道。 “哎!像你们这些单身青年,真该好好找一个对象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哪跟你们现在这样磨磨蹭蹭不急不慢,这哪能成事呢?安排一节公益课也不是什么大事,还顺带着可以提高人气。公益课是我早就计划要安排的,只不过现在提前了而已。你好好准备准备明天的教程吧。” “嗯,好的,谢谢鱼儿姐!” “嗯!明天主动一点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对了!我再提醒你一句,那女孩儿叫青露儿” “好的!知道了!鱼儿姐!”铭铭开心的说道。 晚上铭铭在准备明天的课程和统计食材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和清露儿初次相识的情形。 前段时间“喵语家”和“单身俱乐部”签订了合作协议,有烘焙课程的时候,“喵语家”会派不同的讲师去教一些烘焙课程。他们刚开始第一节烘焙课的时候,由于当时讲师的疏忽,把一些课程所需要的特殊食材和工具忘在了店里,为了保证课程的效果和质量,铭铭便飞速的骑着他的单人汽车到“单身俱乐部”去送食材和材料去了。 铭铭到了创意园之后,由于当时创意园太大了,他又是第一次赶过去,一时间找不到方向,在西区走迷了路。恰巧那时候青露儿出了“聊心室”在回廊上快步走着,不想正碰上了迷路的铭铭,铭铭便拦住青露儿问到:“请问一下,俱乐部烘焙室怎么走?。” “往那边走在南区那边。” “南区,我怎么样才能走出去呢?嗯,这里是哪里?” “嗨!姑娘!赶紧!赶紧过来!告诉这位外卖小哥南区的烘焙室怎么走?我着急上厕所。”青露儿边说着话,边冲着对面走过来的穿着俱乐部制服的工作人员说道。 “谢谢你!不过我不是外卖员……”还未等铭铭说完话,青露就快步朝前走了,她边走。边背对着铭铭摆了摆手,以示收下了他的谢意。 后来铭铭在大厦遇见青露儿切大蒜参加厨艺比赛的时候,他总觉得青露儿面熟。直到比赛完后,青露儿背对着一位大爷摆了摆手,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使他蓦然间想来了他们在“单身俱乐部”遇到过。 铭铭后来给青露儿送汤勺的时候,和青露儿加了好友,他们聊的很开心,他似乎提前感受到了丽光季明媚美好的气息。 青露儿在接到水落鱼儿邀约后,下午时分,她便按照智能盒上导航的地址,赶到了“喵语家”。 在“喵语家”店员的引导下,青露儿走到了今天要学习料理的教室里。教室已经有一些人到了,来的人并不算太多,青露儿找了个离讲师近的椅子坐了下来。当铭铭从侧门间带了一些材走出来的时候,青露儿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你,评委,好巧啊!” “哦,是的,很巧啊!。”铭铭笑着说道。 “你不是负责送汤勺买餐具的吗?” “我不是也会做饭吗?” “哦,对的!对的!我给忘记了。” “嗯…我缺一个帮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助手呢。” “非常荣幸!大厨!” “哈哈哈哈……。” 料理课程开始的时候,铭铭细致而耐心的讲解着做饭的流程,青露儿和他配合的很默契,窗外明亮的光线洒落在铭铭的身上,看着他煎牛排时极为认真讲解样子,青露儿因为对此时美好时光的感触,心中不免泛起了层层波澜。 待到大家做完美食,品尝完劳动成果,有一些人因为这次成功的活动宣传,买了一些餐具回家,“喵语家”今天的这个活动算是圆满结束了。 “我要买一个小煎锅。”青露儿摸着购物架上的煎锅,爱不释手的说道。 “好!我给你打个五折。”水落鱼儿看着青露儿高兴的说道。 “这么高的折扣!” “这是给义务助教的优惠价格,今天生意格外好,我还要谢谢你的帮助!以后常来玩啊!”水落鱼儿开心的童青露儿说着话。 “嗯嗯!好的!这个帮我打包快递回家吧!我家离这儿不算太远,我最近在减肥,我特意跑步过来的,然后再跑步回去,拿个煎锅不方便。” “还用什么快递呀?这不有专门的送货员吗?铭铭你跟着青露儿,帮他把煎锅送回家。”水落鱼儿看着铭铭使了使眼色道。 “哦!是的,我送送你吧。” “啊!你不是还在上着班吗?” “他已经下班了。”水落鱼儿接话道。 “嗯!对的!我下班了,你今天给我当助教,为了表示感谢,我亲自帮你送快递,以表示我的诚意。” “哈哈哈哈哈!好的,那走吧!” 即将到来了丽光季透着清凉和煦的风,伴着早开的花儿,恬静的夜色香气氤氲。 青露儿和铭铭开心畅聊着,一路陪着青露儿把她送到家中。 “我到家了,谢谢你!”青露儿心情愉快的说着话。 “嗯……你有空的话欢迎再来参加料理课程!” “嗯,好的。”青露儿爽快的答应了。 ------------ 第十六章单身俱乐部(下) 两情相悦时,爱情总是生长的快! 铭铭在帮青露儿送煎锅后不久,他们便又约了一个时间一起滑雪去了。 “滑雪我之前只偶尔学过,我滑的不好,恐怕等会要摔跟头了。”铭铭看着正在矫正滑雪装备的青露儿有些不太自信的说着,他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自己滑雪摔倒后的惨象。 “没事儿!你教我做饭,我教你滑雪!现在丽光季的雪场面积已经比平光季减少了一大半儿,马上就到封暖季了,到时候雪场面积会非常非常小,到时滑雪可不像现在这样有意思了!”青露儿正能心情愉快的回着话,她往远方习惯性的看了看滑雪场地。忽然间仿佛瞄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诶,远处的那个不是浪浪吗?她旁边的那个人好像是高故将啊!没想到大家竟然碰到一起了。” 铭铭听到青露儿的话,往远方望去时。也觉得远处的那位男士身影有些熟悉。 “我们去那边滑雪去,不打扰他们了。”青露儿说道。 高故将和浪浪经人介绍相过一次亲后,他们便相约到这个滑雪场来滑雪。青露儿来到滑雪场的时候,浪浪和高故将正在边滑雪,边讨论着单身俱乐部的事情。 “你刚才说,介绍我们认识的是你单身俱乐部的成员。” “嗯,对的。” “单身俱乐部不是服务单身人士的吗?怎么还介绍相亲呢?人一旦结了婚,怎么还能去单身俱乐部消费呢?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尔安’也有其他的心理辅导和其他的俱乐部啊!会员费也是一阶段一阶段收的。可以从‘单身俱乐部’转成其他俱乐部的会员啊。” “‘尔安’是赚钱一条龙啊!这种俱乐部还是少去为好,没什么用。你去了‘单身俱乐部’还不是一样要经历相亲吗?“尔安”的大多数俱乐部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群不够坚强又充满着种种问题的人,靠着别人的安慰来过自己的人生。人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别到最后被别人骗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尔安’俱乐部还是蛮专业和负责任的,也没有那么的不堪,对俱乐部有多一些的了解的话,再做客观的评论会更好一些。人生本来就拥有各种不同的状态,选不选择去俱乐部也是别人的自由,站在局外去评价别人的人生,未免太过主观了。” “嗯,我想我也是有些主观了。”高故将一时也觉刚才的言语有点不适合他相亲时绅士的人设。为了我营造的人设稳定性,他便和缓了语气说道:“是啊,事物还是要多了解了解再做评价,是我武断了。” 浪浪听着高故将说话,眼睛不自由的往远方看风景时,恰望见了正转身准备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去滑雪的青露儿。能在滑雪场地偶遇好朋友,浪浪在惊喜之余,忙不迭的朝着青露儿挥手招呼起来:“嗨!青露儿!是你吗?” 正待青露儿他们要走时,远方传来浪浪了的招呼声。 听到浪浪在喊她,青露儿也不由得回了头,跟着挥了挥手。 浪浪喜滋滋的朝着青露儿这边不太娴熟的滑过来,待到接近时青露儿时,她停下来说道:“青露儿,这么巧啊!你也来滑雪了!” “嗨!青露儿”一旁跟过来的高故将也和青露儿打着招呼。 “你们认识?” “认识的!我父长和他父长是老战友。” “这么巧?真是无巧不成书哇!”浪浪说着话。 “是啊,不巧也写不成书啊!”青露儿感叹道,从她的第六感来说,她并不太想遇到高故将,以她对高故将短暂的了解,她总潜意识的觉得自己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俱乐部’的朋友介绍高故将和我认识的,我们在滑雪,不如大家一起吧!” “你和青露儿都在‘单身俱乐部’?”高故将问道。 “对呀!在同一个俱乐部。” 浪浪边说话时,边转过身好奇的看了一眼青露儿旁边铭铭说道:“这位是…” “哎!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高故将也跟着插话道。 “他是?……” “你先不要说话,我能回忆起来。”青露儿刚想讲话,便被高故将打断了,他微一皱眉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之前青露儿参加厨艺比赛的评委,我自小就有超过一般人过目不忘的本领,我想我应该说的没错吧!” “你说对了!”青露儿回答道。 铭铭听到高故将提到青露儿厨艺比赛的事情,他也回忆起来了,他和高故将正是在那次厨艺比赛时见过面。 “你们?在一起?你和一个不知名的主持人?你没搞错吧!这你也瞧得上眼!”高固将在说这句话时,略显出了几丝的轻视。 铭铭的自尊心受到了这位陌生人的冒犯,可偏偏对方又是和青露儿相熟的陌生人,这颇为拧巴的场景使得他一腔话语好似涌在心头,却又无言可对。 青露儿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对头,便故作轻松的微笑着说:“对的!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不是主持人,他是一名优秀的厨师,他有很多粉丝,在我心中,他是最棒的。” 听到青露儿的回答,铭铭既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喜,又感觉像是在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中。 “好。!你喜欢就好。俗话说的也对‘王八配绿豆’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人?!”高故将对于自己人生的安排,总是趋于完美。在他看到铭铭的时候,他是认为青露儿会觉得他要比铭铭更优秀的,可正是他所瞧不起的一个人,在青露儿眼中却是最棒的。假如你所看不起的人反而在挑战你的自尊心,那么你要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鼠目寸光、目不识珠、庸俗不堪……。 “你说什么?”青露儿听到高故将话语里含带的贬损意味后,不由得皱了皱眉颇有些不快的质问他道。 “哦!好啦!好啦!不要闹的不快,我们大家一起去滑雪吧。走吧,走吧!”浪浪忽然打破了这种板结的气氛说道。在浪浪的前拉后拥下,青露儿他们一起走晃晃悠悠的滑起雪来。 在劝拉着青露儿的时候,浪浪微微斜睨了一眼高故将,心里盘算道:“渣渣的!这是什么人啊!刚才在我面前还是斯文君子?没想到变天变得这么快,真是又傲慢又无礼。” 一行人划出去没有多远,浪浪在滑雪时团了一个雪球,突然对着高故将喊了一声说:“我突发奇想,不如我们来打雪仗吧!” 浪浪的话音刚落,不等高故将反应过来,一个雪球便直冲到他的脖颈处,虽然高故将穿了较厚的防寒服,可是被寒物突然袭击的他,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寒凉。 浪浪滑了几步到刚缓过神来的青露儿那边轻声说道:“跟我一块砸!” “啊…”青露儿又是一阵迟愣。 “愣什么!砸呀!” 浪浪发起的这场颇有些壮观的战争,可谓是雪花飞扬,飘飘洒洒。要保持这场战争的有利地位,一是要脚下够稳,二是要能躲开雪球的攻击。铭铭本不想加入这个战场,可是当高故将的一个雪球砸到他的脖颈后。他也突然反应过来,在他跌跌撞撞的站在前方保护两个女生之余,他手中的雪团也开始连续不断的向着高故将袭击过去。 回过神来的高故将明白他在以一敌三,处于不下风之时,他开始喊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好像是的呀!怎么滴啦嘛?”浪浪用撒娇的语气回答着高故将。 “你们懂谢一族都这样不懂礼数吗?本以为大家族出来的会知书达理?没想到都是一群疯子。“单身俱乐部”的都是一群垃圾,只有垃圾才会去那种地方。一辈子单身去吧!”高故将边怒气冲冲地说着话,别人向着滑雪场的出口滑去。 “没看出来啊!你在骂人上这么有天赋?继续打啊!别认怂啊!”浪浪一边扔着雪球,一边朝高故将喊着。 青露儿在滑雪场和高故将偶然的相遇,并成功引燃了一场雪地战争后,他们从父代遗传下来的美好友谊便彻底闹掰了。 浪浪在帮青露儿赢得雪地战争后,为了不打扰青露儿和铭铭的二人世界,她在高故将走后不久,也和青露儿道别回去准备她的下一场相亲去了。 青露儿在“单身俱乐部”回廊旁又遇见浪浪时,浪浪颇为开心的打趣道:“我在滑雪场遇到的那个小年轻,你们发展的怎么样?上次走的急,都忘记八卦了。” “还好吧!还在互相了解中。”青露儿和浪浪转过回廊,来到大厅的木质长椅旁坐了下来。 浪浪个头偏高,她容颜清秀,身材恰到好处,既不胖也不瘦,假如你使初次见她,会误以为她是一个安静沉稳姑娘。直到你和她相处了一会儿,你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性格潇洒活泼,开朗跳脱的女子。 “恭喜你早日脱单了。”浪浪说道。 “你呢?你又去相亲没?” “去了!没成功!我去“W”城络找柔佳玩的时候,顺便相了个亲,那人是我亲人介绍的,老家和我一样,都住在‘保守地域’。你知道‘保守地域’有一部分人是相信约书的,很多人的行事准则也大多按着书上讲的来。 我很多时候一点都不喜欢‘保守地域’一些人的思想方式和处事习惯。 他们按着书上教导说‘男人要做头’意思大致就是家里的权力掌握在男人手中,男人要爱自己的妻子,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女人要给男人足够的尊重。 这些理论,看上去很美好吧! 男人爱自己的爱人愿意舍命,女人尊重丈夫,愿意服在男人的权下。 可是我不这样认为,青露儿你有没有养过宠物?比较听话的宠物。” “养过,小时候养过一个很听话的小狗。” “像他们这样子的理论,女人和小狗有什么区别?和小动物有什么区别?有没有主人为了救小狗而丧掉生命的呢?之前不是有新闻说一个大爷和爱犬相依为命。结果小狗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大爷为了救小狗,也跳进了河里,结果溺死了吗? 男人肯为女人死和主人肯为小狗死有什么区别吗?在我们这个日渐轻浮的年代,恐怕主人肯为小狗死的不比男人肯为女人死的少吧? 可我不是小狗。我是一个人啊!名义上说是用生命来爱我,可这个代价却是剥夺我的自由决断的权利。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顾,二者皆可抛。 自由权利一旦形成条例可以被成功掠夺,一种自义自大的主义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升腾。 人生存活久了,连隐藏的自大都能嗅的格外的清晰,在“W ”城络和我相亲的男的身上正散发着这种气息。这种用‘我会为你舍命,你要服从与我。’标语包装起来的自大的气息有时候甚至令人厌恶。 真有人愿意为我舍命,我也不愿意拿自己的自由去换。更何况有人假意拿着“可以为你舍命。”标语去换取人的自由,这种事情岂不更是虚伪至极! 我也看明白了,生命中没有爱情就没有吧!宁缺勿滥总比被人霍霍强。” “嗯,我理解你!情感这条路上,大家都不好走!就像小时候解数学方程,有的人知道答案;有的人糊里糊涂的蒙对了答案;有的人糊里糊涂的蒙错了答案;有的人一直在兜兜转转的寻找答案,却总是不得要领,在继续寻找答案,蒙答案和交白卷之间左右徘徊。” “哈哈!你这形容够贴切的。”浪浪听着青露儿的讲话不由得笑着说道。 “我来了一条简讯。”青露儿边说着话,边看着智能盒上的简讯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叫小语吾儿她说她最近很不舒服,希望我能抽时间去看看她!浪浪,你最近会去“W ”城络吗?” “去的,明天上午去,怎么啦?” “小语吾儿也住在‘W ’城络,明天我顺路和你一起去‘W ’城络吧!我去探望一下她。” “那好啊!我们一起去。” “我今天做点好吃的,让你去带给柔佳。” “嗯……,好的,最好能放的久一点,柔佳这几天回老家了,过几天才回‘W ’城络,她这次走的急,我提前过去帮她收拾打扫一下房间。” “你真是一个好姐姐啊!柔佳和你一样也住在‘保守地域’吗?” “是的!我们两家离的还是蛮近的,她是一个乖乖女,估计也乖不了多长久了,这小丫头片子独立思考的能力还是有的,恐怕以后心思乱转,也闹腾起来了!” “哈哈哈!来自堂姐的实力吐槽!” “唉!我们这个样子,还没离开家乡,还相信真理存在,那些自我标榜正确的能不能消停点啊!” “青露儿、浪浪你们的聊心室现在可以进去了,另外一个小组的聚会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把聊心室打扫干净了,你们看一下现在要不要过去?”朝着青露儿她们走过来的工作人员微笑的跟她们讲着话。 “嗯!好的!现在我们就过去!”青露儿回答着。 待到青露儿结束了“单身俱乐部”的聚会,第二天一早上,她便和浪浪一起坐车往“W ”城络赶去了。 ------------ 第十七章故友有相会(上) 在去“W ”城络的列车上,青露儿看着窗外宽阔的湿地草原和清逸飞翔的鸟儿,她的心情无比的开阔和安适,青露儿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和吃着零食的浪浪聊着天。 “青露儿,你到‘W ’城络,住在哪里?” “还没定,我看小语吾儿到底有什么事,如果事不大,呆的时间不长的话,我约车去郊区看一下我的叔长,如果赶不去看叔长的话,我再找个客栈住下。” “小语吾儿住在‘哪个区?’” “773区” “嗯!和我一个区的。相隔也不是很远,你要去不了你叔长那边,你可以过来找我,我住在柔佳父长姆长给她买的房子那边,那边有空卧室的,你来还可以帮我一起收拾整理一下房间!而且住在柔佳那边比住在客栈要安全许多。” “嗯!好的!谢谢你们啦!” “客气什么!” 青露儿和浪浪一起到了“W ”城络之后,小语吾儿便驾驶着“A +”级私人智能汽车来接她了。小语吾儿为表示友善和好客她稍微绕了个弯把浪浪一并送回到了住所,送完浪浪后,小语吾儿便载着青露儿一起看风景和逛街去了。 “小语吾儿,你不是说不舒服吗?”青露儿询问道。 “是啊,最近心情郁闷,逛逛街,玩一玩就好多了。如果再让我一个人呆下去,我可能都有要得抑郁症了。现在中午都快过了,我智能盒上看一下哪家餐厅的评分高,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嗯,好的,还是稍微有点饿了。” 小语吾儿预约的餐厅坐落于一个大商场的四楼,小语吾用智能盒下完单之后,她一边下意识的回复着智能盒上别人发给她的简讯,一边对青露儿说道:“青露儿这里有一家奶茶店的奶茶特别好喝,地址在六楼A区,不远的!你帮我去点两杯那里的招牌奶茶吧,我不要加糖的。” “这家餐蛮高级的,让自带饮料吗?” “放心!不让带的话我起诉他们!” “哈哈!好吧!有你的!我现在就过去!” 看着轻露儿走出去的背影。,小语吾儿这两只胳膊支在桌子上,她神色沉静的用下巴枕着握紧的拳头,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青露儿按照小语吾儿的嘱咐来到了商场六楼的A区,她目光四处转动寻找着那家奶茶店的位置。 在青露儿和桂枝目光相遇的那一时刻,青露儿整个人都呆住了,桂知也是一愣,他不晓得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他要说什么才好。 青露儿遇到桂知的时候,桂枝正坐在奶茶店的休息区,他跨肩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正在桂枝的怀里旁若无人的撒着娇。 青露儿不知是什么原因的驱使,他在看到桂枝同样尴尬的目光之后,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桂知,她怀揣着无比忸怩的心情离开了奶茶店。 青露儿搜寻智能盒,她三楼的D 区另一家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待青露儿上到四楼,走进小语吾儿所在的餐厅时,他的内心充满着矛盾,她正在思量着如何处理刚才的所见所闻时,小语吾儿看到青露儿回来,她眼神看着桌上端上来的一盘菜说,:“听说这家餐厅的鹅肝很好吃。你来尝一尝。” “嗯!好的!” 她们在用餐时,小语吾儿和青露儿聊着她育儿时遇到的一些事情。青露儿心中怀揣着沉重的秘密,她小心谨慎地和小语吾儿讲着话,她觉得自己如坐针毡,下一刻就要被小语吾儿看穿。好在小语吾儿的聊天内容还算轻松,青露儿的紧张的心情随着话题的转移,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吃完饭后,小语吾儿喝着青露儿带来的奶茶,她没有询问一家高档的奶茶店,为什么有这样简易的包装?也没有质疑奶茶的品牌有何不同。喝了大半杯奶茶之后,小语吾儿拿出化妆包里的小镜子,略微补了一下妆容。补完妆后,她若有所思的低沉了一下头说道:“青露儿,我准备和桂知离婚。” “什么?”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麻木的经营着一段可有可无的婚姻,实在没什么意思了。”小语吾儿停顿了一下稍稍整理好心情道“青露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或许是听到了小语吾儿要离婚的消息。或许是因为即使自己把今天遇到桂枝的事情讲给小语吾儿 ,以现在小语吾儿的处境来说,她想是也有了些许的心理的准备,可能她知道后,也不会像青露儿担心的那样过分的伤心吧。想到这里,青露儿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心里也盘算着,找到合适的时机,向小语吾儿和盘托出今天的所见所闻。 小语吾儿开着“A +”私人智能驾驶汽车,一路上沉默无言。小语吾儿今天身着一席绣花白色过膝长裙,肩披白色高档绣珠柔绸短外套。精心的盘着微卷的秀发,白色珍珠银链长坠耳环搭配着优雅端静的妆容。这些都使她显得非常的姿艳窈窕,亭亭玉秀。 青露儿恍然间觉得时间改变了许多人许多事物,回想起刚认识小语吾儿的时候,那时的她虽然身材娇小,五官和性格却都生得玲珑剔透,常常执着不服输的她却又对许多事情患得患失,因为患得患失她的心情也常常会随着外界的干扰而大起大落。然而现在的小语吾儿却给人以蜕变后的果敢和从容。 小语吾儿载着青露儿到了一幢办公大楼旁的地下停车场时,她停好车之后,便对青露儿说了句:“我们去到11楼。” “哦!好的!” 刚到11楼,电梯打开时,青露儿便看见前台的标识旁写着“三侠客侦探工作室”。待她们走出电梯,便有一个挂着工牌的年轻男士,忙不迭的迎着她们来:“小语吾儿女士你好!您的资料在第二会议室那边,您这边走!” 青露儿随着小语吾儿往工作人员指引的方向走时,在走廊的转角处,工作人员朝着迎面走来的几个人点头示意道:“执事官好!” “嗯!”青露儿听到声音后,不由得抬首望了一眼被称为执事官的那个人,那人正是还玺的表哥令实显。令实显一身成功人士的装扮,彼时,他正被旁边焦急的客户询问着问题,他抬眼认出青露儿后,也颇有些惊讶的望了望青露儿,随即他便忙不暇的投身于客户的诸多问题中去了。 青露儿只觉得最近遇到的事情太过于奇异,他在商场无意间遇到桂知,又在侦探社遇见了已经事业有成的令实显。这一切的跌宕起伏,使她不由得有些怀念一些平平无奇的日子。 “证据在这里。”工作人员拿出来两个信封道。 小语吾儿打开信封,里面正是桂知和异性女子相会的照片。青露儿看着那些照片,她惊讶的发现桂知约会了竟然不止一个女孩子。 “嗯,那个短发的女孩子,她们大概约会了8个月左右就断了。期间他还短暂的约会过其他女生。这个卷发的女孩子,他们约会的时间比较长,大概维持了大半年吧,现在他们依然保持着关系。另外一个信封里边有一个储存盘,里面也有一些视频资料,有一些开房记录,租房记录以及一些大额交易转账记录。” 小语吾儿有条不紊地看着这些证据,她并没有多说话,她的心思异常的平静,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 小语吾儿看完这些资料说道:“好的,后面的尾款你们统计一下,通知我一声,我会一并打给你们。” “好的!我们到时候统计好,会联系你的。” “青露儿我们走吧。”青露儿思索着今天发生的种种的巧合事件,她觉得一切都茫然而不得其踪,她想在她完全搞不明白一些事物时,她还是平静一下,看着事情怎么发展吧。 青露儿和小语吾儿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室,小语吾儿坐到车里时,她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她双手扶着方向盘,额头不由自主的枕在了方向盘上。青露儿见到这种情形,正准备安慰小语吾儿,小语吾儿却忽然间坐起了身子,长吸了一口气以平静而漠然的语气说道:“我和桂知保持者冷漠的夫妻关系已经三年多,两年多前我还怀过一次孕,我把孩子打掉了,他出轨我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大家就这样耗着。 他现在的女朋友很想让他离婚,离婚就关系到我们两人共同创办的律师事务所的财产分割问题。他交往了八个月的女友为什么跟他没有跟他走下去?关键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想离婚,那个女的本来以为可以奉子成婚,她怀孕后,桂知送给她一套大房子,她自己应该是看到了转正的希望吧,一时高兴在大房子里办派对时,不想因为滑了一脚,最后流产了。报应啊! 我气愤吗?我厌恶吗?都习惯了。我甚至能理解,以我们吵架时,我对他的冷淡来讲,他出轨也是情有可原。 我厌恶的是当我准备要离婚的时候,我竟然还要长期扮演一个贤妻良母,小鸟依人的角色。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纵容他,让他完成自我的沉溺与毁灭。每每我装做柔顺乖巧,努力的经营着婚姻时,我都觉得十分的恶心,我觉得我恶心,我也觉得他恶心。 从一开始都是我努力的经营着律师事务所的大半个江山。他做什了!后来我也变得死心和绝情了,一味地纵容他也是为我好!我要努力的让他感觉到舒适,让他尽情的挥霍。 不离婚!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可是现在我有证据了,我的利益保住了,我又何必再来迁就他,虚伪的讨好他。 现在我能把完全的摆脱他了。不依赖他了,我已经把离婚后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可以说我已经胜利了。 ……青露儿……我有一件事情,对不起你。” “什么?你能有什么事情做的对不起我。”青露儿面色恍惚,他听着小语吾儿的一段独白,她所以为与自己无关的一段独白,最后竟然也能牵扯出她来,她觉得有些讶异,联想到今天所遭遇的种种事情,她潜意识里有些后悔来到了“W”市。 “桂知最近接到了案子比较少,他和那个女的一起潇洒了好几天了,他是当我不存在吧?对他来说,我确实是不应该存在的。我成全他。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该是他向我坦诚的时候了……。”小语吾儿说了这些之后微微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我知道你在奶茶店遇到了他还有他的情人。” 青露儿听到小语吾儿把今天她在奶茶店目睹到的事情挑明的时候,她的心中不知道是因为隐瞒的愧疚,还是因为即将明白一些并不愉快的真相,她的内心不免越发的沉落起来,待到青露儿想按捺住这种心情,却又无可奈何的听着小语吾儿讲出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些都是我安排的,从我察觉出桂知的一些不正常的时候。我一直有派出调查他的侦探,他什么时间在什么位置?我都是了如指掌。 我的最后的一步棋,就是让你遇到他,让他主动来挑明他的背着我所做的各种事情。” “哼!”青露儿青露儿苦笑了一声道:“我被利用了,你已经得到证据了,你又何必让我掺杂其中。” “为了我的孩子的抚养权,我把第二个孩子流产之后不久,我就后悔了,我因为一时气愤和冲动,亲手杀掉了一个生命,他有可能是我非常爱的一个生命。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都恨桂知,那个孩子的离开,他也占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现在我只有一个孩子,我不可能再把他拱手让人了。在悠悠族络,孕妇有冲动流产记录话,再去争夺一个孩子的抚养权,是非常非常被动的,他们会怀疑你对于孩子的珍视程度。 所以我需要让桂知有被盯视监督的束缚感。我了解他,当他觉得一件事情瞒不下去时,为了他的形象和面子,他会找到充足的辩解理由后再来坦白,我要让他带着愧疚来坦白,是他背叛了一个爱他敬重他的妻子,是他有错在先。 如果不这样的话,如果我先把他出轨的证据放出来,他会因为缺少了利益,又没了孩子的抚养权,而跟我争个你死我活。一切都要让他先有愧疚感,在他面前,我必须是一个弱着,一个即使知道真相,也始终选择隐忍,努力维护好婚姻关系的妻子。” “好计谋啊!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桂知吗?” “不怕!……相处了十几年,我知道你的性格。假如最后我没有得到孩子,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你说出去后你难道不会内疚吗? 青露儿,对不起!这是我当时的冲动和失误,如果我当时不留下把柄的话,我也不会如此的被动。 你若要补偿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告诉你这些就是不想隐瞒你,说来也是戏谑讽刺,我还想和自己老公的的初恋女友维护好友情。” “你找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的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你要是觉得内心有愧,就把我送我到浪浪那边吧。 送君来,送君回,送君不再归,就这样吧。” “唉!”小语吾儿长了叹一口气道“好…我送你过去。” ------------ 第十八章 故友有相会(下) “到了!我…要么下车送送你?” “不用了!” “好的!” 青露儿离别小语吾儿后,便用浪浪发来的“临时门禁验证码”进入了小区。她按着地址敲响浪浪的房门,浪浪把房门打开时,青露儿便见到头戴清洁帽的浪浪,手中拿着一只正在滴水的清洁毛巾,青露儿跟着走进房门后,浪浪随手把毛巾丢到了一边,她又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起衣物来。 “我刚擦完窗户,现在帮柔佳把晒到阳台上的衣服收一下。”浪浪边整理,边和青露儿说着话。 “要我帮忙吗?” “现在不用,你逛了大半天了,先歇一会儿。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去你叔长那边,今天我要独自度过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冰箱里有一些食材,嘻嘻!青露儿等下要劳烦你展示一下你的厨艺了!” “嗯,好的!义不容辞!今天是有打算去郊区看望叔长的,但是我后来联系他,他说他现在和我堂弟住在一起,没有住在郊区,我堂弟已经结婚了,他们加上我叔长,一共五口人,堂弟家两层复式楼房,楼上三层卧室,楼下除了客厅和厨房外,还有一间小卧室和书房。我如果去堂弟家,恐怕住不下。所以我就来这边蹭住了! 叔长说他明天一天都会在‘黑板树公园’我明天过去公园看他。”青露儿边说着话,边好奇的望了望四周,远处书架上,放着一个由带着斑驳锈迹的铁皮和青铜色的金属丝改造而成的小人,这个奇怪的铁皮小人成功吸引了青露儿的注意,当她走近些观看时,发现铁皮上还残留有一些未掉净的绿色油漆。 “这个小人好奇特呀,跟这间房子的装修有些不搭啊!”青露儿说道。 “哦!那是柔佳的姨表哥亲手制作送给她的。说到她的这位表哥,我倒是能给你翻扯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 “嗯…柔佳的姨姆年轻时也算是大家闺秀出身,但是她当时就相中了人称书呆子的木木讷讷的同班同学,他们结婚后生下了柔佳的表哥。她表哥在五六岁时,柔佳的姨姆因身体病重治疗无效去世了。表哥的父长因为痛失爱妻,开始变得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你有时候见到他,他真像一个流浪的落魄诗人一样。他后来开了一个店铺。卖一些书籍和生活百货之类的,他虽然不热衷于工作,但是生活还算过得去,柔佳的表哥就跟着这样的一个父长,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生活到了成年。 她表哥21龄的时候,赶上了离他家店铺不远的一个会展中心举办艺术展览。那时,表哥的父长将近中午时分才起睡醒,他悠哉悠哉的路过会展中心走去店铺时,发现会展中心外有好多人在排队。平常慵懒无为的人,竟在这一刻嗅到了商机,表哥的父长到了店铺之后,撺掇着早起看店铺的儿子,用脚蹬老式三轮车,载了折叠桌和一车满满的矿泉水到了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排队的人正因为没有意料到参观者之多,工作人员进行了限流,他们苦于在炎热天气中无水解渴时,恰看到了表哥和父长拉来的矿泉水。 表哥进入排队的人群卖完了一车水后,他们紧接着又拉来一车,第二车没有卖完,表哥的父长就在一棵大树下,用折叠桌支起了一个简单的铺面。因为空水瓶可以卖钱,表哥和他父长,就把别人喝完的瓶子收集起来,准备以后卖给收废品的人。 表哥收了一些空瓶子后,被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看到后,准备将这两个人赶走,表哥却突然急中生智说了句‘我们也是搞艺术的’。 你猜怎么着?工作人员还真信了。他们相信的原因是现在已经很难很难找到脚蹬三轮车了,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的三轮车,也以为他们是在表演行为艺术,表哥为了使他们的艺术更为逼真,就把瓶子的包装拆下来接连成线,又用这些材料仿照着博物馆旁的巨型人物雕塑,搭出了一个同样造型的小人来。 故事的转折点到来了,在展览馆的评委们外出时,无意间看到了三轮车上用瓶子堆起来的小人,评委们觉得这个非常的有创意。结果给柔佳的表哥颁了一个三等奖,奖金20万币值,这个奖金相当于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了。 我讲这些时都有些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胡说八道!可这件事就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表哥应该确实有一些工艺制作的天赋吧!他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小有名气后,就用破铁皮制作了一个小人给柔佳,他说这是艺术,柔佳就摆在了她的房子里! 我告诉你,我还背着柔佳偷偷的用酒精给这个邋遢的小人消过毒。” “哈哈哈!天下间竟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啊!”青露儿今天原本低沉的心情,因着浪浪描述的一个有趣故事,被吹散的了无踪迹了。 “说来也怪!柔佳的这个表哥比我还要大。到现在他也没有结婚,也不想结婚,周围的单身环境对柔佳熏陶久了,怕她以后也喜欢单身了。” 浪浪和青露儿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时分,青露儿觉得吃饭的时间应该到了,她走到冰箱旁边,取出出今天要使用的食材。准备烧起饭来。 浪浪则又拿起刚才丢出的清洁毛巾,她把毛巾用水清洗了一下拧干后,便哼着歌儿,擦拭家具去了。 青露儿正一个人切着菜的时后,她的智能盒忽然传来了叮咚的一声。 “右一,什么事” “桂知,发来一段简讯。” 青露儿停下手中的工作,打开智能盒的平展功能,看到了这样一段文字: “青露儿! 今天我和小语吾儿好好的坐下来聊了聊我们感情上的事情, 当我把一切都坦白后, 一切也都覆水难收了。 是我对不起小语吾儿和儿子, 我把人生过得放纵和沉沦。 其实我也是一个失败者,往后余生,我不过是摆脱一种无爱的迁就再去投入到另一种迁就中。 今天,非常的抱歉,让你看到了我的过失和轻浮。 我和小语吾儿情感我们会认真解决的,你不用过分担心,也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而影响了心情,愿君一生平安幸福!” “嗯。”青露儿看着桂知发来的简讯,她回复了一个字后,便再也不想做过多的回复了。 正当青露儿准备放下手中的智能盒时,却又收到了一条简讯,简讯是令实显发过来的: “青露儿,你还在‘W ’城络吗?今天在公司遇到你的时候我正在忙。没来得及和你搭话。等我忙完后,你已经走了,如果你还在‘W ’城络话,明天我们见一面吧。” “好的!明天在哪里见?” “明天早上8点半,我们在沙鸥湖北侧的‘鸥料家’那边约一下吧!” “好的!” 放下智能盒后,青露儿回到橱柜旁,她低沉着眼眸,一边人漫不经心的切着菜,一边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小语吾儿……令实显…好一个计谋…好一个套路!好一个隐瞒与利用…小语吾儿,不如不对我道歉的好!好让我可以去放肆的恨一恨。”言语至此,青露儿不由得又触及到了一些往日较为伤感的情怀,她颓然的觉得自己才是失败者,一次次的被利用,一次次的没有把感情经营好。想到这些,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几圈后,便慢慢的流溢出来。 第二天清晨,青露儿按着智能盒的导航,来到了他和令实显相约的地点。 她将走进‘鸥料家’的时候,看见令实显手中拿着两包在‘鸥料家’买的沙鸥饲料。 令实显看到远处走来的青露儿 便朝她微笑着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好的,今天是封暖季的第一天,天气真是好啊!我们去给正要吃早餐的沙鸥送一些食物去。” “好的!”青露儿和令实显边说着话,边朝着湖岸边走去。青露儿觉得令实显这些年的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他浓密的眉宇下明亮而深邃的眼睛里,依旧透露着清明与强干,令实显今天身着一件灰色毛呢中长外套,内搭白色高领毛衣。令石显的装扮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他既不会过于炫耀自己的富裕,也不会过于低调的把自己打扮的普普通通,他平常的穿戴会更注意于小细节的处理,比如说他今天戴的一款拥有手工镶钻链条的智能手环,其市场估值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 “诚玺,最近要结婚了。”令实显走到湖边,一边拆开沙鸥饲料,一边和青露儿讲着话。 “哦!祝福他!”青露儿带着冷静和机械的语调回答着。她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我听他说你们分开后不久,就断了联系。 唉!我想诚玺是认真的爱过你的。你们两个在最好的时光相遇, 单纯的年纪,单纯的爱情。 诚玺在去到“对对族络”后,也谈过三四次恋爱,不过他每次恋爱的时间都不长。 现在他要结婚的那个女孩子, 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我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子给人的许多感觉,都太像那时活泼向上乐观开朗的你了。 你们的感情不了了之,诚玺也有很大的责任。 年少时总是不管不顾的追逐着梦想,到了看明白沧桑人世的时候,才发觉流失的感情已难再寻回。” 令实显停顿了一下,侧身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摆弄着手中饲料的青露儿,接着说道: “青露儿!一直以来,我为了自己的侦探工作常常的是为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为此可能伤到了许多的人。 有些事情,在我最肆无忌惮的时候,可能会折转给我以猛烈的反击。 现在,我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我要离婚了!” 听到令实显说要离婚的事情,青露儿惊讶间不由得抬头望了望令实显。 表弟准备结婚,我准备离婚。 我去他的,这些事情赶的也真巧! 她给我的离婚理由是,她受不了我的怀疑的性格和无情的监控。 走不下去了,离就离吧! 人到落寞伤心处,方理解了其他人的落寞与伤心。”令实显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把大把的撒出饲料,引得一群沙鸥鸟儿扑腾着翅膀,聚集在落满食物的水面上,尽情的享受着美味的食物。 “投这个能减压!你可以试试!”令实显朝青露儿说道。 听到了令实显的建议,青露儿也拿起手中的食物,一把一把的撒在了被沙鸥搅动起一圈圈涟漪的水面上。 道别令实显后,青露儿踱步在沙鸥湖旁边的石板街上,她准备搭乘公共车辆去看望在“黑板树公园”的叔长。 青露儿走在路上,她脑海中回忆着与诚玺分手的经历。 曾经热恋中的他们,多么的美好!他们因为谈恋爱挂过科,最后还是在她父长的督责中补修完成了科目。 曾经彼此以为不可分割的恋人,最终也没能熬过时间所带来的分歧。 青露儿想着诚玺后来的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或者她和诚玺在恋爱中,是拥有着共同特点的——他们都共同患有恋爱创伤后遗症。 ------------ 第十九章亲人有相见(上) 青露儿来到“黑板树公园”之后,公园门口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几棵树龄比较年长的参天大树,丽光季已经到来,淡绿色的天空轻盈而飘渺。门口的大树抽出的新叶儿更加的繁密翠绿,大树下花坛里的花儿也明丽的绽放着,封暖季可谓是郊游踏青的最好时节。 公园门口的美景令人目不暇接,然而在青露儿走进公园的东南角是,却被公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四处分发的相亲广告的人们震惊到了。仔细看看告示栏里的那些相亲广告,并不是针对青年人的,大多都是丧偶或离异的中老年人在寻找伴侣。 老年人的世界突然闯入了一个年轻人,自然是吸引了许多的目光,青露儿感觉到人群向她投射目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动物园被参观的小动物,不由得觉得浑身的扭捏不自在。 “青露儿!我在这!”叔长看到青鹿儿之后,高兴的小跑过来。 青露儿看到了叔长的穿着打扮后又是一惊,平常穿着普普通通的他,今天缺穿了一件白底印繁花的灯笼袖衬衫,白底印繁花的裤子看上去大概和衬衫是成套买的,青露儿大老远看着这身过分张扬的装扮,心里估计着年轻人都不敢这么穿吧! “呦!你怎么穿成了这样?冷不冷啊?”青露儿掩饰不住心中的诧异说道。 “没事儿,我里面套了紧身保暖衣了。这样穿年轻啊!充分体现了我不服老勇于尝试的奋斗精神。”叔长说话的语气显得颇为自豪。 “你不觉得像小流氓吗?我怎么没见过年轻人是这样穿的。” “不然说你们年轻人都过时了,审美还赶不上我们这些中老年人。” “穿的这么花里胡哨的,肯定是不怀好心,是来勾引老太太的吧?” “小侄女你这话说的,那老太太还用我主动勾引!看到我长得这么帅气,她们一个一个不知道多么主动的嘞!” 青露儿和叔长在公园长亭的桌角旁坐了下来,桌上放着一个鸟笼,里面待着一只颜色鲜艳的鹦鹉,它或许是早熟悉了这里的人来人往,即使来了个生人,它也能淡定自若的叼着自己的瓶盖。青露儿的叔长手中正拿着厚厚的相亲纸页,一个一个认真的翻阅着。 “浮躁的小老头儿,你这样子,我堂弟知道吗?” “他爱知道不知道,哼!我用他管!他们小夫妻俩,一大早上就工作去了,两个孩子上学的上学。去托儿所的去托儿所,谁还在乎我这个老头子?” 青露儿的叔长在四年前的同一年中,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姆长。他那一段时间极为消沉,大家尝试过各种方法去安慰他,就是不见效果。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竟自己好了,他会对快乐的事物所期待,从失意中走出来的他,迷恋上了种花、种草、种盆栽,以至于那段时间,叔长家的亲朋好友们都不缺少绿植的供应。他这个爱好稳定后,忽而又多发展了另一项爱好,就是养鹦鹉。因为这个爱好,他结交了方圆几十里同样爱养鹦鹉的朋友。 现在看来他的爱好又增加了一样那就是——相亲。 “瞧瞧你多认真!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亲的?跟我说会在公园呆一整天,我以为你是来踏青或者来钓鱼的,没想到是来相亲的,你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青露儿说着。 “本来我是不知道这里的,我养鹦鹉时,结交了一个好友,他说‘你平常都蛮孤单的,这里每天都有好多人。要是哪天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老伴儿。生活互相有个照应。那不是更好吗?’我想也是啊!我就来了。那时候我住在郊区,一来一回三个多小时多不方便!后来我突发奇想,先到你堂弟这边住下,偶尔回趟家,浇浇花,养养草。我把鹦鹉放笼子里一起带过来了,过几天我托老头儿老太太们帮我找一个离公园近的房子,我租下来住过去。” “你不跟堂弟住一起吗?” “他们小夫妻,有自己的事情,老人管太多也不太好。我自己一个人也更轻松自在,省的家里的两个小崽子,乱晃我的鸟笼,现在我的鹦鹉谁都不怕,就怕那两个小崽子。” “嗨!植介兄,怎么这么厉害呀!都能跟一个年轻姑娘聊上啦!”一个正在走入凉亭的中年老伯伯搭讪道。 青露儿回头看了看老伯伯,觉得他的衣服稍稍比叔长的这件衣服要低调一些,不过从印花的考就和搭配上看,也低调不了太多。 “去你的!贱老头,这是我侄女。” “这个好啊!你相亲能有家人来助阵!估计你今天要讨个好彩头了。” “我每天不是都有好彩头吗?这里的老太太们哪一个不喜欢我?” “好好!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你忘了前几天你撩人家比你小九龄的妹子,看人家理你不理。哈哈哈哈哈!” “哼,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 “你可拉倒吧!现在相亲难呐?老啦!老啦!要求还不少。 没彩礼,看不上! 没存款,看不上! 没有大房子看不上! 没有“A +”智能车,看不上! 没知识没地位,的看不上! 年龄大,看不上! 儿女没有经济独立,看不上! 没有医疗保险看不上! 你要是条件这么优秀,人家早看上你了,你会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恐怕早就成抢手的香饽饽了。” “你个小老头,你懂什么?那是我门槛高。” “叔长你可得当心一点儿,新闻上不是说现在针对中老年人的情感诈骗比较多嘛!”青露儿随口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好像触动了正在聊天的老人,他微微慌神怔了怔,他向周围看了看后,就背着手,又投身于纷纷扰扰的人群中去了。 “青露儿,刚才走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伯伯,就被骗过,老太太花言巧语,用了很多手段,骗他卖掉了养老用的房子,又骗了他的养老存款,最后卷款逃走了,老伯伯的家人报了案,可是人现在都没有抓到。他的儿女现在都气爆了,没了房子和养老存款,儿女们又时不时的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就常常在这里逛来逛去的。我跟他打嘴仗是打对仗,这老人也是个可怜的人。” “我说的话是不是伤到他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唉!没什么大事!他自己也是经常嘲笑他自己。 来这里相亲的人,大家都是经历过半辈子的人了,有的都是拖儿带女的,谁还能对谁真正的掏心了。 即使在感情不掏心,大家也会聚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是同龄人。经历的事情差不多,大家面临着衰老的无奈和孤单。 年轻人的欲望大多是身体的欲望,我们中老年人的欲望,大多是摆脱时间加给我们的身体和心理上的衰残。 我感觉我现在比年轻人还要希冀真爱,我们现在比年轻人更难以拥有真爱,但是我们比你们的所求要更显得知足一些,只要能给我们一些不切实际的念想,管他念想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我们已经很开心了,最怕的是连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你说的我都觉得悲伤了。” “是啊!所以你该找对象还是要找的。现在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没?” “正在和一个人聊着,还不确定会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那加油啦!小侄女!” “嗯!好的!”清露儿微笑着说着话。 “你现在还住在你姐姐那边吗?” “对的。” “她有没有跟你要房租?” “没有!有一次我要给她的时候,她很我严肃的说‘青露儿你是看不起我吗?你要是实在觉得过不去,可以免费给我做饭,打扫好客厅和自己的房间就好了!’结果我工作忙的时候。我也没帮他做过饭,也没有打扫卫生,哈哈!” “说到你工作,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和你父长通视频聊天,你父长说你已经辞职几个月了,多好的工作呀!你都成部门小主管了,也呆了很多年了,结果给辞了!” “那工作是当时姐姐帮我找的,也算是一个好工作吧!我工作也算认真,但是要辞职的那几个月,觉得工作越来越没意思,别人都想着上进争取最大的职位,但是我对那些没什么感觉,天天千篇一律的重复着一样的事情,感觉什么都看不到头。” “工作不都这样吗?那你准备做什么呀?” “我想以后往料理界发展发展,我比较喜欢这个!” “那好啊!反正你得对未来有一些安排,自己的养老金可以多赚一些,到老了好潇洒!” “嗯!知道的!这边难道没有专门针对老年人的‘单身俱乐部’吗?我就参加了‘单身俱乐部’。” “你说的是‘尔安单身俱乐部’吧?我之前听你父长姆长说过。” “对的!” “俱乐部的会费太贵了!哪像‘黑板树公园’这么平民化。我们这些老年人,还谈什么心理不心理呢?找到真爱最重要!陈年的什么纠结啊!拧巴啊!大都看淡了,时间也有一些治愈功能,这里的相亲相比而言算是经济又实惠。” “哈哈哈哈!” “有很多没有加入‘单身俱乐部’的,那该单身不是仍旧在单身,该结婚的不是结了婚吗?条条大路都能到,有人用这方法,有人用那方法。‘单身俱乐部’有‘单身俱乐部’的好处,‘民间组织’有‘民间组织’的好处。” “嗯,叔长说的都对!哈哈哈哈哈!” 青露儿和叔长说这话的时候,接到了铭铭发来的一段简讯: “青露儿!我现在外派到了“W ”市来做料理讲座,前天你说你要去“W ”市,我现在也在“W ”市,下午有时间吗?我下午有一场料理讲座,我想邀请你来听讲座。” “有时间的!”青露儿回复道。 “叔长,你下午还是在公园儿呆着吗?” “对啊!” “想不想跟我一块儿去学一下料理,我做一些菜给你吃。” “嗯,让我想想吧!我要抛掉艳遇机会去吃一道菜吗?我有些犹豫!” “小老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青露儿一假装着强权的口吻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一趟吧!” 下午时分,叔长穿着一身鲜艳夺目的衣服,拎着一个鸟笼,同着青露儿一起来到了料理课上。 “嗨!青露儿!”铭铭见到青露儿后,开心的同她打着招呼。他看到旁边装扮怪异的叔长,不由得好奇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叔长,我带他一块儿来参加料理课。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我今天学做一道菜,孝敬孝敬他。” “小伙子,你好啊!你跟我侄女儿什么关系呀?!” “啊!…噢!我们是朋友关系。” “什么样的朋友关系啊?是普通朋友关系呀?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呀?还是即将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啊!” “小老头儿,你怎么这么多八卦? “哈哈哈哈哈!料理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嗯,好的!”青露儿附和着。 “今天我仍然缺一个助理,青露儿你愿不愿意继续当我的助理啊?” “嗯,我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可以!矜持什么?”叔长撺掇道。 “哼…”青露儿朝着叔长嘟了一下嘴。 都说熟能生巧,青露儿在给铭铭当过一次助教之后,再次同他配合起来,便显得更加的默契了。铭铭也是非常的开心,他想他主动申请“W ”市的外派讲座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菜品完成之后,大家品尝着自己的美食时,叔长走到青露儿旁边,低头对她说了句:“你说正在聊着的小伙子,是不是那个厨师啊?” “是!” “哟!有戏哟!小伙子看着人还不错,你们好好聊一聊哈!” “嗯!好的!” 青露儿愉快的度过了一下午的料理时光,他和明明在料理结束时又聊了几句话,他们相约了下次一起做料理的时间之后,青露儿便跟着叔长到堂弟家做客去了。 叔长在堂弟家小区的不远处提前下了网约车,他踱步到一个茶水铺时,停下了脚步对着青露儿说道: “青露儿,你在店铺外等下我,帮我拿着鸟笼,我去换个衣服。” “这里哪有衣服给你换啊?” “放在茶水铺里了,我这身衣服怕你堂弟他们嫌花里胡哨的,怕他们不喜欢。” “哦,好的!”青露儿看着叔长走进茶水铺的微有些踉跄和孤单的身影,不由得万分的感慨,青露儿小时候因为姐姐常常生病,父长不在身边,姆长忙着照顾姐姐,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父爹姆婆和叔长家度过的。 每逢青露儿因为姆长的焦虑和姐姐的病情而感到无助难过时,叔长总会扮演着一个小动物或者一个滑稽的小人去逗她开心,叔长经常带她和堂弟一起去郊游,给他们讲一些有趣的事情,让他们去抓虫子,去认识各种植物,又让他们撒泼似的玩耍着。 有一次家访,老师和颜悦色的批评了青露儿作业不及格后后,叔长则耐心的陪着她补完了作业考核。那时,她和堂弟都已经在自己的卧室睡着了,叔长还在熬夜帮她制定着明天的作业完成计划书。 如果没有叔长的存在,青露儿的童年或许不会那么的温暖,并且儿时的快乐时光,也帮她养成现在这种乐观开朗的性格。 青露儿回忆着往事,眼眶不由得泛红时。叔长从茶水间走了出来,换过衣服后,叔长的穿着显得非常的中规中矩。 青露儿看着叔长说道“叔长你租的房子很难找吗?” “难找倒是不太难找。主要是这几天没花心思去找。” “那我帮你一起找完房子。再回S 612 城络吧!” “好的!小侄女。叔长还是没有白疼你,哈哈哈哈哈!……” “……” ------------ 第二十章 亲人有相见(下) 青露儿到了堂弟家后,受到了他们一家人的款待,堂弟偶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会和青露儿互相调侃嘲笑,只是成长在无形中还是拉开了他们内心的距离,他们彼此都缺少了幼年时的无拘无束和天真烂漫。堂弟的两个孩子,看到小姑姆带来的礼物,两双小眼睛总是熠熠生光,他们每次都以无比的热情来期待着礼物盒打开的那一瞬间。清露儿的弟妹也是一个开朗善良的人,她常常会热心的帮着青露儿物色各种适龄大好青年。 “我讲个事情,我想把我郊区的房子租给民宿,在市区租一间离‘黑板树公园’比较近的房子,我想搬出去住。我在郊区一个人住,比较孤单,从你们家去公园又不太方便。我想长期住在市区,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跟我的作息方式又不一样。天天打扰你们也不方便。”叔长在吃饭时,征询着表弟的意见道。 “你考虑好了吗?”表弟问道。 “当然考虑好了。” “也可以的,你去我也不反对。找到房子后,房租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拿出来一些,我去帮你买智能报警器和智能健康手环,你一个人要注意好安全。需要我一起帮助你们看房子吗?” “这个不用了吧,我这几天比较清闲。也没什么事儿。明天我帮叔长一起去找房子。” “这样也好的,我和你堂弟工作都比较忙,真是麻烦堂姐了,找到房子后,需要什么,尽量跟我们说。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我们都会尽量满足的。” “……” “……” 晚上青露儿辞别表弟一家人后,便又回到了浪浪的住所借宿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她便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找房计划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黑板树公园’附近,有一片区域,是居民的自建用房区,这边区域风景优美,设施齐全,生活便利。 青露儿在自建房区,相中了一家二层的小楼房,楼房的房主本来是给自己的父长姆长盖的养老的房子。这个房子是从房主家大院子里分割出来的一部分,所以楼房占地面积并不大。房子的一楼有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二楼有两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大露台。楼房外还有一个较为空旷的小院子。 青露儿寻思着大露台和小院子,正适合叔叔养一些花草。由于房主的父长姆长比较喜欢郊区安闲自在的生活,所以一年前他们几个孩子又一起凑钱为父长姆长在郊区建了一个房子,两位老人一年下来基本上都不怎么回市区的这个家,房主就决定把这个房子租出去了。 青露儿和房东谈好价格后,她通知叔长一起来看房子的时候,叔长对这个房子也是非常的满意。 寻觅了将近一天的房子,青露儿觉得有些疲乏,当她去到浪浪那边时,热情好客的浪浪已经点了一桌子的外卖,等她回来吃饭。 “青露儿,你转悠了一天,应该是累了吧?我点了一桌的外卖。我们一块儿吃吧。” “哈哈,好的!”青露儿清洁了一下双手后,便走到餐桌旁坐下,她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浪浪说道:“浪浪,叔长的房子已经租好了,我明天晚上大概是就到叔长租的房子那边住下了。” “啊!那这个家就我一个人了吗?即使柔佳后天回来了,这里的卧室也够住的呀!本来还想留你在这里多住一下呢。看你就这样走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真舍不得!” “叔长明天搬家,我帮他搬一下东西,打扫一下,然后再跟他一起采购一些日用家电和日用品。小时候,叔长对我非常好,现在他孤单的一个人,我有点于心不忍,我过去和他说说话。” “嗯!那好吧!我的这个工作,常常是‘W ’城络‘S 612’城络两边儿跑。这次我要在‘W ’城络住一段时间了,下次回‘S 612’城络,约上萦暮雪儿,我们再去聚一聚哈!” “嗯!好的!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款待。” “这客气什么!不用客气” “……” “……” 青露儿晚上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时,忽然收到了栀谣儿发来的语音通话。 “青露儿,你在‘W ’城络怎么样?” “还好的!叔长在‘黑板树公园’参加老年相亲,他觉得从郊区到公园路程太长了,我就和他一起帮他租了一个二层小楼房,明天我去帮他搬家,打扫卫生。我可能要晚回去一两天。” “为了相亲,还要租一个房子?” “叔长本来以为相亲话,很快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他就暂时住在了堂弟家。嗯…他没想到那么难找,所以他决定长期驻守。” “噢!继续住堂弟家不可以吗?还可以帮他们看一看孩子。” “堂弟家有专门儿请的钟点工,两代人在一起多多少少有点鸿沟。” “嗯!这也是,两代人相处久了,难免有些摩擦。年轻人也想要更多的自由,父长姆长又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总归是有一些矛盾的。” “嗯!” “青露儿……我跟你说一件事儿,……我分手了。” “什么?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没事!我不要紧,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得开。只是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和父长姆长说。我怕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会跟他们讲的。” “嗯,好的!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哈。” “说的就像我很需要你一样。” “那可不是…等我帮叔长搬完家打扫完,我回去好好陪陪你去。” “好!等你回来!” 第二天早上,青露儿约好搬家车辆,帮着叔叔一块儿把东西搬到住的地方后。她走上楼去准备收拾一下楼上的卧室,今天晚上好住在那里,正当她迈着步子刚走上楼梯时,便接到了小雨发来的语音通话 :“青露儿,你还在‘W ’市吗?” “嗯…在的…” “你在哪里?我去见见你。” “嗯…你有什么事?…” “你别误会,我这次没有任何的计谋和企图。 我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有进行心理辅导。我的心理辅导师昨天联系我说,她的同事最近一直在接触一个需要心理问询的囚犯,那个囚犯最近做了忏悔,他是当年劫杀‘美富.进跃号’的嫌疑人之一。 我的心理师咨询师考虑了很久,她认为如果能见一面囚犯的话,对我心理平衡感的建立可能会有帮助。她询问我是否选择见一面那个凶手,我考量了一些时间,我决定去见一面。 我这些年来没什么知心的朋友,姆婆年长了,我也不敢让她陪着去,怕她受到刺激,影响她的身心健康。 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你,我怕我看到囚犯后会崩溃,你……能不能陪着我去一下?…” “好!可以!” “你等会儿有空吗?” “我现在在收拾东西,不过也有空的。” “你在哪里?我等下去接你。” “好的,我在……” “……” 小语吾儿按照青露儿发来的地址,驱车到了青露儿的叔叔租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小语吾儿下车后见到大门虚掩着,她看了一下智能和确认了一下地址后,就轻轻的推门进了院子。 “有人吗?青露儿在吗。”小语吾儿走到陌生的环境后,犹疑的询问道。 青露儿的叔长正在楼下的一间卧室收拾着房间,听到门外的声音后,他忙不迭地跑到院子中道:“谁呀!谁找青露儿。” 叔长跑到客厅门口,看到眼前这个亭亭玉立,优雅端庄的女子,他的心好像是被风微风轻拂的树梢,他似乎是寻到了一些年轻时和妻子恋爱的感觉,正在叔长不知该如何处安放他那颗跳动的心时,青露儿听到喊声已经走到了楼下客厅。 “小语吾儿,你来了。”青露儿迎上前去说道。 “嗯!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一趟吧。” “嗯,好的!嗯…这位是我长”青露儿转过身去看着叔长说道:“叔长,我今天临时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朋友出去一下,你先在家收拾一下,可以的吧?。” “哦哦哦!”缓过神儿来的叔长说道:“可以的!没事的!你们去吧!你不来我也是可以一个人搬家打扫的。” “嗯,好的!那我们走啦。” “嗯,好的!”叔长和颜悦色的说道,叔长把她们送到大门口,他透过车窗看着车里的两个人,他又是和她们微笑着摆着手,望着她们的车子驶离,叔长大门口驻足了小一会儿,便回到院子里去了。 ------------ 第二十一章美富.进跃号(上) 封暖季淡绿色的天空,因为即将到来的阴雨,而且显得低哑和阴沉。虽然天气阴沉,但及近郊区时,路边的花草树木却生长的非常的茂盛和野蛮,即使没有人愿意去刻意的修剪他们,它们也能各顾各的书写着生命中的青葱岁月。 灰蒙蒙的天空,虽然使人觉得压抑,植物们却仿似是极为盼望一场雨水的浇灌,它们伸展着枝叶,已经开放的花儿应该是为了珍惜雨水到来前的盛颜时光吧!它们在昏晖光线的折射下,显得更加姿明鲜艳了。 看守局离市区比较远,小语吾儿驱车在沉静优美的道路上行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了看守局。 她们在看守局的大门岗哨旁,经过安检和身份验证后,便往看守局的大厅走去,待她们走进大厅时,青露儿看见一个身穿正装的中年男子朝着他们走来: “你好!请问是小语吾儿女士吗?” “对的!是我。” “我是‘尔安’的心理咨询师,这是我的名片。”小语吾儿接过名片看了看后,那位中年男子又接着说道:“我是零伞的心理问询师,我们到旁边的休息室去坐一下吧!我简略的讲一下,你今天要见的嫌疑人零伞的具体情况。” 小语吾儿按照心理咨询师的指示来到休息室在长桌旁坐下后,心理咨询师友好的看了看对面坐在小语吾儿身边的青露儿说道:“冒昧问一下。这位是?” “嗯,这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回避的。” “好的!情况是这样的!零伞即将在三个月后被执行死刑。 他最近做了忏悔,并交代了许多刑事犯罪案件。这其中就包括‘28.20金丝丽海湾沉船事件’,他主要的罪责是参与了炸药制作。 我的同事在取得你的允许之后,和我简略讲了一下你的心理状况。经过多方考量分析,我们觉得这次你和零伞的会面,一定程度上会对你今后的焦虑和抑郁的治疗有辅助作用。等一会儿你们见面的时候,零伞会还原一些事故场景,这可能会使你的心情感到不适应。假如你心情感觉到不适的话,你可以示意结束此次的会面。” “好的!” “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好!” 心理咨询师领着小语吾儿走出了休息室,向着会见室走去,将到会见室时,心理咨询师向一旁值守的监察员出示了相关证件,他们又经过了一道严格的安检,才被领到了会见室。 来到会见室后,小语吾儿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绪,又多加了几丝的焦躁。小语吾儿紧握着青露儿的手臂,走到会见室的长桌旁坐了下来,青露儿则依旧坐在了她的旁边,辅导师则坐在了她们那一排稍远一些的位置。 她们等了没多一会儿,便见到两个监察员押着一个没有多少精气神的囚犯走了进来,那囚犯正是零伞。 零伞已近中年,他头顶削减的短发间依稀可以看到些许的白发,他身材略瘦,额头和眼角增长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显得衰老许多。不知道这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他的黑眼圈显得特别的严重。 零伞被监察员带过来后,坐到了桌子的对面,他刚坐下时低头沉默了一段时间。 “零伞,你有什么话,按照你知道了,都可以说了。”心理辅导师看着零伞轻声说道。 “好…… 我叫零伞,是一名罪犯,我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我愧对于无辜受害者,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的任何惩罚,现在我愿意揭开我的罪行。 我幼年时生活在传统地域,小时候,家里非常贫穷,家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劳动力。姆长是一个小职员,靠着微薄的薪资,养着一家子人。父长不太爱工作,我有两个弟弟,小时候听到邻居跟我说,我的第二个弟弟,不是我父长的亲生儿子。我想父长也应该听到过这些说辞。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妻子是否隐瞒过他一些事情? 父长不关心他的妻子,也不关心他的孩子。好像什么事情他都不关心,只有一件事情是一个例外,父长早年参加过战事,他从兵营里学会了制炸药。他也特别喜欢暗暗的制作一些有关于炸药,枪支类的东西,那时候唯一能和他相近的方式就是和他一起制作炸药。 打破父长的冷漠,对我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他哪怕给我一个侧目,我都感觉极有成就,得到了两个弟弟,甚至是姆长都没有得到过的关注,我也常常为这些事情感到骄傲。 为了让父长能看得起我,我十几岁时就完美的继承了他制作炸药的技术。 我长大后,去了一个非常不起眼儿的成年学校上学。那时候,我除了对化学还有一些感兴趣,其他的课程,我都很厌烦。 我在成年学校一年级的时,因为不学无术加入了黑帮,跟着一群男混混和女混混闹了一些事儿,便被学校辞退了。 被学校辞退之后我无所事事,又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那时候,跟我要好的一个混混染上了毒品,可是毒品需要钱,他没有钱,他就约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在晚上,我们带着面罩,守在一个少有人经过的长走廊里,抢劫了一个人的财物,由于那个人反抗,我们就用事先准备好的刀子把他杀了。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竟然冷漠到没有任何的感觉,好像世界就是这样子的,极度的冷漠,极度的无意义,你死了或者他死了,就像一个落叶一样,毫无轻重可言。 监察员因为那次的杀人事件,开始缉捕我们,我们有一次聚会的时候被监察员盯上了,他们那次围捕我们的时候,我因为身上有一个炸弹。我朝追赶我的两个监察员投掷了炸弹之后,侥幸逃脱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了流亡的生活,我那时候生活的很惨,我隐姓埋名,不敢在公共场所抛头露面。当我从网络上看到那个吸毒杀人的混混被判了死刑之后,我感到了一丝的害怕。 生命对我来说不是平平无感吗?那丝惧怕破坏了我原有的冷漠。我有一段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感觉到惧怕之后,我的心就被搅扰的不得安宁。 我那时候为了生活,也秘密的帮助一些人制作炸药。我在和别人合作时非常的谨慎,我会事先分析,如果作案的话是不是安全的?可能是顾头顾尾的缘故,我连续制作了几次炸药?都没有被抓到。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为踏平天下的人找到了我。 那时,我较为熟悉的一个混混请我喝酒,那次我喝到了不省人事。等到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看到身边有四五个人,正在认真的操作者高级智能盒。 ‘你醒了!’我旁边走来一个人跟我说着话,他手里面拿着一杯红酒递给了我说:‘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我询问他是什么人?他说他是踏平天下,是一个信息盗客,他用大数据分析了我,我是帮他制作炸药的最佳人选,如果我愿意合作的话,他能给我1000万币值的报酬。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说:‘安全吗?’那时候我虽然觉得生命无意义……呵……却那么在乎自己的安全。 踏平天下很自信的回答我说‘安全,你不相信我们吗? 你生在传统地域,你有一个会制作炸药的父亲。他和你母亲关系很冷漠,你母亲出过轨,你有两个弟弟,其中一个弟弟是非亲生的。其实你本该还有两个妹妹或者弟弟的,只是你母亲在医院偷偷把他们打掉了,可能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踏平天下傲慢的说着话,并且扔给了我一个文件,里面有我们家族的各种记录,当我看到他截取了许多和我有关的数据之后,我甚至有一刀捅死他的念头。 “如果你心里觉得不快,那样很正常。但是你要想,我能知道你的事情。我就能知道我们要做的这一单成功的概率。 会制作炸弹的人不只你一个,但是数据分析你是最难以被抓到的那个人,我可不想事成之后,因为一些蠢蛋把我也拉下水。 有的人犯错后依然是蠢蛋。有的人犯错后,会更容易使大脑变得清明。有一些证据隐约指向是你做的,不过连我们都没有具体查出来。 我们黑进过监察营的网络,你同吸毒同伴的杀人事件发生后,就再也没有其他案件的嫌疑记录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这些的。 我找到你是因为一个朋友的推荐,他推荐后我才分析了你,加入了一些数据之后,没想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按照正常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我被抓的概率只比你的高了一些。 除非出现意外,你那天头脑发热或者是梦游想去自首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看你一开始就问我安不安全,想你也是个谨慎的人。这种主观出意外的概率也很低。’他说完话后,我问他具体要怎么做。 踏平天下只是用一个胜利者的态度,轻狂的一笑说:“我明天给你一个表格,你按着制造炸药,其他的你都不用管,今天我带你们去狂欢。” 我说我就不去了。 他当时的眼神很不屑,他跟我说:‘怎么担心会被暴露?我竟然能请你们去狂欢。我就能让你们安全。你不信我吗?’ 他带我们往楼下走,我走到楼梯旁的窗户往外看时,我才知道我们在一幢废旧的楼房里。 他带我们上了车后,给了我们一些人‘智能实景眼罩’,让我们带上,他说不要试图摘下眼罩,他会知道的。我不知道车子行进了多久,我们便在另一桩废旧楼房下停了下来。 他带我们走进了一楼地下室,走过一道带锁的门,他打开门后,那里歌舞升平,那是一个极为肮脏的夜晚,每个男人每个女人都极为肮脏。 我记得踏平天下那时候拿着酒杯,非常开心的走到我面前跟我讲了一句话:“我年少时,他们都认为我龌龊变态,他们谁在意过我。我要像当年做出‘阔遮界’的‘一己倾天下’那样,完成我的梦想,你跟我一起,看谁还会蔑视我们的存在!” 他那时候的狂傲,带给了我无限的希望,我认为他说的对,拥有热血沸腾的情绪是我战胜冷漠战胜恐惧的最好的方法。 那时我需要什么材料,踏平天下都能找来,我甚至开始崇拜他、开始羡慕他可以这样的过自己的人生。 当我们把一切都准备好时,按照原先数据分析出的结果和计划,我们在28月17日登上了‘美富.进跃号’,船上早有人接应我们,他们也事先准备好了低燃点和低爆点的助燃剂存放在船上。 金丝丽海湾隶属于莫多隆岛, 莫多隆岛虽然风景优美,即适于度假。但是,它太过于原始了,附近海域常有凶恶的大鱼出没,白天在莫多隆岛的海域附近,常常有人使用玻璃升降笼、或铁笼下潜到海里,去接触那些凶恶的鱼。可是对于当时美富.进跃号船上的人来说,那些凶恶的鱼,却是他们逃生的非常大的障碍,即便他们逃脱了那些凶恶的大鱼,那时的海湾又非常非常的冷,即使有人想要从船上跳进海水里,他也不可能活着游到岸上。 唯一能带给他们希望的就是安保。虽然莫多隆岛的游客安保做的确实很好,但是安保也混进了我们的人。他们找准时机用消音枪几乎杀死所有的安保人员。 踏平天下又调度了附近三艘船的运航时间,使他们难以发现‘美富.进跃号’的遭遇,那时候信息的漏洞,确实给了他们巨大的帮助。 后面杀人的经过,之前被抓到了几个参与这次事件的人,交待的比我见到的要更清楚一些。 那时我只知道,除了恐惧尖叫和无望的人们之外,就是极为兴奋的我们。 当时,我往人身上倒助燃剂的时候,我感觉这是我人生中最辉煌的一个时刻。我那时没有了恐惧,也不会反思什么是人性,什么是愧疚,我不知道什么是人生的意义,他们在我眼里又像一片片落叶一样,变得如此的虚无,以至于我毫无怜悯。 踏平天下是个死性不改的人,我那时终于明白了别人为什么称他龌龊变态。他安排了几个年青游客到了一个房间,我以为他要的是钱财。后来,从房间出来一个人,让我提一桶助燃剂过来。我把助燃剂拿过去的时候,看到一排年轻男女脱光了衣服站在踏平天下的面前,踏平天下对我说:‘你!把助燃剂到他们身上。’我按照他的吩咐把助燃剂倒在了人的身上。我正倒的时候,他拉着边上一个还没有被泼上助燃剂的女孩子离开了那个房间,随后我便听到了他去到的房间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后来哭喊声突然间就停了。 等他从那间房子出来,那群被泼上汽油脱光衣服的年轻人,被他用一把染有鲜血的利刀割喉而死。 之后我们走到大厅,可能是我们人手太少了,竟然有人偷偷藏了打火机,喊着要和我们同归于尽,火被点燃了燃烧了起来。但是却被我们那边早已准备好的灭火器扑灭了。那个纵火的人,被我们以儆效尤,刮捅了几十刀,最后生不如死。 踏平天下笑着在我旁边说道:‘都说以后人工智能会有很大的破坏性,能有多大的破坏性呢?能有我的破坏力大吗?人工智能如果要做坏事的话,不是还得借鉴和统计我的经验吗?我是它们的鼻祖。’ 后来踏平天下又转向人群说着:‘信息大会聚,本来就是为了赚取利益而服务的呀!你们可不能怪我!谁拥有海量信息而不去赚取利益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我当时觉得踏平天下非常的厉害了,除了他谁还可以这样的放肆。 等到我们坐着船艇扬长而去的时候,踏平天下拿着遥控器对我说:‘你来按,见证你荣耀的时刻到了。’ 我按下了遥控器,整个船烘然间被炸的粉碎。 ‘美富.进跃号’的事情完了之后,我按约定分到了钱,踏平天下也和我断了联系。 踏平天下成于数据,也败于数据。过了两年左右,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踏平天下的死讯。 那时新闻上说人们认识到个人信息的重要后,便开始转变了加密方式。一年多以后,科学界发生了巨大的进步,人们也开始用一些立体缠联图像和符号替代原始代码。大数据处理起来本来就有取样繁杂和隐私性不强的缺陷,当改换了一种方式之后,踏平天下没能跟得上时代的转变!他的傲慢使他封闭,而他的能力智慧和能力又是有限的。踏平天下太相信数据了,但是他没有发现已经有更高于他的事物存在。立体缠联图像与符号对于他的数据进行了迷惑混乱和追踪噬杀。他没多久就开始了流亡的生活,他越来越无助,好像当年被他杀死的人无助那样。 最后,他流浪到了荒野,在经过一个池沼时被带电的动物给活活电死了,具体是什么带电的动物?人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因为荒野的池沼里带电的动物有很多种。 他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身子,早已经面目全非,死状甚为恐怖。还是去荒野打猎的人报了案!在验证遗传基因库时才查出了那人是踏平天下。 我那时看到这个新闻后,我的恐惧又开始来袭击我了。我本来以为目空一切的狂傲,热血沸腾的生活,可以使我所向披靡,可以使我忘却烦恼,拥有无尽的快乐。可是,这些消失的竟然如此之快,如此的恐怖。 那时候我害怕了,为了不被发现,我开始伪装成另外一个人…… …唉……从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后,我好像才明白了些许生命的意义。 ------------ 第二十二章美富.进跃号(中) 零伞继续讲述着他故事,出乎大家的意料小语吾儿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她的眼眶虽然有些红润,但她仍旧平静而沉默的听着零伞讲着话: “美富.进跃号的事情发生之后,我知道这在舆论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而且监察营对这件事情也非常的重视,为了不被监察营察觉到自己的踪迹,我选择了传统地域里一个地处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虽然那片区域治安不好,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我有一次驾车去买东西的时候,路过了一个燃料补给站。我在车中无意间看到了小时候的三弟,那时他稍微长胖了一些,他正在忙着从货车上卸货,身上穿着食品公司的员工制服,看到了他的打扮,我大概猜到了,他是那个公司的运货员,燃料补给站的老板在拍着他的肩膀给他肯定的时候,他也是傻里傻气的笑着。 我并不想跟他去相认,我在家乡已是通缉犯,而且我们的关系也并不好。 小时候,父长一直都不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悠悠族落规定,父长姆长在世又没有离异的话,身份证明上要登记孩子的父长姆长的身份信息,姆长那时讲过要给三弟弄一个身份证明。那时父长没有回应姆长,却站起身来将家里能摔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姆长便再也没有提过三弟身份证明的事情了。 如果生气或愤怒的话,父长不会直白的表现出来,他对于三弟就是这样。父长经常会虐待三弟,让他挨饿,不给他吃饭。从不跟他讲话。有时候如果他挡到了他的路,或者影响到了他的工作,他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上。 下雨天三弟露宿在家门外是经常的事情,好几次放学回家,我就见他在屋檐下躲雨,我现在想起来他那时候,真的是又凄惨可怜又弱小无助,可是小时候我看到这些时,确是那么的麻木,好像看着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动物一样。我又认为他活该,谁让他是个野种呢? 晴天里虽然没有雨水打湿他的衣服,寒冷他的心灵。父长有时候人会把洗脸水甚至是尿液泼到他的身上。 他在下雪天遭遇到寒冷也是常有的事。 那时候没有人保护他。法律,亲人都没能给他完备的保护。有的孩子被过分的呵护成了一朵温室中的花,无道德,无修养,无管教。 有的孩子的师长,父长和姆长出于尊严和面子,正在强烈的压迫着他们。直到现在法律对于师长,父长,姆长的权利和利益远远超过了孩子心灵上所受到的伤害的。孩子如果长大后有一丝的反抗,也会被法律给制裁,这是不公平的。 我一个犯人,本不配说这些,我现在一直对三弟有所愧疚,所以,我想说一下。 三弟后来被姆长偷偷送给了附近部落里一直没有孩子的一对老夫妻,那对老夫妻生活也比较贫穷,但是对三弟还算很好的。我后来听邻居说,那是姆长那个相好的亲戚,也就是三弟亲生父长的亲戚。 三弟虽然离开了我们家,但是上学的时候我也总能见到他。那时候他的养父养姆会经常去接送他,甚至会给他带许多吃的,我有一次看到他在和养父养姆在笑着说话,那时候我甚至开始嫉妒他,嫉妒他拥有一对爱他的父长姆长。 有一次,他独自放学回家,正巧遇到我们一帮孩子在池塘边玩耍。他低着头暗暗的走了过去,却被我旁边的一个孩子王给叫住了,他问三弟有没有什么吃的,三弟低着头没有讲话。我们一块儿走过去,抢了他的书包,拿出他养父,养姆给他带的零食和币值。那个孩子王顺手就把他的书包扔到了池塘里,他哭着去捡的时候,我在旁边跟着众人一起踹了他几脚,把他踹进了池塘里,接着我们就走了。 后来,他养父养姆到学校说三弟抓着靠近岸边的水草,头浮在书包上,虽然池塘的水不是很深,但三弟那时候个子比较小,差点儿被淹死。是一个过路的人救了他,他现在吓得一直在发烧,三弟的养父姆希望学校找到把三弟推进池塘的学生,后来就揪出了我们。 师长通知闹事学生的家长去领人的时候,我父长去了学校。师长对所有家长都耳提面命的讲着话,许多家长都连连称是。可我父长也不说好歹,等师长讲完话,父长依旧带着他的冷漠头也不回的把我领走了。 从那以后三弟就转了学,后来我听人说,三弟可能是之前长期受到虐待,又因为我们惊吓他的缘故,他发了好几天的烧,智力比其他的同龄人都发育的慢。我偶尔会在附近的部落碰到他,他也总是低着头不和我讲话,我那时也懒得理他。 我自从被通缉后,就没再见过他。却没想到我会在住所附近的燃料补给站认出他来。 有一天的雨夜,我开车回家的时候,发现路上停着一辆被撬开门锁的小货车,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他旁边的血水顺着雨水的冲洗流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等我走近些,发现那身工作制服很像三弟运货时穿的衣服,我下车看了一下,果然是他。这里常有抢劫的事情发生,我估计他可能是遭到了抢劫。 三弟被抢劫的地方离医院太远了,我用他的货车拖着我的车子,选择了一条极为隐蔽的小路把他载到了我的住所。我在帮他擦拭伤口消毒时,发现他伤势很重,身上被捅了几刀,看伤口的形式,估计是活不成了。 后来,他睁开了眼睛,目如死灰的看了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来我,只是能察觉出来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他好像发现了旁边我帮他脱下来的外套,他的目光转了过去,久久的望着他的外套。再后来,她就闭上了眼睛好像一阵烟雾一样,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当时有些好奇,我帮他整理外套时多留了个心眼儿,我发现他极为隐蔽的内侧兜里有一个智能盒。我打开了智能盒,在他的备忘录里,我明白了原来它有两个智能盒,一个是办公用的,估计已经被抢走了。一个是私人用的,他把他藏的很隐蔽,他应该也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里治安不好的事情,只是他没能躲过去。 那之后我按照三弟智能盒上的信息,带着口罩和帽子,在无人的时候,把小货车停到了,他的食品公司大门外。我联系到主管,说我已把货送到了,并且结清了被劫货品的费用,接着我又向主管辞了职。 从那以后,我就和三弟互换了身份,我成了他,他成了零伞,不久监察营就证明零伞因黑帮火并被捅杀至死,之后又烧了零伞的住所和车子。监察营验证了三弟和姆长的遗传基因,以此来确认了死者零散的身份。 我在将近上成年学校的时候,父长就因为一次研究炸弹的失误,被炸烂半个身子去世了。我早就知道监察营不可能再获取父长的遗传基因,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帮助。 我成为三弟之后,从他的水电缴费记录上,我找到了他的住址。 他住在一个有简易板材搭建的破旧的房子里。房子虽然破旧,但他收拾的还算干净,我那时戴着头套,手套和鞋套,去到了他的住所。他的住所的一面墙上被他贴满了备忘便利贴,从那些便利贴上,我知道了他养父已经因病瘫痪在床,神志不清,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他准备工作到下个月底,攒一些钱,就回去照顾他的养父。三弟的养姆常年有病眼疾听力味觉都不好。我后来有以他的名义给他的养父养姆陆陆续续的打过一些钱,只是我没有去见他们。 我从三弟的智能盒上知道了,他暗恋着他们公司销售部的一个女孩儿,只是他因为不自信,一直不敢去表白。 三弟是一个平凡的小职员。喜欢着另外一个平凡的小职员,他弄了一个小号,伪装着自己,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在那个女孩儿。 我后来用三弟的小号同那个女孩儿联系了起来。 我有一次去偷偷见过她,她那时候不知道我是谁,我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服装导购区,我问她有没有适合我的正装。 她面带微笑热情的说:“有的。” 我一连试了几十套衣服,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仍旧和颜悦色的和我说的话。后来我挑中了一套衣服就离开了。 我们仍旧通过智能盒保持着联系。 后来,我们约定丽光季风桐花开时相见,我们见面时我问她认不认识我。 她愉快的说:“我们见过吗?”当我讲出试衣服的经过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那时候是你啊!你,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 后来我们就恋爱了,那是一段非常温暖和开心的时光。 恋爱了两季我就和她提出分手了。 三弟的生活对我有着很大的吸引力,父长姆长对他的关心,恋人给予他的真诚的感情。这些都是我难以企及的。 我只是想扮演一下三弟弟的角色,体会一下爱情的滋味,我也知道,我是一个杀人犯和通缉犯,我是不可能给那个女孩未来的。 我可以去接触各种各样的女人,我可以去玩弄感情。当我真正的接触到爱情时,我却没办法拿捏这种情感,也没有勇气将它进行下去的。 我尽了我的力量去安慰那个女孩儿,也尽了我的力量去离开那个女孩儿。 我本以为只是扮演一个角色,分手也不难。我却真实的尝到了分手后怅然若失的滋味。 我跟她分手后,她下班时我偷偷的跟随过她,她那时候也是很伤心,可是我仍旧不能做什么。 后来我就离开了她所在的城市,过了大概两三年,我从智能盒上发现,她换成了带婚纱的头像。那时我想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情,我不能照顾她,那就让别人来照顾他吧。 我年轻的时候遇见过爱情,后来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了,这也是我挥霍人生后的失败和报应。 傲慢并没有使我人生感到长久的平静,也没有消退过我我潜意识里的恐惧和冷漠,只有那段模模糊糊的爱恋,使我感觉到过人生的一些意义。 从那以后,我一直隐藏了起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后,我也开始想,我所追求的个人英雄主义,我膜拜的人生的登峰造极,到底是对,还是错? ……直到我被捕入狱,我接受了救赎,我开始忏悔自己的罪行……,我才愿意正视自己邪恶的一生, 我这个年纪开始明白爱的时候,我要死了,我是罪有应得,当我知道我可以向你忏悔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你,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讲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和很多家庭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零散讲话时,小语吾儿一直沉默不语,她的眼泪在眼眶里回旋,但是她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当零伞说到自己人生的反思时,她有些难以注意集中到对方的言谈上。 直到零伞讲完话她仍旧沉默着,她听到零伞的道歉后,她原本懵旋的大脑又感到了一阵儿突如其来的抗拒与压抑,接着她带着怨责恼恨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你可以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谁需要你的道歉?恨不得你不对我道歉!我可以永远的去辱骂你,咒诅你。” 绿伞听着小语吾儿发泄着她的怨恨,巨大的愧疚感使他沉默着,他低垂着头,因为悔恨他的眼眶也开始涌出泪水。 小语吾儿讲完话,便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她只想赶快的离开这个使她觉得压抑的环境。 青露儿搀扶着精神恍惚的小语吾儿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会见室。 当她们慢慢走出去时,从她们相反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沉重的铁链声,青露儿知道这时零散也被监察员押着出了会见室。 青露儿和神情落寞的小语吾儿到了休息室后,小语吾儿悲痛的搂着青露儿的脖颈,伏在她肩膀上心如刀绞的哭了起来。 青露儿也随着掉下了眼泪,她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小语吾儿。这种哀伤太重了,本来经过岁月的荡涤,要渐渐消散时,却又被挖掘了出来,其中的种种伤痛也是常人难以体会的。 后来心理辅导师也跟着走过来了,他站在了门口,等小语吾儿哭完缓过神来,心理治疗师给她递去了一片纸巾,让她来擦拭眼泪。 随后他又轻声地说着:“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崩溃。明天,请你允许你的心理治疗师会去看望你吧!我们都比较担心你,但愿我们能对你以后的心理调整有所帮助。” “不用去我那边。”小语吾儿边擦拭眼泪边说道:“明天,我和朋友仍旧一起去“尔安”那边。我让助理把姆婆接来了,我没有让姆婆接触关于沉船事件的信息,我想慢慢告诉他,我怕你们过去会影响到姆婆的心情,家里有孩子和姆婆我也会调整好心情的。” “嗯!好的!明天我们在‘尔安’等着你的。” “……” 她们会见完毕后,原先阴沉沉的天气开始簌簌的下起雨来,路上盛开的花儿也开始被雨水打落,花瓣装点着田间的沟壑,缓缓的向着远方的小河流淌过去。 青露儿驾驶着小语吾儿的“A +”私人智能汽车行走在回去的路上,青露儿看着击打在车窗上的雨水,和窗外因布满浓重的乌云而显得低沉的天气,她心中也不免多了很多的叹息,以至于难以平静。 青露儿把小语吾儿送到家后,小语吾儿慈祥和蔼的姆婆,活泼可爱的儿子已经在家等着她了。 小语吾儿年轻善良的女助理帮孩子辅导着今天的阅读作业,勤快的保姆也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小语吾儿回到家后,在家门口驻足了一小会儿,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长长地叹了口气,便带着平静的心情走进了家里。 青露儿随着这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的吃完了饭后,她又在压抑着悲伤的小语吾儿旁边轻声安慰了几句,临别时,青露儿和小语吾儿约定好了明天去看心理辅导师的时间后,她便预约了一辆网约车,往叔长家的方向去了。 ------------ 第二十三章 美富.进跃号(下) 跳跳球的夜空布散着它的穹隆与神秘,天空中缓缓移动的灰蔼阑珊的浓云还可以隐约的看到,雨水仍旧不稍停的拍打着地面,车轮快速的压过水面,滞带起串串的水帘细雾。 青露儿心情有些沉落的坐在往叔长家驶去的网约车上,近来所遭遇的种种事情,使她不由得不思考起人生这个大课题来,纵然心思百转,但车子到达目的地后,她仍然对人生这个课题多有困惑,少有洞见。 青露儿下车后,手持着小语吾儿送给她的一把伞走近了叔叔的院子。打开院子的智能大门,青露儿发现阳台上柔和的灯光照耀着院子,放眼望去,院子里有了不小的变化,到处都是青翠的绿植,一颗颗豆大般的雨水从香芋花的大叶子上跑跳着滚了下来,雨水对于植物来说就像是在帮它们洗澡,清洗去落在它们身上的灰尘,好让它们有更加青翠鲜艳的模样。植物的叶子在微风中飘动,好似为着封暖季唱着微醺而陶醉的歌。 青露儿穿过了院子,走进了客厅,叔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注的看着智能电视。 看到回来的青露儿,叔长关心的问道:“青露儿!你吃饭没?” “吃过了!” “我点的外卖,还帮你多点了一份,你要是不吃的话,我留着明天吃。” “嗯!好的。院子外面怎么多了那么多的绿植啊。” “我今天去花卉市场买的呀!我在花卉市场都快转了一天了。回来时还下了大雨,幸好有配送的师傅帮我一块儿搬过来了。” “你今天就只去了花卉市场!”青露儿带着诧异的语气继续说道:“锅碗瓢盆,瓜果蔬菜,日常用品,这些你都没有买?” “是的呀!怎么啦?又不急这一两天,什么时候买不都一样吗?你看有了花花草草之后心情好的太多了。” “唉!你就只顾着拈花惹草吧,总不能一直点外卖吧!现在我谁都不服,就服叔长你!” “唉!别说这些了。要么你帮我在网上下单,让别人邮过来就好了,等个一两天也没关系。今天早上来找你的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呀。” “结婚没呀!跟你一样是单身吗?” “结了。” “哦!已经结婚了啊!那你也要努力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青露儿说着话也倒了杯茶水坐到沙发上:“哎,等会儿,用你的遥控器翻一下页。” “好的!” 叔长将屏幕上的页面翻过去后,屏幕的推荐视频栏里,赫然出现了“美富.进跃号”的图片,大标题则写着“28.20夜沉船事件始末”打开与此相关的视频信息,青露儿发现这是一系列的分集视频纪录片。 第一集,讲了“踏平天下”的的幼年时期。 视频的前半段内容大致是:“踏平天下”小时候很聪明,他姆长父长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踏平天下”是家里的第四个儿子,他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小时候因为孩子太多,姆长父长工作繁忙,常常是把他们丢给家里的佣人之后,便对他们不管不问了。 “踏平天下”后来在三哥和三哥朋友的影响下,从小就开始接触到毒品,滥情,暴力的渲染和诱惑。刚开始时,他们的父长姆长并不知情,后来由于佣人的告密,父长和姆长知道了这些事情,懦弱自私的三哥为了自保,把事情都推给了“踏平天下”,父长姆长觉得儿子所做的事情使他们颜面尽失,怒不可遏的父长姆长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鞭打和羞辱了自己的第四个儿子。 在这前半段视频中,也夹杂着对于“踏平天下”的父长姆长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采访,不过这些采访为了保护隐私,都打了马赛克。 通过对“踏平天下”姆长父长的采访,可以得知,两位老人仍然为了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而感到失了面子,在众人中抬不起头来。 视频的后半段则聊起了“踏平天下”混乱的情感和吸毒史,通过对他好友和家人的询问,媒体大概统计出了“踏平天下”少年时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和男朋友”。 第二、第三集和第四集则讲了“踏平天下”如何去组织一帮匪徒的,如何打劫的“美富.进跃号”。 这其中还有对于寥寥无几的幸存者的采访以及受难者和其家属的一些故事。 第五集讲了监察营对于犯人的通缉和抓捕。这一集内容大致是“踏平天下”的死亡,以及一些囚犯的抓捕。 第五集还没有更新,从预告上可以得知,第五集讲的是零散和另外一些犯人的逮捕情况。 “第五集下周才能播,纪录片拍的不怎么样,付费会员想提前看的话还要付费,我看一下‘知情人’这个自媒体,有没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报道。” “有吗?”叔长在旁边问道。 “我翻一下看看应该有的…………有的,有的。‘知情人’把这个写成了故事的形式,读着有点像是在读小说。” “你别光自己看,可以让智能盒读出来吗?” “可以的啊,我放外音。” “可以让‘萌爱’来朗读吗?” “‘萌爱’声音有点嗲的,你确定合适吗?” “确定啊!” “浪荡的老头,我不听你的意见!我就用正常的声音播放。” “哼!” “我看一下内容衔接,就从‘偷梁换柱的人生(上篇)’开始听吧!。虽然他们提前拿到了信息,但这一类的新闻后续还会有的,到时候要着重看一下有没有比较全面客观的官方的新闻。” “嗯!是的。” 朗读开始: “零伞的姆长带着平凡而叹息的人生离开了这个世界,追随着她那被炸的稀巴烂的老公以及那些在艰涩中给过她温暖和爱的情人而去。 零伞的二弟和他那平凡的母亲一样,是一个公司的普通职员。 二弟本来应该过着他那庸庸碌碌而贫穷的一生。但是他在第二次婚姻时,凭借着仍存留的几分俊朗,用花言巧语和伪装娶了一个财产颇丰的妻子。 他为了向曾经瞧不起他的人炫耀自己的财富,便为已经无知觉的姆长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一场豪华的葬礼,挽救了一个男人自卑的人生,成就了他的辉煌时刻。 可是二弟不管表面上多么的风光无限,他的骨子里仍旧深埋着幼年时培养出来的疑恨的毒种。 姆长的葬礼上,二弟妻子的一个异性同事,为了表示沉痛与安慰,多拍了几下妻子的肩膀,这一目正巧被二弟瞧见了,他疑心病的复发如洪水一般,一旦决堤,就无法收拾。 二弟对妻子忠诚度怀疑越来越加重起来。 晚上二弟被疑心病困扰的辗转难安,他的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易怒,不可控制。深夜他走到阳台上,抽了支烟,沉思良久,他打定了一个主意——跟踪监视他的妻子。 长久的跟踪二弟并没有抓到妻子出轨的实质证据,然而他的疑心却未减半分,以至于妻子和异性同事的日常交流,他都不能容忍。 二弟越来越严重的爆发着压抑狂躁的情绪,他几次酗酒之后开始打起妻子来。 坚强而果敢的妻子对于这个时常不可理喻的丈夫不再选择容让和忍耐,她终于提出了离婚。 二弟因为疑心病的折腾,时常睡眠失调,他的眼中因此布满了红血丝。当他收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因为愤怒而通红的眼睛,让人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二弟在妻子面前暴跳如雷,砸烂了家里能砸烂的所有东西。二弟难以接受从云端掉落到泥潭后的结果,一旦他离了婚,他又将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然而妻子却坚持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了,妻子开始聘请有名望的律师,为她打这场离婚官司。 在第一次开庭时,二弟矢口否认了曾对妻子施暴。他为自己辩解说他非常爱妻子,他想保护妻子、疼惜妻子还来不及。怎么会动手打她呢?或者他们夫妻两个闹矛盾时,他会说一些比较重的话伤到了自己的妻子,可他是无意的,如果妻子愿意打他骂他都可以,他希望妻子不要因为自己的言语上的过失而选择和他离婚,他一点都不想结束这段婚姻。 二弟的妻子当时录下二弟施暴的证据时,不巧被二弟发现了,二弟抢过智能盒,炸烂了它。 妻子的委托律师结束了第一场开庭之后,他对于被告人的强词夺理极为愤慨,律师想他一定要找到被告人的漏洞,他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他要做一名有正义感好律师。 为了找到确凿的证据,律师来寻求心理分析师的帮助,准备分析二弟的心理动机。 ‘可以对被告人的原生家庭进行分析,看有没有家暴可能发生的动机,也可以利用原生家庭为切入点,检测他疑心病的程度。’心理分析师给了律师这样的建议,律师随后就开始了搜集二弟原生家庭的信息。 律师探访了二弟姆长的朋友、邻居我之前的同事,大家对这个拥有众多情人的女人都讳莫如深。 律师也收集到了许多有关于二弟姆长混乱私生活的证言证词。 律师从邻居那里打探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三弟养父姆的亲戚便是三弟的亲生父长,三弟就是姆长出轨生出的孩子。’ 得到这个消息后,律师打算利用遗传信息,比较有法律依据的证明二弟的姆长曾经出轨生下了三弟。 结果却给许多人泼了一盆冷水,律师在请人比对三弟和三弟养父姆的亲戚的遗传信息时发现,他们并没有亲子关系。 知道这个不乐观的消息之后,律师开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想,难道三弟的姆长没有出轨,关于姆长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别人的恶意中伤?三弟就是那个被炸的稀巴烂的父长的亲生儿子。 除了这许多的疑团之外,律师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他不能找到有利于委托人的证据,那么委托人将受到心理和财产上的重大损失,这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必须全力以赴,赢得这场辩护。 律师开始了第二次对于姆长朋友的探访。在探访到姆长一个要好的女同事时,律师从那个同事遮遮掩掩谈吐中,发掘之后一些蹊跷。 在律师的穷追猛打和威逼利诱之下。那个女同事又说出了一些很多人并不知道的秘密。她说其实那时候二弟的姆长有两个情人,一个是三弟养父姆的亲戚,另一个则是只发展过几天的秘密情人,那个秘密情人贪图二弟的姆长的容貌,得到她不多久就和他断了联系了。二弟的姆长年轻时也渴望被人爱,可惜姆长错付了丈夫,大概是她生完两个孩子之后,因为丈夫对于孩子和她的漠不关心。姆长就变得更加的孤独,她原本就对花言巧语没有抵抗力,孤独又使她更容易上当受骗,她在和三弟养父母的亲戚交往时,也不懂得拒绝另一个对她有所图谋的人。 二弟姆长的女同事觉的:‘按时间推算的话,三弟有可能就是那个秘密情人的孩子,而且三弟跟那个秘密情人长得很像。’ 律师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颇为兴奋。他设法检验了三弟和那个秘密情人的遗传信息,令他失望的是,检验报告告诉他,他们仍不是亲子关系。这项报告别说对他们有利,拿出去后,连二弟的邻居对于其姆长拥有好多个情人的证言证词都显得有些无中生有,搬弄是非了。 律师最后不得已想放弃遗传信息这个途径时,他和助手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核对了大哥零伞还有二弟与姆长情人的遗传信息,律师指望能得出零伞或者是二弟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情。 这一验,便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他们比对了零伞的基因,竟然显示和姆长的那个秘密情人是亲子关系。 律师觉得这些证据有些匪夷所思,姆长的秘密情人是在二弟出生之后才从外地调到姆长的公司的,而且据律师了解到的信息,在秘密情人调来和零伞姆长成为同事之前,他们是没有认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跨时空的证据呢?出于职业的敏感,律师将这个信息汇报给了监察营。 自此之后,一条惊天大幕便缓缓拉开,零伞所扮演许久的人生也即将退场。 负责督办‘28.20金丝丽海湾沉船事件’的监察员接到这个信息后,原本已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监察员再次进行了遗传信息核对,发现的情况仍旧和律师发现的情况一模一样。 监察员问询了姆长的那个秘密情人。他也肯定说,零伞出生时他和零伞的姆长是绝对不认识的,不可能出现零伞是他的孩子这个情况。 监察员开始对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格外重视起来,监察员脑海中思索着。:‘按照遗传信息的显示,如果死去的不是零伞,是三弟的话,那么真正的零伞又在哪里?’ 监察员开始了大量繁琐的工作,来寻找三弟,或者说是来寻找零伞。 信息部门的监察员,进行紧急例会报告时,在人物关系演示屏前给出一条非常有利的线索: ‘现在我们把零伞和这个三弟的身份再互换回来。也就是说之前死去的犯罪嫌疑人其实是三弟,而零散仍旧在逃。 按照这个线索,我们走访了三弟之前的同事和朋友,发现三弟有两个智能盒。两个交友账号,每个智能盒上有一个交友账号。他出事之后,他的工作账号和工作账号所连接的智能盒记录都消失了。 私人账号所连接的智能盒,在出事之后却仍旧活跃将近15天的时间,后来估计那个智能盒被销毁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智能盒活跃度的相关的信息。 然而重点则在于三弟的私人账号。这个私人账号一直使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个私人账号并没有黑客攻击的记录。 设定零伞是和三弟死之前见过面,而他们又互换了身份的话,那么会不会就是零伞在三弟出事之后,继续使用了这个账号将近一年的时间。 从这个账号里,我们排查到了在发现‘零伞的尸体之后,这个账号的联系人,只有一个,是一个女子。 我们通过信息锁定,几经辗转找到了那个女子。发现三弟在出事之前就一直和她有联系,只不过他们没有见过面。 在三弟死亡之后,和那个女子联系的人,却仍旧用的是三弟的身份,后来他们还谈了三个月的恋爱。我们让那个女孩辨认了零伞的照片,那个女孩说和她交往的就是零伞。 我们从那个女孩子的通讯录里,锁定了一个非常像零伞的人,现在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就是要做进一步的核定和抓捕工作了。’ 这次例会之后,正如监察员所料,零伞确实又用了一个账号一直在关注着那个女子。零伞也被成功逮捕。 这之后,核对了零伞和他母亲的基因,是相同的。 零伞和二弟的基因相似度远高于三弟和二弟的基因相似度。虽然过了许多年,零散的容貌有许多的变化,但经过智能容颜比对显示出了那个人正是零伞。 监察营对于零伞的逮捕尘埃落定时,律师回忆起自己因为遗传信息不相符而不抱希望时,他随口吩咐了句:‘查一下被告人的姆长从生他和他大哥之前有可能接触到的情人,核对一下他们的基因。’ 助手不知道是因为没听明白指令,还是因为分了神,却将二弟姆长所有的情人都和大哥比对了遗传信息。 如果当时是律师亲自去核对遗传信息的话,他有极大的可能会筛去姆长的秘密情人,恐怕也不会有惊天大案在被翻出来了。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人或何时生,或何时死,大家都没有答案。 究竟零伞是如何获得三弟身份的呢?‘知情人’下一章为您揭晓。” 朗读完毕! ------------ 第二十四章沉年的隔阂 下午时分,天空中依旧布满着灰哑的乌云,透过乌云的间隙偶尔可以看到淡绿色的天空,天空中飘落下的雨珠儿不似昨日那样簌急,倒像是细小而雾星的小碎珠轻盈的随风而踪。 两只扑棱扇飞的鸟儿落在了叔长院子里的一棵植物的长枝桠上,一只鸟儿尾羽处的羽毛显出珠光的宝石蓝色,格外的引人注目,它们许是饿了,趁着雨势轻小,便出来寻一些虫子或果子当食物来吃。 叔长养的那只挂在阳台上的鹦鹉本来悠闲的吃着饭,看到两只飞来的鸟儿后,忍不住躁动起来,它在横梁上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地望着那两只在迎风摆动的枝桠间跳上跳下的鸟儿,那只有着蓝色尾羽的鸟儿也似乎注意到了这只躁动不安的鹦鹉,它朝着鹦鹉小心翼翼的挨近了几步,轻灵灵的转了转头,随后又清脆而婉转的啼鸣了几声,青露儿好似听到了极为动听的歌声,心底不由得赞叹道:“多么美妙的歌声啊,这喉咙是怎么长的,真是神奇!” 叔长似乎也被婉转的歌声吸引了,他从客厅走到院外,刚略微的瞧见两只鸟儿的身姿,两只鸟儿因着陌生的来人,便铺展着翅膀优雅的扇风而去。 叔长望着远去的鸟儿慨叹了一声道:“现在连鸟儿都是成双成对的了。” 叔长养的鹦鹉现在还不会说话,只是看到两只鸟儿飞走之后也跟着附和着喊鸣了两声。 叔长走到鹦鹉的旁边,对它说了句,小家伙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比翼双飞,你也觉得孤单了吧!是时候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了。 青露儿听到叔长的讲话,惊疑的看了看叔叔说:“你确定鹦鹉是想要个女朋友?” “是的啊!” 叔长的话音刚落,便听见院门外有咚咚咚的敲门声。 “青露儿,你在家吗?我是小语吾儿,我来找你了。” “哦!在的,在的。”青露儿边回着话边跑去给小语吾儿开门。 青露儿打开院子大门,便看见小语吾儿撑着一把黑蓬伞站在那里。 “青露儿!我来接你,你陪我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吧。” “嗯!好的!你刚才在智能盒上跟我说你过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不是从家里过来的……,我刚和桂知办了离婚手续,我去的婚姻登记处离你这里还算比较近的。” “哦!那好!我们现在过去吧!” 青露儿转身对旁边站着的叔长说了句:“我和朋友出去一下。我帮你智能盒上买了一些东西,今天可能会邮到一些,你记得接收着啊!” “嗯!好的!我会收的!你们过去吧!” 叔长望着青露儿和好友的车从家门外远远驶去,他仍旧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怎么就离婚了呢?” 青露儿和小语吾儿走到“尔安心理工作室”所在的办公楼时,“尔安”那熟悉的标志又再次映入到了她的眼帘, “尔安心理工作室”的布局和青露儿所在的单身俱乐部的布局非常相似,只不过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回廊,青翠的植物与美艳多姿的花儿依然布满了办公楼的各个角落,喝着雨水的洗涤和冲刷,它们更显得熠熠生姿,恬静而美好了。 青露儿陪着小语吾儿走进心理接待室,小语吾儿的专属心理医生带着和善而友好的微笑接待着她们。 在小语吾儿主动的建议下,青露儿并没有回避这次的辅导,而是坐在旁边听着。 “我昨天去见了当年谋害我父长姆长的囚犯,因为这些人我在3龄时失去了我的父母,我从小在姆婆,父爹的养育下长大。 父爹从我上‘初教’就开始断断续续的生病,我刚上‘高教’不久,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常常想如果姆长父长不曾离开我,我是在父长姆长的关爱与陪伴下长大的话,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我是否会变的不那么的强势?又是否会在婚姻上得到许多的指导。 姆婆告诉我说姆长父长年轻时非常相爱,他们特别疼惜我这个女儿。我为什么叫小语吾儿,是因为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喜欢哭,在睡梦中的我,听不得许多嘈杂的声音,声音稍微大一点。我就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哇哇大哭。 每逢我睡觉的时候,父长都会轻声轻脚的,直到后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他都会不由得压低声音。后来他笑着和姆长说:‘不如我们女儿的名字就叫小语吾儿吧!小宝宝太娇小了,要轻声的和她说话,不让她哭泣,好好的保护她。’这就是我的名字 …………”小语吾儿讲到这里,陷入到一种深沉的悲伤中,她的泪水哗哗的从脸颊上滑落,青露儿见状忙走过去递过一个纸巾给小语吾儿。 小语吾儿接过纸巾痛痛的哭了一阵,青露儿坐在她的旁边,轻拍着她的肩膀,又过了一会儿小语吾儿调整了一下心情,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从小就知道了世道的艰难,慢慢的我开始迎着很多的风波,还有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失落,我不再因为一件小事或者一个细小的生命而哭泣,我开始让自己变得坚强,越来越坚强。 我想用自己的能力,护住我想要护住的一切东西,许多东西越攥越紧,反而弄得两败俱伤。 今天来之前,我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十多年的情谊,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 如果我们能各退一步,好好的经营这段婚姻,或者我们不会面临只今天这样的结果! 从他出轨,我一直选择隐忍和暗暗的报复。从那以后我越来越神经质,我不相信很多东西,即使是可信的我也不相信。 我想从生命的困扰中走出来。我想重新去相信许多东西,我想或者我可以放松一下手腕,赢得一些平静和洒脱……” “……” “……” 青露儿陪着小语吾儿完成了今天的心理约见走出“尔安心理工作室”之后,天空中细朦微雨已经停息,疏朗的轻风吹拂着大地,也吹散了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乌云。青露儿看着显露出的明亮澄净的绿色天空,又开始在心中思索起生命的意义来,她怀着希望想道:“希望小语吾儿最终可以成为她想成为的样子。” 青露儿驾驶着小语吾儿的“A+智能车”将她送回了家中,青露儿同着小语吾儿和她的家人和助理一起吃了晚饭。 用完餐后,小语吾儿又和青露儿聊了一会天,接着小语吾儿安排助理将青露儿送到了家中。 青露儿回到叔长家时,叔长正在 院子里打理着一盆盆的植物。 “青露儿,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我又养了一些开花的和结果子植物。等这些植物慢慢长大了,你可以给你今天来这里的朋友送去一些。” “哦!好的!” “我今天听到你朋友讲话,她离婚了吗?” “哦!……有这回事儿!” “唉!为什么离婚啊?” “别人的私事,你问这么多干嘛?” “她有孩子吗?” “有个儿子。” “判给谁了?” “判给我朋友了。” “你朋友做什么工作的?” “我发现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诶!诶!不对呀!你……你是不是对我朋友有什么想法?” “这个嘛!反正你朋友也离婚了,我也是单身,我……” “打住!我说你怎么这么殷勤!送花送植物的,原来惦记我朋友呢?” “心动!叔长我也不想骗你,我见到你朋友后,真的心动了。” “我的神啊!你这真的假的,讲什么胡话呢?”青露儿手扶着额头,面露焦着:“那可是我的朋友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要门当户对嘛!还好说!你们两个年龄,职业,家庭背景相差这么多,你不要搞笑了好不好?” “欸!就是心动嘛!我是有分寸的啊!还不允许别人心动了。” “噢……”青露儿手扶着额头又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青露儿站在院子当中,微觉得夜色有些寒凉,她转身准备到卧室多披一件衣服时,不由得望见了阳台下架子上正在相倚酣眠的两只鹦鹉。 “咦!怎么多了只鹦鹉?” “我买来的!成双成对的多好。就不孤单了。” “叔长,我近来发现你变了很多,跟小时候温文儒雅,含蓄婉约的叔长不一样了,现在感觉有点儿直白的放荡。” “是吗?也应该这样子的。难道一直怀念过去?一直因着怀念悲伤吗?人近黄昏,现在什么事儿都看开了。再婉约,人生都要过完了,痛快快的爱恨一场,享受人生,还婉约个什么劲儿。” “好……吧!你能快乐也好吧!”青露儿说完话,便被寒意催促着往楼上加衣服去了。 清晨,和煦的光线洒落在青露儿的床头,院子外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正在熟睡的青露儿,她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她拖拖延延的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到楼下吃早餐,“右一”开始叮铃铃的响了一声,然后读道:“萦暮雪儿发来了语音通讯。” “接通。”青露儿说道。 “青露儿!你现在是在‘W城络’吗?” “对的!” “我昨天到‘W城络’来考察,今天空闲,方便见一面吗?你住在哪边,我去拜访一下你。” “好的!我发地址……”青露儿正说这话,眼中出现了奇幻的一幕:萦暮雪儿回眸一笑,百媚情生,叔长看的两眼发直,心中不由得倾慕不已,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嗯!不……还是…我去找你吧!” “好的!我去约一下懂谢.云堇看她有没有空,我们一块儿聚一下。” “懂谢.云堇!哦!浪浪啊!称呼她另外一个名字,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问一下她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我们约出来聚一聚也好的。” “嗯!我先挂了,我去给懂谢.云堇打个电话。” “好的!” 挂完电话后的青露儿心中不由得思索道:“萦暮雪儿也刚好离婚了,要是叔长再看对眼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摇着头道:“不敢想!不敢想!” 青露儿洗漱完毕,便接到了萦暮雪儿发来简讯:“青露儿!懂谢.云堇她今天有时间,不过她上午要先参加一个聚会,下午可以跟我们一起逛着玩。我上午没事,我去跟她一起去参加聚会,我们上午的聚会地点我等会把定位发给你,你上午如果赶得来的话,可以到这个地址来找我们。” “好的!今天上午我也没什么事,我去找你们!” 青露儿吃完早餐,辞别了叔长后,便呼叫了一辆网约车往浪浪和萦暮雪儿聚会的地点过去了。 青露儿到了的时候,聚会点的聚会已经接近完毕,大家唱完末尾的诗歌也各自散去。 “萦暮雪儿!浪浪!我在这!”青露儿冲着不远处坐起身来的两个朋友摆了摆手道。 萦暮雪儿和一旁的浪浪朝着青露儿走了过去。 “你们就结束了,看来我来晚了,今天聚会开心吗?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聚会。” “不开心,算了,就这样吧!你来的晚也正好。”浪浪回答着。 “懂谢.云堇,你等一下。”远处的聚会带领人冲着她们这边喊了喊。 浪浪听到有人喊她,回头看了看,显出了颇不耐烦的神色。 喊话的那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旁边还跟随了两三个男女,待走到浪浪旁边时,那人说道:“懂谢.云堇!你今天反驳约书上的教训,是有什么疑问吗?我可以为你解答。” “哼!”浪浪冷哼了一声道:“我很忙,我和朋友们有事,我现在要走了。” “哎呀!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轻狂了!还是要有顺服的生命啊!顺服是会蒙祂祝福的。”聚会带领人旁边的一个中年妇人说道。 聚会带领人旁边的另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士赶忙跑到茶水间倒了三杯茶水来,接着他又拖着托盘迅速走过来,对着浪浪她们说道:“请喝茶,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听带领人给你们讲一讲祂的话,和祂的旨意。” “别来这套恶心人的架势,你们能讲什么?无非就是让我顺服啊!认同你们对于婚姻的见解,屈从你们古板的教条。 遭了家暴也不能离婚,你们怎么不每次去替他们挨打啊! 不管内心真实的情况怎样,外表还必需要带上顺服的标记。这不是在说你的里子是次要的,你的面子要做足,面子要做的无可指摘。 男人要做头,男人拥有决策权。有的聚会带领人刚愎自用没有多大学问见识,决策的稀巴烂,做成的事情稀巴烂,还不觉得自己不行吗?这样无能羞不羞啊!我都替你们害臊! 被强暴的女人绝对不能打胎,被强暴的男人你们暗自窃笑,生的比你们好看又优秀的人,终于没有比你们好的命运。不能打胎你们来养啊!你们做一生的扶助啊!你们把人潜意识了的羞耻感担负了啊!你们高高在上,只给一句话,别人却要单独承担一生。 你们规定了不能做这个,也不能做那个,要做的是这个,要做的是那个。 律上加律,令上加令。 命令本是公义公正慈爱的。 你们这里主观改变一点,那里舍本逐末一点,反而使原本的命令变得曲折,成了一把伤人的利剑。你们这样还以为遵守规则是对祂忠诚,别人都不如你们忠诚,为什么不问问被你们伤害的人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们把难担的担子加在人的身上,你们在所谓的顺服上本是瞎眼的,还指望把你们所带领的人也弄瞎吗?你们还认为你们是殷勤的为祂做工,是殷勤的为祂做工呢,还是殷勤的用高大的言语驯服祂的选民服苦役呢? 有一点不能与你们相和的就是错的,别人都不能进入未来的国度,就你们能进。你们实在是选民啊!你们若光明了,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能发光了。 我今天就不顺服了,怎么样?你们不该感谢我吗?是我的不顺服,让你们找到了顺服的优越感。 你们不是想驯服我吗?我就不被你们驯服! 不知道祂现在还有没有公义, 如果日光之下还有公义。 我对归我对。 你们的对归你们。 我错归我错。 你们的错归你们。 不凭你们说,我们走着看!临走时我顺带告诉你一个秘密:”浪浪把头转向今天的聚会带领人道:“你说,你洁身自守,你从来不抽烟,家人或到你家去的客人,你也不让他们抽烟。呵呵!我告诉洁身自守的你,就在几天前,我亲眼看到你的儿子颓废的蹲在马路边,他抽起烟来非常的娴熟。拜拜!” 青露儿随着浪浪走出聚会点后,并没有回头看聚会带领人尴尬愠怒的表情。 待青露儿和萦暮雪儿坐上了浪浪的车子,浪浪回头对她们说道:“唉!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 萦暮雪儿说道:“是看了他们的笑话,我一直以为这些聚会是圣洁的,是能洗涤人心灵的。今天一看,为什么是这样子的?人面对不公平的规则和教条而选择缄默,而缄默又被称为顺从。他们内心觉得自己是高瞻远瞩的,但是他们表面上不表露出来,反而表现出一种虚伪的谦卑。这让我感觉一切都怪怪的。”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青露儿问道。 “一两句也说不完,反正就是一群自认为正确的人,按着教条和规程来改变你,让你变成一个麻木而不近人情的,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不切实际情况的,不会和他们产生矛盾的人。” “这样子的聚会,躲着就是了。”青露儿说道。 “我很久没有来过了,聚会点在智能盒上联系了我很多次,还联系柔佳来劝我,我硬着头皮来了一次,没想到又杠上了。” “柔佳,经常在这里聚会吗?” “偶尔吧!她聚会的地方有很多,这是柔佳的学妹介绍的一个聚会点,讲是按照约书上讲的,虽然大讲恩典与赦免,但是也同样的大多是用规矩过一生。 现在即使正规的地方也大都是这样,虽说拿着约书上台,但是讲的内容不是过于所记载的,就是少于所记载的!都什么年代了,沿袭的古板与缺陷倒是依旧。 柔佳还好一点…!不像我这么背离。有一次我问她说:‘这样做真的全对吗?’ 她反问说:‘这些人真的全不对吗?’ 柔佳对这些教条规矩也有不赞同的地方,可能是被逼久了,慢慢的习惯了吧!你们不知道大她几个月的堂姐比我做得更过分!唉!这事不说了? 出了几个叛变的,就留下寥寥几个好苗子,不得可劲的压榨培养了。反正他们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听从他们的婚姻观和价值观。” “我能理解一些你的感受,这样高压的权威我也经历过。我上‘初教’的时候早恋过,那时父长姆长因为这件事儿,还给我请过青少年教育心理学家,他的那部畅销书《如何正确的引导青少年心理成长》,其中有一个案例,就是以我为原型写的。 后来我和姐姐就被建议到了‘女子高教’,我长大后也想过这件事情。当时所谓的权威辅导。是否真的对我们有益处?青少年的这段幼稚单纯的情愫,是否真的要刻板和强制的按停。 我总觉得‘女子高教’或多或少对我的姐姐有过一些情感上的影响,虽然这些影响,现在看起来是很模糊的,但我心底总有一种连累了姐姐的亏欠。” “原来那本争议颇多的畅销书还含有你的故事,真没想到你还有过这段经历。”萦暮雪儿诧异的说。 “嗯,对的!”青露儿苦笑了笑回答道。 “唉!我想起浪浪刚才讲的那句话:‘为什么不问问被他们伤害的人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当时觉得她讲这句话很朦胧,现在听到了你的回忆,才真实的感觉到,原来真的要问一问你们当事人。 小时候以为这个世界很简单很美好!可是越长大越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光情感这一项就可以把人的心绪弄得纷纷扰扰,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规规条条,怎堪重负!我看人生还是豁达洒脱一点吧。”萦暮雪儿感叹道。 “是啊!看开一点。自己经历的许多纠结啊!拧巴啊!都慢慢过去了。只是现在想到自己曾经的过失可能对姐姐造成的一些影响,还是有一些叹息。” “……” “……” “……” 三个好友见面自是有好多地方要玩,好多话要说的,在此就不多加累述了,我们下一章见。 ------------ 第二十五章故事的尾声 有着淡蓝色外壳的锥型吊灯下,青露儿在用毛巾认真的擦拭着明净的原木厨台,她正在为着下一节的料理课程做准备,厨台旁的裂纹玻璃瓶里新鲜的折花飘散着沁人心脾香味,一旁的铭铭亦在认真的搅拌着碗里的食材。 自从结束了“W”城络的行程回到“S612”城络之后,青露儿便应铭铭的邀约成了他料理课程的新晋小助理,名义上是助理,实际上铭铭却是真诚的把青露儿当成徒弟来教的。 青露儿在料理课上也是认真努力,尽心尽责,以她现在的学习程度,小半年下来去考一个料理师资格证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擦完桌台,青露儿又忙到旁边的货架上取了一些食材。拿完食材之后,她尝试着捏塑一下今天的“小肉熊”面点,可几次尝试下来,终不得要领,看着手中的作品,她不免觉得瑕疵颇多。 铭铭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了过来,看着神情略有颓丧的青露儿笑着说道:“不好捏吧!” “是的,不管怎么捏都捏不成。” “这个面点,放料的时候和收料的时候比较难。来!我教你!”铭铭说着拿起一些面点材料手把手的教了起来:“手上粘一些面粉,馅料不是一步放在小熊肚子里的,不然容易塌,你看用这个特制的勺子放馅料……。” 两情相悦时,爱情总是生长的快。 随着暖洋季的到来,气温开始不断的升高,青露儿和铭铭的感情也渐渐升温。料理课上,他们配合的默契,日常生活中他们说笑无间,性格习惯上他们也毫无隔阂。 结束了一天的料理课程。铭铭依旧怀着开心舒朗的心情和青露儿聊着天,他们二人开心的踱着步子,一直走到了青露儿居住的小区楼下。 青露儿回到家,准备在客厅里坐一会儿,休息一下,简讯电话响起。是小语吾儿打来的: “青露儿,你现在在‘S612’城络吗?” “嗯!是的!” “后天你有时间吗?” “应该有的,你有什么事吗?” “零伞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后天他下葬,你同我一起去看一看吧!” “嗯!好的!” 零伞下葬的那一天,青露儿和小语吾儿在墓地旁的停车位上停好车后,便沿着通往墓地的步行道那边走去,步行道上生长有一大片植物林,高大而茂密的植物伸展着清脆欲滴的叶子,早晨的雾气弥漫在密叶繁枝间还未完全散去,雾气慢慢的集聚成的水滴,步行道上的行人偶或还能听见水滴从高空滴落时的哒哒声。 青露儿陪伴着小语吾儿驱步走过步行道,不久一会儿,她们来到墓地旁的一片空地上等候着,负责葬礼的人员对她们说零伞火化的骨灰还要等一会才能运到,在墓地旁的空地上已经有一些人在等待了 ,看着一小群,一小群站着聊天的人,青露儿也不能确定这些人是等着看零伞下葬的,还是来悼念其他亲属的。 青露儿听得人群中好像有一个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青露儿左右瞻顾,见到浪浪正朝着这边挥手走过来,后边还跟着她的堂妹懂谢.柔佳。 “浪浪,你们怎么在这里?”待浪浪走近时,青露儿有些诧异的说道。 “我们家乡的一个远房叔长帮零伞做了忏悔,零伞的下葬仪式,他也委托给了我堂叔,正好我们在‘W’城络,堂叔让我们帮着一起参与一下葬礼仪式。” “原来是这样的!” “嗯!你和小语吾儿也来了。” “是的……” 浪浪正欲接话时,载着零伞灵柩的车子绕过了前方的路口停了下来。旁边的众人看到车子上写着零伞的名字后,他们的目光也都朝着运送灵柩的车子望了去。 不一会儿车门打开了,浪浪看到了打扮的中规中矩的叔长穿着丧礼常用的服饰,神情严肃的抱着一盒骨灰走下了车子。 浪浪和懂谢.柔佳还有几个和她们穿着一样的人走到堂叔的近旁,他们和堂叔一起朝着安放零伞灵柩的墓地走去, 众人也一起跟着他们走到了墓地的近旁。 浪浪、懂谢.柔佳还有和她们着装相同的人在墓地旁整齐的站成了一排,还有一些着同样服装的人维护着大家的秩序。也有几个监察营的人因怕人群因仇恨生乱,也在帮着维护秩序。 众人站定之后。浪浪的远房叔长向众人大声说了一句:“默哀!” 叔长刚讲完话,浪浪和同她一起站成一排的人开始唱起歌来: “谁将灵魂卷起,肉体便不再有生机。 谁将一生眷记,可有存在过的痕迹。 他们的爱,他们的恨又在哪里? 爱情啊!你从何时开始升起! 爱情啊!我若从不曾失去你! 那么一场情爱啊! 为何当我提起你时,只能是回忆! 啊! 啊!啊!啊!诅咒啊! 死亡不敢向你咆哮与鸣笛! 死亡甘愿为你驱使的奴隶! 死亡制造着恐惧,只为取悦于你! 黑夜笼罩着大地! 生命伴着夜幕逝去! 谁将灵魂卷起,肉体便不再有生机。 谁将一生眷记,可有存在过的痕迹。 他们的爱,他们的恨又在哪里? 他们死亡,他们的爱,他们的恨,都消灭了。 都消灭了,都消灭了,都消灭了…… —— —— —— 呜!呜!呜!呜!呜!呜!呜! 都消灭了吗……? 灵魂,灵魂,你离了躯壳后远去, 有没有造访过佳美之地? ” 歌声完毕之后!叔长大声向着人群说道:“默哀完毕!下葬!” 叔长双手拖着零伞的骨灰盒,将它封存在坟墓之后,又回到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有人递上几张信纸。,叔长郑重的接在手中,他语气沉重的对着众人讲到: “零伞被执行死刑之前,写了一些东西,他嘱托我在他死亡的时候将这些话语念给众人听,现在我遵照遗嘱将它读出来: 五天后,我就要被执行死刑了。律师和我说过,我后来表现良好,可以申诉缓期执行死亡令。 我没有申诉。 我是一个罪恶极重的人,以前我觉得作恶是快乐,现在罪恶却将我的心灵压伤。当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无力改变时,心灵真的万分沉重。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的愧疚,再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的愧疚之后,无法解决自己的愧疚。 所以我走了也好,于我是一种解脱。与你们,我也是罪有应得。 我为我的下葬选了首诗歌,我这样的人,配不上荣美之词。 我不希求得到我曾伤害过的人的谅解,假如别人能在我身上发泄恨意,使他们的痛苦能稍稍减少的话,我也情愿如此。 我死后把我的骨灰分为三份。 一份扔进肮脏的猪圈。 一份扔进无人的旷野。 一份埋入坟墓,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你们若恨我,可以拿鞭子来抽打墓碑,可以在墓碑上刻画,可以尽情的来侮辱我,因为这些是我该受的,你们即或是亲手杀了我,也不及我所做邪恶的千分之一。 写到这里仍觉得罪恶沉重,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弥补不了我所带给人的伤害。 有人说因为忏悔的代价过于沉重,所以就不要去忏悔。 然而我还是愿意来面对我的过犯。 我这一生邪狂过多,得到的爱太少,给的爱也太少。 我记得人生中曾得到过的一些温暖。 小时候三弟被一对爱他的父长,姆长领养之后,我实际上很嫉妒他,嫉妒一个私生子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爱。后来我冒充三弟和一个女孩谈起了恋爱,自此之后,我一度认为我在三弟那里失去的尊严又找了回来,他没有勇气表白的感情,我却敢表白。 其实我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也同样没有勇气。我其实还不如三弟,他还相信有爱情,我连相信爱情的能力都没有。 我自认为没有能力处理好爱情,就选择了逃避。最后只能给她带来很深的伤害。 三弟知道保护所爱的人,而我却只会伤害她。 我走了,我的爱,我的恨,都消灭了。 可被我所伤害的人,他们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上。 多希望我不曾带来过这些伤害。 我见过一些被害者家属,也给一些被害者家属写过一些信。 被我伤害过的人,也需要一个发泄愤怒的渠道。 心理医生告诉我,受害者进行心理痊愈的治疗,愤怒的发泄是痊愈治疗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收取愤怒,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的弥补了吧! 就写到这里吧,唉!我的回顾我的一生,好似一声叹息。 众人当以我为耻,为教训。” 叔长以沉重中略带悠长的语调念完零散的遗信之后,他接着面向大家,以报告式的口吻说道: “零伞的骨灰有一部分已经撒到了猪圈,有一部分已经撒到了旷野,今天我带来的这一部分已经下葬。 葬礼本来是有献花仪式的,但是由于这场葬礼的特殊性,就取消了献花的环节。按例我本当有生死真理的宣讲,但是这个环节应零伞的要求和心理咨询师的建议也取消了,我想把生死善恶留给大家自己思考,也未尝不妥。 现在这个葬礼的仪式将随着哀歌而落幕,墓碑旁边的深蓝色箱子里有鞭子,若是有人想抽打墓碑可以来抽打。”叔长说完话走远了墓碑一些,有人将装鞭子的深蓝色箱子稍稍抬进墓碑一些,方便人们取用。 哀歌渐起,只是未见人举鞭: “我从你的门旁路过, 我见你蹲立在门沿上, 风从你的侧旁吹来, 将尘土塞在石缝里 苔藓生长在门口的石阶缝上。” (歌声渐起时,懂谢.柔佳率先拿起鞭子抽打起墓碑来,叔长不觉一阵错愕,浪浪虽觉纳闷,却仍旧跟着节奏唱着歌。) “ 我从你的门旁路过, 你在沉默的思考着什么, 我将要不逢我眼中的你, 你将要不见你眼中的我。 我从你的门旁路过, 蚂蚁排队踏过苔藓丛, 你的眼睛注视它们,胜过关注我。 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邻人过客。 我从你的门旁路过。 蚂蚁排队探过苔藓林。 鸟儿在院子里浓荫的树上搭窝。 然而如此欢乐,你去哪里了? 你去哪里了?你到之处! 是否仍能感知痛苦或者快乐! 你去哪里了? 生命就这样匆匆而过! 我从你的门旁路过! 愿我祝福你我! 无论日子如何! 我们还能盈满欢乐!” 懂谢.柔佳在歌声的倒数第二段,停止了挥舞手中的鞭子,鞭子抽打墓碑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浪浪看到懂谢.柔佳停止挥鞭不由得想到:“堂妹这鞭子前半段挥的没有节奏感,都快把我带跑调了。后半段倒是有了些节奏。” 叔长始料未及的瞪大了眼镜看着这个举止轻狂的远房侄女,微风吹过叔长光亮的额头上生长着的干燥而蓬松的头发,发丝青抚着他因紧张和天气的加温将要冒汗的额头。发间渗出的香味到让他奇异的有些安适的感觉,然而这种安适转瞬既过,他又不由得更加烦扰。 叔长是一个非常细腻的人,他年轻时较为勤奋努力的取得了一个聚会地的要职之后,便理所应当的承当起了婚丧礼仪。 叔长犹记得当年第一次担任一个婚礼的主要司仪时,他谨小慎微又极为负责和庄重的营造了他的绅士外表,这场婚礼亦为他赢得了许多的赞喝,连他的妻子都是因为这场婚礼对他产生的好感。 当第一场婚礼的礼仪仪式给了叔长荣誉和鼓励之后,每逢有婚礼或葬礼仪式需要他参加的时候,他都会在前一天象征性的梳洗一下,以求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来迎接仪式礼仪。 这几十年如一日,婚丧嫁娶诸多事宜被叔长处理的井井有条,赞誉颇多。 最近也微有些许的不快,叔长觉得可能是他读《约书》懈怠的结果,他想以后一定要更加殷勤勤勉了。借着自己的努力他想他应该能尽快将这些杂事稳定下来。 妻子前几天换了一款新的香水洗发水,叔长觉得味道过于芳香芬郁,离他稍近一些,便可将闻见浓香的气息,这件小事却使他和妻子闹了不小的矛盾。 叔长妻子的观点是:“这是她最为费心挑选的一款洗发水,丈夫平常什么事情都不做,还专挑刺。”          叔长的观点是:“妻子只顾自己的喜好,却不想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外表的礼仪怎可过分浮夸。”          叔长今天坐在取零伞灵柩的车上,车子里妻子新买的洗发水味道还未从他的发丝间散去,他心里想:“再忍一两天我新买的洗发水就邮到了,到时候我和妻子的矛盾就解决了,也不用闹得这样不愉快了。 结了婚的人,就是要学习委身,跟她闹个不愉快干什么,出了事我来解决好了,再买一瓶洗发水,我就可以把问题完美的解决了。 说起她来,她实在不该小家子脾气,我处理事物那么忙,她帮我买合适的不是应当的吗?最近‘地域聚会’的人因为礼仪和风俗的事情常常攻击我们,我好不容易把婚丧的礼仪做的更优秀一些,难道还要因为一个头发丝的轻浮,再被一群说我们聚会不带帽子的人攻击吗?” 懂谢.柔佳的操作彻底摧毁了叔长的心理自我肯定的防线,他想象着一种情景,自己坚定果敢的走上前去,拦住懂谢.柔佳。蛮有尊严和权威的一把抓过她手中的鞭子,训责一番。 可是碍于情面和零伞的遗嘱,他总觉得是难以上前,他不由得在心中无奈而委屈的叹气着: “唉!书上说的真不错,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我没被暗讽我们是‘权利走狗’的‘清洁徒’和‘弟兄徒’们毁了名誉,我反而能大度的包容他们,因为他们骂我们的他们不知道。却不想屡屡名誉崩塌于我的亲人手上。” 懂谢.柔佳刚把鞭子挥完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兀自默默的走了,她刚从墓地旁走出没几步,就瞥见人群的后面缓缓的走出一位神色凝重的中年妇女,她手中捧了一束花。妇人的妆容精致而素淡,不同于他人对这场葬礼的怨忿和冷漠,她的脸上微现出几分的憔悴与哀伤。 众人也好像察觉到了这个妇人异乎常人的举动 ,懂谢.柔佳不由得驻足观望,她见那妇人刚献完花,鞠了一躬,几丝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妇人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跟随者,她旁边的年轻人见状,拿出纸巾细心的帮她拭干了脸颊的泪水。 妇人献完花后并未在墓碑旁待太久,旁边的年轻人便搀扶着她往前方墓地的大路旁走去。 懂谢.柔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从自己的旁边走。这时她又听见鞭子响起的声音,有人上去抽打墓碑了,先前妇人献上的花儿在鞭子的抽打中尽个分离碾碎。 妇人听到鞭子声她迟缓移动的身子微微一怔,而后她却也并未回头,听着不断响起的鞭子声,她只是沉默着继续迈着迟缓的步子向前走去。 懂谢.柔佳看了一会儿抽打墓碑的人之后,她也走了,浪浪看到表妹走了,想到等会散去时,可能要独自面对叔长的谆谆教诲,便也从合唱团溜了出来。 浪浪将走出人群时,发现小语吾儿也在青露儿的陪伴下离开了人群,往步行道那边走去。 ------------ 第二十六章遗留的爱恨 “青露儿!你们要走了。”浪浪迎着青露儿走了过去,她说着话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小语吾儿,小语吾儿仍旧面无表情的低头着头往前走,看着小语吾儿湖水般的平静,浪浪不禁觉得有些诧异。 “对的……要走了。”青露儿回答着浪浪,不仅浪浪觉得诧异,连青露儿都觉得今天的小语吾儿有着出乎意料的平静。 浪浪和青露儿也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向着墓碑旁的步行道上走去。 植物林里的雾气已经渐渐散去,明亮光线透过枝叶的间隙在步行道上投射出一块块的光斑。 青露儿向前望了望,正看到远处的懂谢.柔佳,她打破平静似的问了一下浪浪道:“浪浪,等会你和柔佳怎么回去。” “我和柔佳做集体班车来的,现在我们私自走了,我们就打个网约车回去吧!” “我们应该也顺路的,我开了小语吾儿的车来,等会儿叫上柔佳,我们一块儿回去吧!”青露儿说道。 “好的!谢谢你们了。”浪浪说着话,抬头望见不远处自己的堂妹,向她喊了一声:“柔佳等等我们!” 柔佳听到喊声,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堂姐等她们赶过来。 柔佳前方的那位刚在墓碑旁献花的妇人也似乎是累了,她走到路边的一个长椅凳时,便示意旁边搀扶她的年轻人坐下来歇一歇。 柔佳等了一会儿,见到堂姐马上要赶上她了。她便下意识的朝着那位妇人走了过去,待到近旁时,柔佳略微迟疑了一下, 而后又向着妇人打了个招呼道:“你好!” “你好!”妇人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合唱团衣服的陌生的年轻人,她眼中不免显露出迟疑与诧异,不过她虽有迟疑却也礼貌性的回馈了一句问候。 “您……您是受害者家属吗?”听到柔佳的询问, 妇人抬头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妇人好像若有所思,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柔佳抿了抿嘴唇,依旧鼓着坚毅的精神继续问道:“为什么您会选择为一个囚犯献花呢?是选择了饶恕吗?是什么动力让您愿意选择饶恕。” 妇人继续望着柔佳,这时青露儿,小语吾儿和浪浪也赶过来了,妇人见到走来的另外几个陌生人低头微沉思了一下,她声音轻微的自言自语了一两句话,随后又看向柔佳她们说道: “我跟他不算有太大的怨仇,在他冒充他三弟的时候,和他谈恋爱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我…… 我们那时候好像拥有同样的命运,我们都是卑微的人,我们也都爱的太卑微,卑微到他给我买一个甜筒雪糕,我就觉得全部的幸福都收藏在了我的心里,现在我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可现在我所拥有的带给我的幸福与温馨却总不及当年的一个甜筒雪糕 ,人最宝贵的幸福是心思纯善,心一旦复杂了,看事物的眼光也就变了。 他大半生没有去掉邪恶,我大半生没能放下邪恶对我的影响,我即学习了恨又学习了在感情中自私。他走之后,我又遇见了一些对我好的人,可到最后怎么样呢?我们可能都不算储存了很多幸福的人。 他和我了断后,我也哭过,甚至恨过他。直到过了很多年,我也看开了,许多人终究是生命中的过客,他们离开了,可生命还存在。要努力生活下去! ”  妇人说完话后看着她旁边的年前人说了句:“我们走吧!” 还未等懂谢.柔佳回话,妇人已经由身旁的年轻人搀扶着离开了座椅往前方的停车场走去了。她在起身时又自言自语了几句话:“人死了,他们的爱,他们的恨,也都消灭了。来时不曾见他,走时也不能见他” 望着妇人憔悴远去的背影,几人的心头不免都 心生怜惜,只是小语吾儿的那丝怜惜更为细微不可察。 妇人走后,她们四人略微在长凳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向着停车场走去了。 “小妹穿着这身衣服,无冤无仇的去鞭打墓碑,叔长都要惊掉下巴了,你不乖!惹叔长生气了哦!让人看了笑话。 想想叔长曾因清纯派过分美丽的规矩而大大苦恼过,他前几年拼想在规则上超过清纯派,奈何大家不配合,最后他也无能为力。 这几年好不容易在葬礼上做的有规有矩,可圈可点,就被不懂事的远房侄女一鞭子甩的失了颜面,倒闹得笑话。”浪浪看着旁边的堂妹不由得打趣着说道。 “爱谁笑话,谁笑话,我装不了博爱,大度。 清纯徒被外人轻蔑规条,他们又轻蔑叔长一类人的规条。 叔长被清纯徒轻蔑规条,也被自己人轻蔑规条,叔长又轻蔑其外人的规条。 他们长篇大论完饶恕, 又继续维持尊严,保持轻蔑,不都是这样吗?” “小堂妹,你也是学会反抗了!” “让我静一会儿吧!最近心情波动太大了。堂姐你不结婚我理解你 ! 现在想想我们家族的有些规条确实太过分了 ”懂谢.柔佳说着话。 “唉!他们还以为我叛逆,不顺服,算了!不提也罢!”浪浪叹气道。 她们一行四人坐上车子后,青露儿驾驶着车子缓缓开动 。待她们要驶过山脚下的另一个路口时,小语吾儿突然间向着青露儿问到:“那边的路口右转是流蔚湖吗?” “对的!是流蔚湖!”青露儿答到。 “可以从那边过吗?” “可以的!就是有点绕远。浪浪我们绕道流蔚湖那边怎么样?” “可以的啊!我和堂妹今天没什么事,到流蔚湖那边还可以顺便转一转。舒缓一下心情。” 不一会儿她们一行四人到达了流蔚湖旁,青露儿停好车后,小语吾儿下了车子,众人随着小语吾儿沿着湖旁的一个栈道登上了一个凉亭,小语吾儿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的湖面。 青露儿看着过分平静的小语吾儿有些担心,她正想去安慰几句时,小语吾儿忽然哭了起来。泪水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落。青露儿赶忙拿出纸巾递给了小语吾儿。 “我为什么要抽打墓碑,我为什么要原谅那些杀害我父母的人。我恨他们,他们做了这么多恶事,休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小语吾儿,我理解你的怨恨,你难道从来都不想走出来吗?难道要在仇恨中过一辈子吗?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青露儿在小语吾儿的旁边安慰道。 “这些年真的好累,不幸的童年,不幸的婚姻。回头想想真的太累了。如果父长姆长不曾离开,如果我不曾认识桂知,不知道人生又会是怎样的。有的人走了,他们的爱,他们的恨还有余温。” 浪浪看着小语吾儿痛苦的样子,她心中也不免一阵叹息道:“希望小语吾儿能早些走出阴霾,她现在真的是太痛苦了。” 可能创伤的医治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语吾儿在烟波浩渺的流蔚湖旁向好友吐露着爱恨情仇,或者这也是痊愈的一部分吧! 在浪浪和懂谢.柔佳又跟着小语吾儿走下凉亭时,浪浪对身旁的小堂妹说道:“唉!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悲哀的事情。叔长他们推崇的程式化,规则化,我看零伞的悔改后的作为却比叔长的古板强百分。” “你这是什么话,做这些比较不合适,这时候不要说这些,更不要当着小语吾儿的面讲出来,要说错就都是错。”懂谢.柔佳低声回复道。 “哦哦!怪我大意了。希望小语吾儿没听到,我今天的嘴巴也是有点欠。” ------------ 第二十七章脱单计划书 “呐!这个给你看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啊?”倦怠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的青露儿坐起身来,她拿起姐姐掷在书桌上的一沓资料不由得惊讶着念道:“脱单计划书!!!” “这上面有一些单身选择题,每个选项后面都对应有分数。你好好答一下,答完题填一下分数,每个总分后面会有对应的单身问题指南,在后面有几张白纸,对应着单身问题指南,你具体写一下你的脱单计划。 我自己已经写了一份,你也认真写一份吧!祝你早日脱单!。”栀谣儿说话间,便换好了脚上的运动鞋,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到楼下跑步去了。 青露儿匆匆翻了一下纸页,并没有认真去看脱单计划书,她将姐姐给的脱单计划书放进自己的卧室后,便赶着去参加萦慕雪儿组织的聚会去了。 “我要结婚了!这是喜糖,各位收好了。”游游向旁边的几位小伙伴宣布着自己的喜讯。 “什么?这么突然?”萦慕雪儿惊诧的问道? “对的!虽然我并不爱他,但是我的人生中并非一定要去爱一个人的。无所谓了!我都看得淡然了,只要能给父长姆长一个交代,就好了!”游游非常平淡的说道。 “游游,你可想好了,不要冲动啊。这可是关系到几乎一辈子幸福的事啊。”浪浪以劝慰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想过婚姻要一辈子。我的年龄也不小了。就当是给父长姆长完成一个任务吧!实现了他们的心愿!任务完成过就好了,过一两年大家凑合不下去了,离婚也可以!反正我算是配合着二老的喜好,赠了一次婚姻给他们。”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反抗你的家长呢?你这种操作我觉得好熟悉啊。好像我曾做过的事情一样。” 浪浪说道。 “唉!有时候家人也是用来反抗的。今天我姐姐给了我一份脱单计划书让我填,希望我早日脱单。要么我也随便找个人凑合着,应付一下家人得了!”  青露儿叹了口气道。 “脱单计划书!我也填过一个电子版的脱单计划书,发到群里给你们看一下。”萦慕雪儿说道。 “……” “这不是我姐姐给我的那本脱单计划书吗?内容简直一摸一样。” “这本计划书是‘尔安脱单俱乐部’制作的。”萦慕雪儿说道。 “尔安竟然还有‘脱单俱乐部’。”青露儿差异道。 “有的!‘尔安孕婴俱乐部’、‘尔安亲子俱乐部’ 、‘ 尔安青少年俱乐部 ’ 、  ‘尔安青年俱乐部  ’、 ‘尔安单身俱乐部  ’、 ‘尔安脱单俱乐部  ’ 、‘ 尔安婚姻辅导俱乐部 ’ 、‘尔安中老年俱乐部  ’ 、‘ 尔安临终关怀俱乐部 ’ ,从生到死‘尔安’一系列全包了。只不过各个俱乐部之间的权力分配并不统一,有的俱乐部名气大,有的俱乐部名气小,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浪浪说道。 “生死都被安排的妥妥的,却突然间感觉有点怕怕的!”青露儿道。 “哈哈!‘尔安’可能也注意到了人会有这种情绪,所以有些俱乐部的标牌只是用的后缀名,并未使用‘尔安’的名号!”浪浪说着。 “尔安这几年来越来越商业化了,倒是真的。”游游说道。 “游游,你真的决定要结婚了吗?要不再考虑考虑吧!” “没时间考虑了,结婚证我们都已经领了。 “领证了?!”三人异口同声的惊讶着问道。 “对啊!就差后面办婚宴了,到时候发邀请函你们都要来啊。” “好!我们也可以去看看!”青露儿说道。 “真的有点太冲动了!”萦慕雪儿说道。 “雪儿!我也是无奈啊!你有没有发现你离婚后,家人不怎么催你结婚了!” “…催…”萦慕雪儿边思索着边回答道:“偶尔催一催,只是没有以前单身的时候催的那么厉害了!” “与其说是给父母完成一个任务,不如说我是在给自己完成一个不被催婚的任务。”游游略略低头而后又朝着大家说道: “脱单要定计划书,结婚也要定计划书。 比如计划找什么样的人结婚?他的家庭怎样?经济情况怎样? 既然是任务式的,就尽量找那种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结婚的人。 如果对方的父母太事精也不行,男方的经济能力和你相差太悬殊也不行。 婚前协议一定要签,因为你们不确定什么时候你们就离婚了! 黄赌毒的也不要找! 合同里要写上形婚到什么程度,要不要同居。回家探访对方父长和姆长的次数。 假如里面有同居事项,那婚后要不要小孩?女方后面如果选择了流产,那身体补偿事项男方要怎么补偿? 我加入了一个‘形婚俱乐部’ ,这个俱乐部不是隶书于‘尔安’的,我的结婚对象也是那个俱乐部的会员。” “游游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婚主义者,真的没想到你竟然选择了结婚。”青露儿说道。 “其实我不算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好多不婚主义者打着单身的旗号四处撩人,说白了就是不想对婚姻负责罢了。我应该是独身主义者,不需要爱情的那种?” “不需要爱情?真的!”萦慕雪儿疑惑的问道。 “是的!即使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觉得它会比独身更加使我快乐的。 如果这两者让我选择的话,我选择独身。 很多人都夸大了爱情的力量,以为它是人最终的归宿,好像有了爱情就可以战胜全世界的苦难。 其实也不然,爱情的保鲜期很短,最长也就几年就流逝了。那时的两个人没有分开,可能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现实和生活的种种因素夹杂在其中,才没有分开。 爱情不能使我变成一个更纯真,更美好,更优秀的人,独身才可以!” “一个人生活真的可以吗?生活中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萦慕雪儿有问道。 “可以的!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女生拧个瓶盖换个灯管就想起要结婚了。 她们不是需要一个男人,她们需要的是一些生活智慧。 假设罐头瓶盖拧不开,你可以拿薄的餐勺柄用杠杆原理把它撬开,既然给一个支点能撬起跳跳星球,那为什么给一个支点不能翘起瓶盖。 现在的灯管,电闸一拉,两条卡线一卡就好了,有这么难吗? 就连换轮胎我都能用智能换轮胎工具搞定,还需要一个男人来帮我吗? 很多时候需要一个人来换灯管,说白了其实就是动手能力和智能创造能力差。 我家里的东西,当时在装修时,有不符合智能人体工程学的,我都让工人拆掉重装了。轻便又省事。” “哈哈!你是不能给男士们一丢丢表现的机会啊!”浪浪说道。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优胜劣汰,没办法!他竞争不过我,也没有我懂我,关心我,照顾我,自然就被我淘汰了。 只有我对自己的关怀才真正能配得上我。我会在我面临选择时,随时随地的帮助我,让我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我会最佳的纵容我,宠爱我,并且告诉我快乐就好了,不要想太多……” “游游,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浪浪突然打断了游游的讲话说道。 “可能吧!哈哈!我就是要追我的男士的情敌!” “哈哈!我曾经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浪浪思索着补充道。 “这也可以被称作为一种自私,或自保。”游游低头沉默了一下说道。 “……” “……” 即近尾声的风暖季的气温逐渐热了起来,青露儿和好友结束了晚上的聚餐,她在自家小区的花园旁转了几转,心中不由得思考着最近发生的种种问题,直到觉得心情较为舒畅之后,才迈着步子回到了家中。 “青露儿,你回来了。去哪了?”  刚从浴室出来的姐姐擦拭着头发问道。 “几个朋友约一约聚会。” “哦!”栀谣儿说着话往卧室走去了。待到栀谣儿吹干头发,换好睡衣走出来之后。她看到妹妹泡了一杯绿叶子茶正从厨厅里走出来。 “我给你的脱单计划书,你填了吗?” “这不朋友约的急,来不及填吗?” “那现在填也不迟,赶紧拿过来好好填一填吧!” “即使填了有什么用啊!人生又不是完成一个脱单计划书这么简单的,填了脱单计划书,还有恋爱计划书,还有结婚计划书,甚至还有防止犯罪计划书等等等等……” “少跟我花里胡哨的嘴贫,让你拿来就赶紧拿来!” “好!…好!…好!…我去拿!……”青露儿不情愿的边回答着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呐!拿来了。”不一会儿青露儿又转回到了客厅道。 “给你笔,你好好填一填。” “好的!”青露儿带着消极的语气说着话,“第一题,你是否曾经有过恋爱? 有!请转到第四题答题…………  ”过了一会儿青露儿看着姐姐道,呐!做好了,分数刚及格。” “脱单问题指南上怎么说?” “大意说我和异性相处太被动了,要多去主动接触异性,发现他们的优点也发现他们的缺点,再从中挑选更适合自己的伴侣!也可以适当的听取好友和心理咨询师的建议。谈恋爱这件事情不要太消极,要多去学习一些恋爱技巧。” “讲的挺好的啊!后面你自己总结一下,写个脱单计划书给我看一下,尽量写上每月的相亲任务量,读了哪些有关情感的书籍。以及预备谈恋爱时选择的能加深了解、看清对方优缺点、培养和增进感情的事项。” “我说姐姐啊! 我不是你的下属!能不能不要像上下级打报告一样!好吗?” “这都是为你好,像你这样消极的大龄青年,不催着你,还能怎么办呢?” “唉!好羡慕那些不用被催婚的孩子啊!”青露儿 把“脱单计划书”盖在了脸上,头向后一仰,以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瘫倒在了沙发上。